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發現楚雲怡的目光以後,趕緊悄悄地拍了一下楚雲怡的胳膊,皇帝乃是九五至尊,哪能允許別人這樣打量?小丫頭嚇得魂不附體,隻覺得自家小姐的膽子實在是大的緊。
楚雲怡知道小丫頭的意思,正打算收回自己的目光,沒曾想皇帝的眼睛剛好也看向自己這邊,一時之間自己居然和皇帝對視了。
楚雲怡嚇得自己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可是沒有想到皇帝居然看著自己微微勾了勾嘴唇。
楚雲怡不敢有過多的表示,趕緊低下自己的頭,暗自回想著剛才皇帝的眼神,不由得渾身一陣惡寒。
自己現在是準王妃還是皇帝的弟妹,他居然剛才還對著自己笑,楚雲怡暗自搓了搓自己的胳膊,重新吸了一口氣,好讓自己緩緩。
再次拿起自己麵前的水果準備再吃一口,卻突然和自己對麵的楚靈歌對視了。
隻見楚靈歌滿眼怨毒的看著自己,可能是自己剛才和皇帝對視被楚靈歌給看見了,楚雲怡暗自歎了口氣,覺得自己今天可真是倒黴,隻能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拿起自己麵前的水果又吃了一口,自己今天來這裏還是老老實實的吃東西吧。
這荷花宴上,看起來眾人都是一派祥和的樣子,但是私底下的勾心鬥角隻有大家自己知道,假惺惺的帶上自己的麵具,然後在一起長袖善舞粉飾太平。
隻聽得坐在主位的皇帝說道:“近來夏日炎熱,這荷花宴本就是讓大家在一起放鬆放鬆,無關朝政,好好享受著太平盛世,大家不必拘謹。”
此言一出,在場的眾人都鬆了一口氣,頓時宴上的情景就不是剛才那班凝聚,大家也都放鬆了起來。
有的是相互稱讚,甚至來來往往還玩起了行酒令,楚雲怡看著自己旁邊空空如也的座位,不禁歎了一口氣,因為蘇淩胤今天要來的消息已經放了出去,所以安排位置的人也就把蘇淩胤和自己安排在了一起,可是皇帝都已經來了,蘇淩胤現在卻還是沒有過來,自己旁邊空****的,沒來由的楚雲怡就是覺得胸口一陣煩悶。
旁邊的小丫鬟聽見楚雲怡歎氣以後連忙說道:“小姐可是想王爺了。”果然聽見小丫鬟這樣說以後,楚雲怡隻覺得自己的臉上一片火熱,拿起桌子上放的一片西瓜就遞給了小丫鬟說道:“別管那麽多事兒,快吃你的水果。”
楚雲怡扭扭捏捏的樣子,小丫頭就知道自己這是說中她的心事了,座於主位的嫻妃坐在皇帝的身側,臉上帶著雍容華貴的笑容看著在座的男男女女。
看下那邊坐著的陰柔鄉,不由的心中稱讚,不愧是有著第一美人的稱號,目光一轉看到了那邊坐著的楚雲怡,今日身著一席長裙,臉上還帶著妝容。捏著杯子的手指開始收緊,剛才蘇棠鉞和楚雲怡來來往往的眼神交流,自己不是沒有看見。心裏隻恨楚雲怡天生狐媚,居然還想要迷惑皇上,心中暗自籌劃著怎麽給楚雲怡是絆子讓她出醜。
看著自己麵前的楚雲怡,嫻妃突然心生一計,嘴角帶著微笑,拿起自己麵前的酒杯,對著楚雲怡說道:“今日荷花宴,難得嫡小姐打扮的如此嬌豔動人,讓我來敬你一杯。”說完以後就住舉起自己手中的酒杯朝著楚雲怡的方向。
嫻妃此言一出,當場的重點全部都在楚雲怡的身上,楚雲怡隻的拿起自己麵前的酒杯,在心裏狠狠地咒罵著嫻妃不安分。但是麵上還是非常溫婉的笑著對著嫻妃說道:“今日是荷花宴,重點肯定是嫻妃娘娘,看嫻妃娘娘這裝束,不知還以為是荷花仙子呢。”
說完以後一直袖子擋著臉,自己麵前的果酒悄悄地隻抿了一小,果然楚雲怡這話一出,眾人再次把注意力放在了嫻妃的身上,甚至有人開始拍先飛的馬屁,說嫻妃娘娘姿色動人什麽的話。
一時之間嫻妃身上的得意之情溢於言表,聽見眾人紛紛稱讚嫻妃的美貌,皇上的臉上也非常的得意,掃視一圈台下的眾人以後。皇上這才拿起自己的酒杯,似是非常疑惑的對著眾人問道:“怎麽如今都已經這個時辰了,可曾有誰見到攝政王?”
皇帝此言一出,場上瞬間又恢複了安靜,誰也不敢說攝政王如今在哪裏,畢竟皇家的事情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夠置喙的。
皇帝環視了一圈以後,這才把自己的目標落在了楚雲怡身上,對著楚雲怡說道:“不知準王妃可知王爺此時在哪裏?”楚雲怡正在吃盤子裏的葡萄,突然皇帝就把話題引在了自己的身上,差一點噎到了自己。
楚雲怡連葡萄皮都來不及吐,直接咽到的肚裏,慌忙地站起身對著皇帝行了一個禮說道:“請皇上恕罪。臣女也不知王爺的下落。”
聽見楚雲怡這樣回答以後,皇帝也沒有生氣,隻是反問道:“此言當真?我們這些人不知道他在下落也就算了,你作為準王妃怎麽可能不知呢?
一時之間皇帝再次把話頭引在了自己的身上,楚雲怡簡直就想要翻白眼了,自己怎麽可能知道蘇淩胤在哪裏,隻見這時丞相也過來加了一句說道:“你知道的話就快點說出來,現在宴會已經快要開始,不然到時候延誤了時辰如何是好。”
聽見丞相說的話以後,楚雲怡內心非常無語,這個丞相簡直就是坑女兒專業戶。
對著朝著自己笑眯眯的皇帝還有偽裝出來一副十分慈祥樣子的丞相,楚雲怡的內心表示很崩潰。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見太監尖細的聲音對著裏麵說道:“攝政王駕到。”楚雲怡聽到太監這樣說以後,瞬間內心放鬆,自己從來就沒有發現,原來,太監的聲音也可以這麽好聽。
隻見蘇淩胤從門口過來,身後跟著幾個提刀的侍衛。蘇淩胤烏黑的頭發用一個深色的玉冠挽起。身上的衣服竟也是和楚雲怡身上的衣服材料顏色相近的服裝,臉上依舊是平日裏的沒有任何表情,一雙眼睛裏也沒有任何情緒,直視前方,但是帶來的氣場卻讓人不由自主想要跪伏在他的腳邊。
在場的人恐怕除了皇帝剩下的沒有一個人還能表示出無動於衷的神色。
蘇淩胤徑直走到了皇帝的麵前,微微的扶了扶身,輕描淡寫的說道:“微臣來遲甘願受罰。”此時隻見一個太監,邁著小碎步附在了蘇淩胤的腳邊,端上了一個托盤,托盤裏麵放著酒。隻見蘇淩胤伸出自己略有薄繭的手指拿起酒杯,一飲而盡說不出的風采。楚雲怡呆呆地看著此時站在台前的蘇淩胤,就覺得她充滿了魅力讓人移不開眼睛。
皇帝的眼中帶著笑看著台下的蘇淩胤,不知道的還以為,皇帝對的這個攝政王多麽的縱容,可是熟悉皇帝的人都知道,他的神色越是放鬆,就表示自己現在的內心越是憤怒。坐在皇帝邊兒上的嫻妃看得清清楚楚,皇帝下麵的一雙手攥的緊緊的,嚇得坐在一邊的嫻妃,連大氣兒都不敢出聲怒火怕危及自己。
蘇淩胤徑自把這杯酒喝完以後,隨意的放下酒杯,就徑直坐在了楚雲怡的身邊,楚雲怡看著蘇淩胤身上穿著的衣服,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以後內心滿滿都是小歡喜。
身邊的小丫鬟也看見了蘇淩胤身上穿著的衣服,也暗自替楚雲怡感到開心,看來王爺的心裏還真的是有楚雲怡的。
坐在一邊的丞相看著蘇淩胤穿著的衣服,不知道該如何去想,自己的女兒在蘇淩胤心中真的有一定的位置?他可不覺得蘇淩胤是這樣癡情人,想到這裏不由的嘴角劃過一絲嘲諷的微笑。
蘇淩胤坐在自己的座位以後,隨意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袖,對著坐在上位的皇帝說道:“微臣鬥膽敢問一句,這荷花宴何時開始?”聽見蘇淩胤這樣說以後,皇帝也笑了出來,對著蘇淩胤說道:“攝政王有所不知,本該早就開始,可就是為了等你才看看等到了這個時候,所以攝政王為何來遲?可否告知一二?”
嘴上說著輕鬆的話,可是言語之間的質問讓人不得不重視起來。
楚雲怡坐在蘇淩胤的身邊,都能感到強大的氣勢壓迫,不由得暗自佩服,蘇淩胤實在是抗壓啊。
蘇淩胤的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眼中帶著滿滿的嘲諷,對著皇帝說道:“皇上有所不知,臣本來打算出府的時候,突然有賊子闖入,府不得不處理這件事情,這才拖延了行程。”蘇淩胤說完以後,滿眼嘲諷的看著坐在上位的皇帝,果然聽見蘇淩胤這樣說以後,皇帝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眼中殺機四現,可是蘇淩胤像是看不到一樣,依舊悠然自得地喝著自己手裏的果酒,仿佛是在說今天的天氣不錯一樣。
場上靜悄悄的,任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生怕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隻留下皇帝和攝政王兩人看似平淡的一來一往中,實則暗藏了刀光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