第九十一章 行新政,蘇護反
間大殿上,天子端坐龍椅之上,靜靜地看著丹下神臣,凡是與之目光相接觸的無不戰戰兢兢,低頭不語。
三年來,在大力發展經濟和建設的同時,張紫星還十分重視吏治,嚴懲貪汙,明裏暗裏設立了不少督察機構,在將幾個依舊故我的貪汙典型當眾處以刑並沒收全部家產後,本來還心懷僥幸的大臣們頓時明白了天子的決心,心驚膽顫的費仲更是主動將大半家產上繳以“充實”國庫,還得到了天子的褒獎與賞賜。經此一治,腐敗現象果然大大收斂,百姓們都拍手稱快。這樣一個英明睿智,又深得民心的天子,官員怎能不敬畏?
“眾卿可有異議?”張紫星一句話讓群臣又小聲議論起來,卻沒有一個出來說話。
“若無異議,從明日起,大商境內全麵施行新政。”
上大夫趙啟素以直諫出名,思前想後,終於咬牙出列奏道:“陛下,下臣有本奏。陛下大赦苦奴,授予土地,本是大慈之舉,但近至朝中骨大臣,遠至邊關大將,莫不因此根本動搖,損失嚴重,陛下因下賤奴隸而寒了一幹臣子的心,豈非舍本逐末?請陛下三思!”
趙啟這一當出頭鳥,許多大臣頓時跳出來附議。
“上大夫此言差異!”第一個出來反對的居然是費仲,“君不見東齊昔年還是不毛之地。施行新政方才兩年,所獲成功有目共睹,如今東齊已經一躍成為富庶之國。就連東伯侯經營多年東魯也要為之遜色,許多東魯人更是不顧嚴令,舉家遷往東齊。若我大商全境推行新政,不僅能拯救天下苦奴於水深火熱。還可使我大商國力再強數倍,天下富庶,實乃聖明之舉!”
費仲這一出列,立刻得到了飛廉、樊等人地附議,許多同意趙啟意見的大臣一見費仲站出來,不由暗暗叫苦,不少人都偷偷地退了回去——這個死胖子可不簡單,官居中大夫倒不算什麽。麻煩的是他深受天子信任,利用職務之便,手裏掌握著海量地官員個人隱私。有些甚至是見不得光的東西,如果惹毛了他,在那個季刊上麵透露一星半點,最輕的後果也是身敗名裂。再說這胖子素來看重性命和權勢,沒有天子的支持。哪會出這個頭?
張紫星看著下方地情景,忽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臭名昭著的“奸臣”們竟然擁立利國利民的新政。而反對的則是那些“忠臣”,當然,如一些大臣猜測的那樣:費仲這次帶頭出馬,是得到他事先授意的。
雖然有許多人退卻,但趙啟一方勢力依然不小,梅伯也是個膽大的家夥,更是大聲責斥費仲:“雖東齊以新政治國略所小成,但畢竟是治理夷人之法,怎可照搬於我大商之用!爾等休要在此迷惑聖上,誤國誤民,屆時天下大亂,悔之莫及!”
聽到“天下大亂”四個字,張紫星目光一閃,露出淡淡地笑意。對於梅伯的高調,同為費仲陣營的飛廉毫不示弱,回擊道:“梅伯危言聳聽,好生大膽!陛下昔日平東就曾說過,東夷已更名為齊,永服大商,從此再無商人、夷人之別,陛下地月妃娘娘亦是齊人之主,你此言究竟是何居心?請陛下治他一個危言聳聽之罪!”
梅伯一時語塞,張紫星倒不急於治罪,而是對聞太師和兩位丞相問道:“三卿乃我臂膀之臣,有何見解?”
“陛下乃天下至尊,老臣與諸位將軍深受君恩,不敢忘懷,我大商將士都是鐵血男兒,忠心耿耿,自當唯陛下聖意是從。”聞太師的話表達了軍方的意思,商容也表示同意,眾臣一聽,心裏頓時涼了半截。
比幹說道:“此事非同小可,若是普及天下,亦有不小難度,何況各國情況不一,宜因地製宜為好。陛下可先在轄地內實施新政,視其進展再行修正,並召四大諸侯來朝,議定各地實施之法。”
比幹所說的已經不再是“同不同意”的問題,而怎麽開展和實施新政地細則了,諸臣見這三位重臣都表示了同意,知道大勢已去,隻得附議。隻有趙啟和梅伯等幾個強硬分子還是以“祖宗之法不可廢”或“不可動搖社稷根本”來堅持己見。
張紫星知道這幾個人都是硬骨頭,書中曾有其死諫的情節,也不動怒,淡淡地說道:“你們為直諫不惜冒犯君顏,可算是忠貞之臣,但不知所‘忠’為誰?”
趙啟等人一愣,張紫星語氣驟然提高,喝問道:“寡人登基以來,竭心殫智、鞠躬盡瘁,一心為國為民!如今實施新政,隻為天下蒼生,隻為重現大商盛世!你們卻為卿士貴冑的局部利益,無視國家、民生大計,我且問你們,究竟是為國而‘忠’,還是為卿士而‘忠’?”
趙啟幾人聽得汗流浹背,張紫星又以東齊為例,闡明了推行改革地必要性和緊迫性,並強調了“民”對“國”的關鍵作用。在條條“國家為重”的大道理鞭打下,向來自詡忠貞的趙啟、梅伯自覺理屈,啞口無言。張紫星借機再表彰他們往日的忠心,不懲反獎,命他們為新政的監督人,授以重位,趙啟等人心服口服,跪地謝恩,表示一定不辜負君王的信任。
眾臣見到天子如此手段,三言兩句竟然使新政最強烈的反對者變成了堅決的擁護者,心中驚懼,更不敢有異議。
朝歌的新政與東齊的基本相同,隻是在貴族們的優惠政策年限和土地占有比例上做出了一定的調整,適當地增加貴族們利益。但張紫星吸取了曆朝曆代封建土地製地教訓。在經濟上保留大量的國有土地,並確保奴隸轉為農民後,個體土地所有製長期大量存在。以保留一個人數眾多的個體農民階級為國家服務。對起破壞作用地貴族們土地所有製必須加
、控製,以免過快重蹈曆史的覆轍。
目前大商的狀況是,絕大部分肥沃的土地都掌握在貴族卿士地手中,而對於荒地。平民們又缺乏開墾的熱情和積極性,不願意去開墾荒地,所以形成了惡性循環,農業被奴隸主們牢牢把握,如今,張紫星的新政利用大量奴隸開荒,有三層用意。一、解放奴隸,使其獲得寶貴的自由。告別最野蠻的人類社會製度;二、奴隸們為了自由,勞動積極性會空前高漲,大麵積的開墾荒地不僅為後麵的封建製度打下基礎。還能迅速促進大商的農業發展;三、可以大大削弱以貴族卿士為首地奴隸主對農業的控製,為進一步改製做準備。
當然,這種目前看來先進的土地製畢竟存在著相當地弊端,政治上對貴族、地主們的依賴,從而使得將來他們土地所有製得勢壯大。進而蠶食、破壞國有土地所有製和農民土地所有製,結果是破壞了國家經濟的根基,導致國弱民貧。階級矛盾激化,王朝終結。
不過,張紫星可沒考慮這麽多長遠的問題,因為,這對他不重要。這次意義深遠,影響甚大的改革,隻是他計劃中一步棋而已。
張紫星交代新政地細節與相關法令後,又安排了一係列人事,並定下時日,通知四大諸侯屆時來朝歌議事。
散朝後,張紫星眺望天空,低聲說了一句:“如今仁義之名已盡握手中,就看諸侯們如何‘不義’了,就算天下要亂,也要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在女媧廟問對之時,他曾提出用讓出人皇之位來平複殺劫,卻被女媧娘娘拒絕,由此可見,縱然他之前將天下治理得再安穩,依然無法改變仙人們利用人間戰亂完成殺劫的命運,與其是這樣,倒不如由他親手來點燃這個導火索,將戰爭完全掌控在手中。
如果沒有動靜,那正好一步步改革下去,先是改製,然後是軍事,將諸侯力量一步步削弱,將權力集中在自己手中,看誰還有力量作亂犯上。這正是當初張紫星身為壽王之時,在昭宣殿對先皇帝乙所提出地發展路線。
果然不出所料,新政即將普及天下的消息一出,各路諸侯**不斷,新政中沒收大部分土地歸國有和解放奴隸的兩條更是讓許多諸侯和貴族無法接受,但從《大商季刊》獲得最新消息和新政好處的小貴族、平民和奴隸們卻是歡欣鼓舞,一心盼著新政能在自己的居地盡早實現。奇怪的是,四大諸侯的反應卻十分冷靜,對於天子的召集命令則采取了拖延的對策,有的稱病重難動,有的稱外族入侵需要抵禦,就是不肯前來。
時間一天天過去,在有心人的挑撥下,第一隻出頭鳥終於出現,此人還是“劇情”中的重要人物——冀州侯蘇護。
冀州位處北地,是大禹所劃九州之一,頗為繁華,是上古的中心地帶,戰略和地理位置極其重要。蘇護坐鎮冀州多年,素有野心,手握數萬重兵,麾下勇猛之將眾多,尤以長子蘇全忠為首。如今借著天子實施新政,天下諸侯人心不穩的時機,得到了某些許諾的蘇護終於壓抑不住野心,走了上叛亂之路,還公開放言:君壞臣基,有悖祖禮。冀州蘇護,永不朝商。
蘇護這一反,許多諸侯紛紛響應,北海袁福通更是糾集了七十二路諸侯一齊作亂,東海的平靈王也趁勢反叛。
麵對著緊急的形勢,身為天子的張紫星並沒有慌亂,這幾個反骨仔的動靜早在他意料之中,尤其是蘇護,要是能憋得住,倒真要重新給他個評價了。
張紫星一邊命令各關總兵將領嚴守崗位,謹防生變,一邊下令清剿叛軍。在原書中,北海袁福通是個棘手的家夥,聞太師也不知是否與他有親,磨蹭了十五年才剿滅結束,致使紂王身邊無人管製,將商朝的根基敗了個幹淨。無論如何,北海對聞仲不利,所以不能派他去,張紫星想了想,派北伯侯崇侯虎為主帥,贈白黃铖,其弟曹州侯崇黑虎為副帥,兄弟一同討伐袁福通。北海原本就在崇侯虎的管轄範圍內,發生叛亂,自然是麵上無光,如今得了象征著討伐權力的白黃铖,心下大喜,趕緊和崇黑虎召集本部人馬,朝北海進發。
征討東海平靈王的主帥是黃飛虎,由於是非常時期,魔家四將鎮守佳夢關,不能擅離,所以張紫星安排了身懷異術的候補總兵洪錦及副將季康協助黃飛虎。,
本來張紫星想派聞仲去,書中聞太師剿滅平靈王用的時間並不多,但聞仲此時要對付的是更重要的目標:蘇護。
由於蘇護牽涉到封神演義最關鍵的女主角,也就是讓大商毀滅的禍源——妲己,所以張紫星對蘇家特別敏感。或許蘇妲己是這個世界最美麗的女人,或許她目前還沒遇到妖狐,或許大商的滅亡並不能將罪責全推卸到一個女人的身上,但這些都不重要,因為她隻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死亡。就算不為那未來的“情節”,僅是因為蘇護叛亂的關係,也要殺雞儆猴滅掉蘇門一族,絕不能為女色而心慈手軟,未雨綢繆,防範於未然,這是一個上位者應有的覺悟。
聞仲在臨行前得了天子親自下達的格殺秘令,隻要擊敗蘇護,立刻將其全家大小盡數斬殺,免除後患。
聞仲大軍出發後不久,張紫星又想到一件關鍵的事情,立刻找來亞相比幹,交給他一個人物:協助新任國師逍遙散人,前往朝歌南郊軒轅墳清剿妖孽。
危險,應消滅在萌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