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聞言,立馬揮舞著手中的粉色絲巾,憤怒的吼道:“老子的男的,純爺們!”
劉行知看著那妖異的蘭花指,和帶有娘娘腔味道的陰柔模樣,實在是看不出對麵的人與‘純爺們’這三個字有什麽關聯。
可還是微笑的說道:“是在下的錯,一時眼拙,還望見諒。”
“哼,本爺們就不和你計較了,我的美,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怎會懂得。”那人扭動著身子,不再看向劉行知。
劉行知尷尬的一笑,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繼續說道:“剛才這位仁兄所說的三處地方我等確實是沒有去過,所以不敢妄加評論。”
“哼,豈止是這三處地方,人族境內,做這種勾當得地方多的是,有的甚至還擺在了明麵上,與這安無城的小小禦獸狩獵場相比,那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土裏。”男子鄙屑的說道。
“看來這位仁兄不是本地人,居然去過這麽多的地方,不知是從哪裏來的,可否有這些場所?”劉行知試探的說道。
“這種肮髒惡心的地方,我那裏怎麽會有。那裏可是有......”
“咳咳咳......”
男子被一旁的女子打斷,似乎清醒了過來,沒有再說下去,而是用那條粉色絲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隨即隨手扔在空中,飄向遠方,最後又從懷中取出一條新的藍色絲巾。
那飄飛的粉色絲巾不知會被誰撿到,定然以為是哪家小姐的隨身之物,至少可以賣個好價錢。
而此時,打斷男子說話的女子走向前,行了有些不太標準的禮節,說道:“我二人是京都來的,路經此地,聽聞這裏出了一位人族奇才,開創了一種新的修行之路,據說與妖獸有關,所以暫時停留幾日,想著碰一碰運氣,看看是否可以遇見那位奇才。”
“哈哈,那你們走運了,我家少爺就是那位奇才。”還不等劉行知說話,雷安極為自豪的說道。
劉行知白了一眼雷安。
在沒有得知對方的真實身份時,他不打算說出真名,可誰知雷安居然說了出來。
這憨貨,等回去非要讓小青好好的教訓他,就是不知道小青舍不舍得。
這般想著,劉行知微笑不失禮貌的對著女子行了書生禮,說道:“並沒有姑娘說的那般誇張,我隻是一介商人,‘奇才’二字,萬萬不能用在我身上。”
“原來您就是那位奇才,倒是比說的還要英俊。”女子回禮說道。
一旁的男子此時也仔細的看了幾眼,輕聲嘟囔了一句:“終究是沒有我美。”
“姑娘謬讚了,在下劉行知,這位是我護從雷安,不知姑娘可否方便,告知芳名。”劉行知實在是不想理會一旁的娘娘腔。
“劉公子自謙了,奴家姓孔,可以叫我孔初柔,這位是家兄,名叫孔和。”孔初柔說道。
“孔姑娘,好名字,剛才的一番言論隻是我與護從之間的說笑,還望不要放在心上。”劉行知說道。
“家兄也是胡說而已,以為去了比較多的地方便可以評頭論足,倒是失了禮貌。人族行事,豈是我等老百姓可以妄加評論的。”孔初柔嫣然一笑。
“孔姑娘言重了,不知孔姑娘是否也要前往妖獸狩獵場?我等可以一同前往。”
“多謝劉公子美意,隻是我和家兄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叨擾了。”孔初柔微微欠身行禮。
“那就不多留二位了。日後若還能相遇,必定請姑娘喝茶。”
劉行知回禮,便帶著雷安轉身離開。
等到劉行知二人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時,孔和才開口說道:“沒想到這劉家小子這般狡猾。”
“是你警惕性不高,以為自己晉級到了靈血境就可以毫無防備?差一點被這小子套出話來。”孔初柔瞪了一眼。
“人族果然不可信,說了半天,他說的都是咱們知道的情報。完全沒有新的進展。”孔和此時沒有了高傲的神態,輕聲的說道。
“無妨,慢慢來,這一次任務的突破口就在他的身上,軍師說過,這一次的任務若是完成不了,魔族將會大亂。”
聽到軍師二字,似乎想到了某些可怕的情景,孔和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戰,輕輕的揉了揉自己嬌嫩的臉龐。
“那現在怎麽辦?”
“這小子倒是有趣,繼續跟著他,看看有什麽線索。”
孔初柔撩開瀑布般的長發,露出了那張嬌媚的麵孔。
若是劉行知在這裏,便會發現。
孔初柔的樣子居然和劉雲兒有著七八分的相似。
......
禦獸狩獵場在安無城的城東,這裏也是地下交易的場所,什麽青樓,賭場都在這裏。
每到夜裏,這裏的叫聲起此彼伏,有較弱女子的叫聲,也有被棍棒亂打的慘叫聲,還有賭徒的哀歎聲。
現在想來,劉行知前身倒是總來到這裏,隻是自從穿越過來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
劉行知剛剛踏進街區,就有不少人主動的和他打著招呼。
這倒是給劉行知弄得有些不自然,隨即腳步加快,向著街區的最深處走去。
等來到妖獸狩獵場的門口,劉行知才緩緩地長舒一口氣。
這一路走來,不是來跟自己借錢的,就是找自己要賬的。
當然,最多的,自然是那些風塵女子主動的投懷送抱,這叫一名熱血衝動的少年如何低檔的了,幸好有雷安的保護,劉行知才能從哪一層層的軟綿山巒中走出來。
真是謝謝你了,雷安。
劉行知‘感激’的看向雷安,嘴角微微的**著,心中居然有一種失落的感覺。
雷安卻是一副大義淩然的樣子,在為自己作為一個合格的護衛而感到自豪。
“少爺,這裏就是禦獸狩獵場了。”雷安指向前方。
劉行知此時也不再想那些軟綿山巒,目光落在了前方。
隻見此處是一座廣場,廣場周圍被數根銅柱環繞,銅柱之間有鐵鏈相連,銅柱之上有著一圈圈的紋路,想必這就是那困住妖獸的陣法禁止了。
廣場很大,劉行知大約估算了一下,大約能容納千餘人。
廣場的中央有一石台,石台上站著一位老者,手指掐訣,似乎在動用某種術法。
而石台下麵就是一座座牢籠,牢籠之中囚困的便是一隻隻妖獸。
隻是此時的妖獸都是無精打采,仿佛已經沒了生機,等待著命運的宰割。
就在劉行知踏進廣場的同時。
腦海中,星島之上,青蓮發出了一聲鳴叫,似悲涼,似憤怒,似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