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之?

林晚月蹲下後的這個高度什麽都看不見,但是可以聽得一清二楚。八卦心是天生的,林晚月也想知道他們要說什麽。

蕭景之身著黑色錦袍,腰間係著銀絲暗紅腰封,將他的身材比例幾乎完美的分化。

他大步流星,完全不顧身後的美嬌娘為了追他,已經跑得氣喘籲籲,香汗淋漓了。

女人終於攔在了蕭景之麵前,深呼吸,抬手攔住迫使蕭景之停下:“和親路上你將本宮拋下,自己一人進京是什麽意思?”

“本王的事,沒有必要跟你解釋。”蕭景之臉上滿是不耐煩。若不是在宮裏,要留幾分麵子給皇上,他恐怕就直接把眼前女子丟進禦河了。

自從知道自己要被送來和親,她就認命了,這或許也是最好的一條路。

護送她入京之人,正是秦王蕭景之。她第一眼見到這個男人,心底就迸發出想要征服他的欲望。她不止一次想要獻身,都被他無情的扔出去了。可她還是不死心:“景之,你對我...當真就一點不心動?”說罷,女子伸出指尖在蕭景之的手臂上輕輕劃過,身子也準備倚過去。

“本王對皇兄的女人不感興趣。”蕭景之往後一退,叫她腳下一個趔趄,撲了空。

女子一手扶著腰肢嬌笑,一手撩撥著額前的碎發,魅惑道:“這有什麽啊?在我們北禹,多的是兄弟共妻的呢。”

“入了我東楚的境,就要守我東楚的規矩。否則,本王不介意讓北禹皇帝換個公主來和親。”眼神犀利,語氣冷如冰川。眼前女子正是來和親的藍汐公主。蕭景之一言戳到她的痛處,瞬間讓她蔫兒了。

北禹皇帝有公主十三人,各個都是絕色,但下場都很淒慘。北禹皇帝好戰,常年累月的戰爭勞民傷財,導致國庫空**,百姓怨聲載道。

因此公主們都被北禹皇帝送給各部落的首領,隻為換取這些部落的臣服,和首領們年年送上數之不盡的財富。

這些首領通常都年過半百,有妻有妾、有兒有女了,即使公主嫁過去,也隻能為妾,服侍一個年齡可以做她們祖父的老男人。若是首領死了,兒子們繼位,又轉而做了新首領的妾。

藍汐是幸運的,她被選中送來東楚和親,皇帝雖體弱,卻勝在年輕,樣貌又俊。

見蕭景之臉色陰鷙地嚇人,知他不是玩笑之言!藍汐咬著唇強忍著委屈感離開了。

假山石後的林晚月也佩服自己的迷之運氣,總是被她遇到這種後宮秘辛事。

知道習武之人感官敏銳,即使腳蹲麻了也不敢動一下。隻盼著這秦王趕快走吧,天色不早,宮宴都要開始了!

“出來。”蕭景之盯著假山後,厲色道。

林晚月不敢動!懷疑外麵之人是在詐她。

“皇叔~”小公主本是要來找林晚月的,一進禦花園就看到了蕭景之。小跑著衝到蕭景之身邊。

蕭景之見蕭音來了,換上溫和的微笑,一把將她抱起,手中掂了掂:“皇叔抱抱,看看音兒是不是又重了啊。”

“才沒有呢。音兒好想皇叔呀~”女孩子愛美是天性,即使這麽小的年紀也聽不得這話。

被蕭音惹得仰頭而笑,視線落於假山後:“走,皇叔帶你去找你父皇。”

不一會兒就聽到蕭景之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林晚月慶幸小公主來找她,否則今日她肯定難逃一劫!

正在她喜滋滋準備從假山後出來時,一個身影從假山上躍下,擋住了林晚月的路。

來人攬著林晚月的腰,腳尖一點,縱身飛躍,騰空而起,即使帶著一個人也是輕輕鬆鬆地翻過了禦花園的牆頭。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速度快如風林晚月在未落地前甚至都看不清是誰。

“謝大人?你怎麽會在這?”看清了眼前之人,林晚月的心瞬間安了不少。

見謝韞輕一身月牙白的錦袍,黑發半束,完美的容顏在朦朧的月色下讓人不知不覺為之沉迷。

謝韞輕喜歡她這麽盯著自己的看,透過她的雙眸,看到了她的眼中唯有他。抬手撫著她的秀發寵溺道:“宮宴開始了,一起去吧。”

華燈初上,長安宮內管樂絲竹聲響起,文武百官與家眷都已落座,留著幾個主位還是空的。

林晚月來的低調,但謝韞輕身上的注視從未少過。當二人並肩來到長安宮時,惹起宮殿內一陣嘩然。

林晚月得皇後青眼,將她的坐席挪到了柳縈旁邊,待她落座後又忍不住暗搓搓瞪了眼謝韞輕,而謝韞輕隻是欣然接受了她不滿的眼神,原本冷漠的臉上,多了一絲溫度。

柳縈歪著身子湊過來,玩笑道:“晚月妹妹怎麽和謝大人一起來的啊?”

“來的路上正巧遇上了。”

“這麽巧啊...”

兩人話還沒說完,宮殿門大開,又進來了一人。

林晚月的大腦飛速旋轉中,直到聽見身旁的柳縈說:“我表哥除了戾氣重了些,長相絕對是美男子吧。”

來的人正是秦王蕭景之,一身黑色蟒袍,金冠束發,意氣風發!

蕭景之進來後,環顧了兩側賓客,最後的眼神落在林晚月這個方向,停留了片刻後才去了自己的坐席上。

林晚月坐如針氈,忍得汗都出來了。一旁的柳縈見了,有些擔心地問她:“妹妹怎麽出了這麽多汗?”

“殿中暖和,有些悶熱。”原來客棧裏救她的是秦王殿下!她的債主也是蕭景之,根本就不是什麽赤風!秦王眼神停頓的片刻,定是也知道她的身份了。

柳縈也覺著殿中有些悶熱,因此不懷疑林晚月的話。“剛剛在你來之前,皇上貼身內侍來宣旨,北禹公主被封為藍妃了。”

“這麽快就冊封了?”看來皇上很喜歡這個北禹來的和親公主啊。也是,那般花容月貌,沒什麽人能拒絕得了的。

想起禦花園的一幕,怪不得蕭景之那麽疾言厲色。知道兄弟妻不可欺的道理,下意識讚許地看了眼蕭景之。

這一看,正好對上了蕭景之的視線。坐在蕭景之右側的謝韞輕,也將視線挪了過來。

三人視線交匯,一瞬間氣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