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麽把它們給殺了?”

半晌,回過神來的王紫晴忍不住問了葉蕭一句,實在是不敢相信,葉蕭竟然就這麽輕而易舉的把他們給解決了。

“不然呢?”葉蕭淡淡問道。

區區築基後期的粗淺修為,也敢挑釁他化神中期,葉蕭沒有用神念令他們形神俱滅,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你難道就不好奇他們背後的人是誰?是誰要坑害咱們?”王紫晴問。

她真的很佩服葉蕭無論什麽時候都是這般平淡的模樣。

葉蕭淡淡搖了搖頭,沒有回答,而是轉身上了車,並對王紫晴說

“走,向北。”

他早就知道秦子帆和秦墨萱在哪裏,之所以過來,隻是為了解決這些礙眼的蒼蠅,蒼蠅們要坑害他,他若是躲了,豈不是顯得怕了他們?

而對於蒼蠅們的主人,葉蕭根本不在意,他也沒資格令葉蕭在意,因為沒有任何力量,可以挑釁他的尊嚴。

隻要對方不怕損失,來一個,葉蕭便殺一個就是了!

對於葉蕭,王紫晴表示無語,這個家夥對自己就這麽自信嗎?他就不怕對方再來報複嗎?

他們眼中的人情世故,利益牽扯,相互製衡,在絕對的實力之下,蒼白的如同一張紙,吹彈可破!凡人因為沒有實力才會怕,葉蕭有實力,又為何會怕?

這一點,王紫晴終此一生都不會明白。

無奈,王紫晴隻能開車,帶著葉蕭向他指的方向而去,現在麽,還是快去救秦子帆吧,不然他可真的要沒命了。

……

秦家莊園北部方向,一棟比之其餘要奢華許多的別墅裏,卻有的是悲氣。

秦墨萱,還有她的二叔、姐姐秦墨馨一家直係親屬都在,甚至一些旁係親屬,秦家分支也都在,隻除了姐姐秦墨馨的老公袁晨。

這幾乎是整個秦家的所有人了,一般沒有特殊情況,是絕對不可能到的這麽齊的。

而今天,秦家人之所以齊聚,是因為秦家的頂梁柱,老爺子秦子帆,很有可能撐不過今天了。

“爺爺……”

秦墨萱眼神紅腫,她是唯一可以接近秦子帆的人。

隻可惜現在的秦子帆,已經徹底陷入昏迷,就連心跳儀上的波動,都十分微弱,象征著他很有可能就在下一刻咽氣。

這次的秦子帆,可算是到了盡頭了,上次尚可留一絲清明,這次,卻已經徹底不省人事。

秦墨萱心中十分自責,更是十分遺憾,因為她沒有完成爺爺的遺願,拉攏葉蕭,得到紫武令,她一樣都沒有做到。

可是她已經盡力了啊,用盡渾身解數了啊,沒辦法了。

這些天來,她每天都會去找葉蕭,可他始終沒有出關,更沒有一絲出關的跡象,秦墨萱也已經絕望了。

醫生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她的爺爺絕對撐不過今天了,所以去找葉蕭,也已經於事無補了。

現在呢,隻能眼睜睜看著爺爺抱憾死去,別無他法。

其實早在一月前,秦子帆就該死了,多活了這一個月,是因為葉蕭,所以秦墨萱並不怪葉蕭,隻怪自己沒有尋到所有藥材。

她,總是需要一個借口去緩解自己的傷痛。

倒是一旁,一直陪在身邊的秦墨萱二叔秦釧,眼神中有些焦急。

他與袁晨一般,早就盼著老爺子咽氣了,早在多年前,他的大哥,秦墨萱的父親去世的時候,他就該接管秦家的一切了。

可老爺子就是信不過他,始終不放權,寧願等著孫女秦墨萱成長起來也不給他,這令他氣惱。

一月前,老爺子就該咽氣了,可袁晨那家夥竟然沒用到連一個小子都攔不住,讓那個小子救了秦子帆一命。

現在好了,袁晨去外麵守著,就算那小子來了,也是死路一條,隻要過了今天,秦子帆一死,整個秦家,就是他的了,一個小輩的秦墨萱可爭不過他。

二叔秦釧一家,都是這個想法,他們可不像秦墨萱,日日被老爺子寵著,他們總是被打壓,一直記恨著秦墨萱呢。

隻要老爺子一咽氣,他們之前因為秦墨萱而受到的一切,都要親手討回來!

秦家這一代,秦子帆兩個兒子,大兒子有大才,堪重用,卻早年夭折,二兒子雖無事,卻荒庸無用;孫子輩中,就隻有秦墨萱、秦墨馨兩個女娃娃。

大孫女秦墨馨囂張跋扈,愛慕虛榮;倒是二孫女秦墨萱,冷靜執著,有能力,為了家族,他隻能培養二孫女秦墨萱。

可憐秦墨萱,在很小的時候,就要被爺爺培養,去學習管理家族。

可惜秦墨萱現在還未成長起來,他一倒下,秦家絕對會在十年內徹底衰敗,這也是他為什麽一定要秦墨萱去找葉蕭的原因。

唯有依靠那位大人,秦墨萱才不至於在他死後,被老二一家徹底蠶食。

說來可笑,現如今直係親屬中,除了秦墨萱,沒有一個不盼著他趕緊咽氣。

這就是他努力一輩子的成果,終此一生,打下天海秦家如此龐大的家業,卻要因為守著這份家業傳承下去與後代不和。

到頭來,他不僅沒在後代心中落得個好,更連奮鬥一生的家業都留不住分毫。

這便是葉蕭口中“錯誤的路”,他早便明了,可明了,也別無他法,一旦踏上,早就沒了回頭路。

你讓他散盡全部家財?他舍不得!這就是人性!就是葉蕭不願接觸的,那份會擾亂他道心的紅塵!

“嘀,嘀,嘀——”

心跳儀上的起伏,越來越小,到的最後,隻聽一聲很長的“嘀”聲,終於是化作一條直線,不再動彈,也象征著秦子帆心跳的停止,生命的結束。

“爺爺!”

“父親!”

“老爺子!”

……

秦家上下,都是一片哭悲的聲音,便是秦釧一家,也得在這個時候做好樣子。

但至於真正傷痛的,卻隻有秦墨萱一人。

這會兒,秦墨萱隻是默默流淚,並沒有大喊大叫,隻是心中,有的是愧疚,更多的是壓力。

秦子帆一死,所有家業,二叔一家,外人虎視,種種壓力都壓在了她孱弱的肩膀上。

真的很不想爺爺死的。

也就在整個秦家大堂都彌漫在一片哭悲聲中之時,一個下人快步跑了進來,大聲對秦墨萱喊道

“小姐,葉蕭大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