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有些委屈,可她剛一抬頭,就看見晏嘉許有些發紅的眼眶。
她有些不知所措了,小心翼翼地問道:“晏嘉許,你怎麽了?怎麽突然就……”
然而她話都沒有說完,就被晏嘉許突然伸手圈住了她的腰身,他用力一拉她就不受控製地直接向前撲去了。
唐糖整個人都在了晏嘉許的懷裏,被濃濃的荷爾蒙氣息籠罩著。
“為什麽要爬窗,很危險……”晏嘉許聲音低啞。
唐糖頓了頓,伸手拍了拍他歎了口氣:“一點都不危險,你生病了,我很擔心你。”
晏嘉許沒有再說話,隻是更用力的抱緊她。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很沉的住氣的人,直到剛剛聽到唐糖為了見他不顧危險從醫院外麵爬上來,在他麵前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他感到了害怕,就像上次她被貨架砸倒一樣的害怕。
萬一要是……光是想一下,他就要瘋了。
晏嘉許把她抱的更緊:“答應我,下次無論什麽情況,都不要做這麽危險的事情了。”
他的聲音嘶啞帶著些許哀求。
唐糖本就有些後怕,現在毫不遲疑地就點了點頭答應了。
而且她感覺要是她不答應,晏嘉許就不會鬆開她。
答應後唐糖想退出他懷裏,可是晏嘉許抱住了她的腰她根本起不來。
就在這時,剛剛出去的張叔又去而複返了,推開門就看見抱在一起的唐糖和晏嘉許,他嚇一跳。
唐糖慌張的推開了晏嘉許,臉紅一片。
而晏嘉許也順勢退開,靜靜看著她,呼吸有些亂。
張叔站在門口沒有進來,他手裏拎著保溫盒,幹咳一聲道:“少爺,我給唐小姐帶著午飯,你們吃點吧。”
唐糖瞥了一眼桌子上已經放著的保溫盒,又看了一眼張叔手裏的保溫盒。她才反應過來,這是張叔特意給她帶過來的午飯。
她起身走到張叔跟前,接過保溫盒並且禮貌的回複道:“謝謝張叔。”
張叔沒有說話,而是微微頷首就轉身離開了。
晏嘉許被唐糖哄好後,他的心情不錯,中午飯也吃了不少。
吃完午飯後,唐糖也沒回學校。她準備下午一直陪著晏嘉許,反正也請了一整天的假。
她來的著急,手機、資料書什麽都沒帶,隻能坐在椅子上陪著晏嘉許說話。
晏嘉許目光灼灼地看著唐糖,小心翼翼的問道:“糖糖,你會介意我有心髒病嗎?我沒有騙你,我的病確實很嚴重,說不好哪天就……”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唐糖捂住了嘴巴。
唐糖輕聲安慰道:“別瞎說,心髒病又不是什麽不治之症。隻要你每天保持心情愉悅,就沒什麽影響的。”
“可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會不會介意我有心髒病?”晏嘉許神情中有掩飾不住的期盼。
說完他又補充道:“我想聽實話,不需要你可憐我。”
他的語氣中有一絲落寞。
唐糖直視著晏嘉許的眼睛,認真地說道:“我不介意。”
晏嘉許眼睛一亮,隨即又暗淡下去,“真的嗎?可是……”
“沒有可是。”唐糖打斷他的話,“晏嘉許,要是我介意你有心髒病就不會來看你了。而且,現在醫學技術這麽發達,我們以後可以找很多頂尖的醫生看好你的病。”
晏嘉許愣住,他的眼裏充斥著滿滿的興奮。唐糖說的是我們,不是我,也不是你。
是我們……
晏嘉許突然的安靜,讓唐糖昏昏欲睡。
其實那會吃完午飯後,她就有些困了,隻不過是一直強撐著精神陪晏嘉許聊天。
再加上醫生那會過來把晏嘉許身上的儀器全部摘了,她在一旁幫忙。
唐糖長長的睫毛慢慢的耷拉下來,腦袋也隨之低了下去。
晏嘉許回神就注意到唐糖犯困了,他往旁邊挪了一下,把病床的一半讓給唐糖。
“上來午休一下吧。”
“啊?”
唐糖迷迷糊糊地沒有聽清晏嘉許說了什麽,她睡眼惺忪地看向晏嘉許問道:“你剛說什麽了?”
晏嘉許在她眼前晃了晃手,說:“上來睡吧。”
聞言唐糖瞬間清醒了一大半,她搖了搖頭,說:“不用不用,我不困。”
晏嘉許眉頭微動,語調委屈又可憐,“糖糖,你是嫌棄我嗎?”
“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
糖糖的話說到一半,就看見晏嘉許神情低落。仿佛她要是不上去,就是什麽十惡不赦的千古罪人一樣。
晏嘉許用餘光瞥了一眼唐糖,見她神情有所鬆動,他加把勁說道:“病房不經過我的允許,不會有人進來的。”
唐糖猶豫了一下,既然晏嘉許都這麽說了,好像確實也沒什麽可顧及的。
她脫鞋爬上了病床,背對著晏嘉許側躺著。
唐糖一開始還覺得有些怪怪的,但困意很快淹沒了一切,她慢慢地進入了夢鄉。
晏嘉許發覺唐糖睡著後,他輕手輕腳地將唐糖拉了過來,讓她麵朝自己。
看著她恬靜的睡顏,晏嘉許湊近又湊近。
見唐糖沒有反應,他又得寸進尺的伸手撫摸了一下她的臉。他現在心跳的劇烈,根本睡不著了。
唐糖睡了大概得有兩個小時才醒來。
一睜眼就看見了晏嘉許放大的俊臉,感受到他貼著自己側躺在身邊,雙手緊箍著她的腰,她正嵌在他懷裏。
她隻是輕輕動了下頭,腰上的手就將她往懷裏撈緊了些。
“乖,再睡會兒。”
晏嘉許閉著眼睛,蹭了蹭她的頸窩,繼續睡。
唐糖見狀輕輕的想要掙脫晏嘉許的懷抱,奈何他抱的太緊了。要是強行起身,恐怕會吵醒他。
她無奈之下隻能閉上眼睛迷迷糊糊地又睡著了。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晏嘉許正靜靜地看著自己,滿眼笑意。
“糖糖,你醒啦。”晏嘉許輕聲說道。
“嗯......”唐糖揉了揉眼睛,“我睡了多久?”
“沒多久。”晏嘉許笑了笑,“要不要再睡會?”
唐糖搖了搖頭,聲音帶著點鼻音問道:“幾點了?”
“五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