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申轉癸巳，無妄歸大有，三才命宮，紫薇合鬥……”
顧長風麵前的虛空中，浮出了一個巨大的圓盤，上麵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無窮字跡。
天道降下來的大衍造化術，和聖光、摩尼幢、昊廣仙帝等人所會的推演之術，並不相同。
最根本的區別在於：
聖光等人，是將八字作為時間軸、六十四卦方位作為空間軸。
但是天道，則是將具體到分、秒、毫秒、微秒的十六字作為時間軸，四千零九十六卦作為空間軸！
鎖定了空間和時間，那麽就相當於搭建了一個網格化的宇宙。
再將掌握的信息填入其中，按照氣運因果，計算推演。
如此一來，不但可以了解既往之事，更可掌握未來的變化。
當然，這大衍造化術隻對本宇宙的事物有效，包括顧長風、楚雲滄在內的其餘玩家，則不在此列。
施展這大衍造化術，須得耗費極大的心血和精力，才能得到想要的結果。
除了這個，倘若被推演之人的修為高於推演者，那麽推演人就會受到反噬。
輕則修為盡廢，重則身死道隕。
顧長風隻是嚐試推演了一下趙虎的命運，便發現結果越來越亂、越來越雜，到最後心神幾乎耗盡，也未能得到結果！
楚雲滄就站在旁邊，冷冷觀望，見此不由嗤笑：
“那人受你的幹擾太多，已徹底偏離了原本的軌跡，你若要算他，還不如先算你自己！”
通過這段時間的交談，顧長風和對方已經熟悉了不少，自己的身份來曆經過，也毫無保留地告訴了楚雲滄。
至於是否徹底贏得了對方的信任，目前還不知道。
但顧長風相信，現在需要的，隻是一個契機！
說不定，天道也會給予自己幫助。
隻需要慢慢來就好！
聽到楚雲滄出言譏諷，顧長風淡淡一笑，收起了大衍造化術：
“楚兄。”
“你說天道這狗賊，所做的這一切，目的到底是什麽呢？”
這個問題，楚雲滄在困守於此的多年之中，想了不知道多少遍，但始終沒有答案。
他斜著眼睛看向顧長風：
“我不知道。”
“你有答案嗎？”
顧長風沒有直接回答，思索片刻後，緩緩道：
“我嚐試著梳理了一下，天道的所作所為。”
“首先，他引誘你們從不同位麵而來，讓你們通過做任務不斷變強。”
“等你們達到離開的條件時，卻奪走了你們的一切，將你們送入輪回之中。”
楚雲滄冷哼一聲：
“這不都是我告訴你的嗎？”
“還需要再複述？”
顧長風沿著這條思路，自顧自的繼續道：
“其次，他也不會讓本宇宙的土著成神，更不會任由這些土著肆意破壞秩序。”
他負手低徊，喃喃道：
“這就怪了……”
“若隻是為了維持這個宇宙的正常運轉，依照它的能力，完全可以不假手任何人，自己就能做到。”
“又為何要辛辛苦苦，設置出這個遊戲來，讓你們參與其中？”
“參與也就罷了，又為何哄騙你們，說完成任務可以回去，最終卻把你們丟進了輪回裏？”
楚雲滄悶聲道：
“你說的這些問題，我也想問！”
顧長風站住不動。
他長籲了口氣，眉頭雖然緊鎖，但眼睛卻灼灼生輝。
其實他還有問題，沒有說出口來。
譬如：
楚雲滄等人都是天道所邀，自己卻是穿越而來。
但是現在，自己也像他們一樣，成為了玩家！
那麽，自己是拯救了昊廣星域之後，才進入天道法眼的。
還是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天道就已經知悉，卻一直冷冷旁觀？
到了現在，又給自己發布任務，讓自己來對付楚雲滄……
這隻是偶然，還是有意為之？
顧長風默然不語，臉上神情不斷變幻。
楚雲滄還以為他是害怕天道，不由嗤之以鼻：
“天道有什麽可怕的？”
“我告訴你！”
“雖然它貌似無所不能，無所不在，但畢竟還有做不到的事情。”
“譬如，你我腦子裏現在的想法，它就抓不到！”
“它還是個半身不遂，光從宇宙的一側，永遠無法射到另外一側！”
“它更無法現身，與我們相見！”
顧長風生出了好奇之心：
“無法現身？”
“為何？”
楚雲滄指了指外麵，懶懶道：
“它就是宇宙，宇宙就是它。”
“我們就在它的肚子裏，它怎麽鑽進來？怎麽現身？”
顧長風沉吟片刻，又問：
“那你的這個宇宙呢？”
“也是在它的體內？”
楚雲滄剛要回答，立刻又提起了警惕，冷冷道：
“你問的太多了！”
“我之所以能夠竊取天道氣運，另行構建出自己的宇宙，是我最大的秘密。”
“想要知道？”
“哼！等你徹底贏得我的信任再說！”
顧長風並不氣餒，微微一笑：
“不妨告訴你！”
“我也有自己的宇宙！”
“你也有……”楚雲滄頓感詫異，但緊接著卻嗤之以鼻，顯然並不相信。
顧長風便將自己修煉元神宇宙，進而吸收了昊廣仙帝吞噬的物質，將之具化到現實宇宙內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訴了他。
聽完之後，楚雲滄不由嘖嘖稱奇，但很快又搖頭道：
“你那算不上是自己的宇宙。”
“譬如我這樣的，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無法掌控，就算是天道也不行！”
“就算你能掌握那新生的三大星域的一切，但天道一樣能夠影響。”
“它的命令的優先級還高過你！”
“嘿嘿！”
“你呀，充其量算是它的打工仔！”
顧長風莞爾一笑：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都是人上人。”
“我還有問題想問你。”
“你說自己的這個宇宙，才是真正的宇宙，莫非……”
“這個宇宙內有魂魄存在？”
楚雲滄的臉頓時黑了下來。
半晌後，悶悶不樂地道：
“若是能自己創造出魂魄來，我便是真正的天道，還用窩在這裏不敢出去？”
“小子！”
“你想問的，也問得差不多了。”
“倘若你真的是為天道賣命，那我也無所謂，最多將一刀砍了。”
“但你如果真的想脫離這個命運，那我奉勸你，還是想想辦法才好！”
顧長風攤手道：
“你又不肯告訴我，到底怎麽竊取的天道氣運！”
“若是我知道了，咱們就可以一起竊取，兩個人不夠，拉來更多的人竊取！”
“總有一天，能把那狗日的天道氣運給偷得幹幹淨淨！”
聽顧長風又問及此事，楚雲滄沒有生氣，而是長歎了一聲：
“我那方法，必須得進入它的體內，才能生效。”
“可是它現在已經有了警惕，我一旦出現，便會被它無情抹殺！”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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