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策馬疾馳的林平之和趙容當然不知道別人在議論他們,他們從福州的西門大街直借來到西城門,然後又出了城門來到了遍布矮小雜亂的小房子,這些房子都是民眾自發搭建的屋子,故而亂七八糟擠成一團。

本來按照規定城牆外是不能建房子的,這是為了防止攻打城池的敵人順著這些房子攻進城內,但是朝廷已經太平百年,早就忘記了打仗是什麽模樣的了,故而這樣的小房子堂而皇之留了下來。

今天城門附近的人們又再次見到了福威鏢局的少鏢頭的派頭,隻見少鏢頭一身錦衣在陽光下反射著耀眼的光芒,他的右肩上駕著一隻神氣的獵鷹,左肩上背著大弓,**的白色駿馬猶如蛟龍一樣,跑在最前麵,爛銀打造的腳蹬讓人看了流口水。不禁讓人讚歎,好一個紈絝公子。

“你們看,他就是福威鏢局的少鏢頭,騎白馬的那個的家夥。他們每次經過這裏都是快速飛奔,萬一撞到人了,那就很是糟糕。”一個年輕的漢子穿著粗麻布做出的衣服,有些忿忿地說道。

“你別不是嫉妒了吧,少鏢頭這麽多次從我們這裏經過,沒有聽說過他撞到過人。小子要是你生在這樣的豪富家庭,肯定比少鏢頭還要紈絝。”一個四十多數歲的中年人說道,露出了牙齒上的一片青色的菜葉。

“哇,聽說少鏢頭還沒有成親,他又長的十分英俊瀟灑,要是他看上我,將我帶回林家,哪怕是做小妾我也願意。”一位十五六歲的粗布少女捂著心口,小聲說道。

“去你的,你隻是西城外一個屠戶的女兒,還想進入林家,真是癡狂發作了,太可怕了。也不想想,林家會看得上你嗎?”她身邊一位少女說道,“我家是農戶出身,也許可以進得了林家呢。”

一路疾馳,林平之直到策馬十多裏外才緩緩降低馬速,一揮馬鞭指著黃土官道外地小山,說道:“好了,我們已經離城很遠了,這裏沒有什麽人住在這裏,所以野物在這裏出現的機會大些。”

趙容看著官道外地小山上密布這樹木,說道:“林子裏可是進不了馬兒,誰留守在這裏呀?”

林平之點住趟子手白二,說道:“白二,你就留在外麵好好看住我們的六匹馬,等我們回來會分給你獵物的。”

白二點頭應是,說道:“知道了,少鏢頭,我一定會好好看守的,要是丟失了馬兒,就拿我試問。”

眾人都下了馬,來到山腳,將韁繩拴在樹身上。林平之和趙容帶著兩個鏢師和一個趟子手走進了林子裏。古代的人煙遠遠比不上現代,所以盡管這裏離福州城隻有十多裏的路程,但是已經看不見人們活動的蹤跡了。

這裏盡是一些山頭,又不能種植作物,故而這裏的樹木沒有了人類的砍伐,長得極為茂盛,枝葉幾乎遮住了陽光,形成了一個陰暗的環境,讓進入樹林的眾人感到一陣涼爽。

林平之彎弓搭箭,腳步輕輕走在林子裏,像是一隻貓兒一樣,盡量不發出太大

的聲音。他忽然看見了一隻野雞身在三丈高的樹枝上,離自己才七八丈,瞄了一下後感覺很準了,就射出手中的利箭。

“嗖”的一聲,利箭破開空氣,發出響亮的聲音,急速朝那隻色彩斑斕的野雞飛去。那隻野雞忽然發現了危險,就要跳開,但是已經晚了,就在它展開雙翅的時候,利箭帶著強勁的力道紮進了它的身子,一起落到了地麵上。

“少鏢頭好箭法!”史鏢頭和鄭鏢頭齊聲叫好。

林平之的得意之情浮在臉上,囑咐趟子手陳七去講野雞拿回,說道:“運氣,運氣而已。表哥你來試試?”

趙容取下背上的弓箭,搭著箭拉了個半圓,說道:“那好,我也打一隻獵物,總不能空手而回。”

一行人再次前行,走了大概半裏路的樣子,趙容發現一隻野兔在十丈外的灌木中露出一點灰色,頓時運氣淺薄的內力,感到自己的視力和手上的勁道都有了很大的提升,將一石弓拉成了滿月。

“咻”的一聲,羽箭帶著趙容的希望朝野兔飛去。喀喇一響,箭枝鑽進了泥土中,射了一個空。趙容走進了羽箭,失望說道:“這兔子居然在吃窩邊草,聽到動靜後就會了洞裏,怪不得逃脫了。”

林平之不由笑了出來,一晃手上的大弓說道:“哈哈,表哥你的運氣也太差了,還是看我的吧。”說罷又瞄準了一隻停留在茶杯粗的樹枝上的野雞,鬆開了弓弦。

“噗通”一聲,這隻野雞也沒有逃脫,被林平之一箭射了下來,看來他的多年打獵經驗不是白費,箭頭十分的狠和準。

趙容淡淡說道:“平之你打獵也有五六年了,經驗比我豐富太多了,不能和你比箭法呀。”

林平之嘿嘿笑了兩聲,沒有說話,而是將他的全部注意力放在尋找獵物身上了。再次射下三隻野雞和兩隻野兔後,他開口說道:“這裏還是離福州太近了,沒有大型的野物,野豬都看不見,更不用說老虎了,光是這些野雞野兔出現,真是太掃興。”

趙容聽到老虎,頗有興致問道:“平之,你打到過老虎沒有?它長得是不是真的很威猛呀。”

林平之悻悻說道:“屁的老虎,這麽多年,我連老虎毛都沒有見到。要不我們改日去一趟武夷山,聽說那裏的深山老林中有老虎出沒。”

趙容輕笑一聲,說道:“你還是先說服舅媽再說,看她願不願讓你去那麽遠的地方。”

林平之拉著弓說道:“嘿嘿,這你就不懂了,我就說去押鏢,反正我已經成年了,也要開始管理鏢局了,混在押鏢隊中漲漲經驗也是不錯。隻要機會找的好,順路去武夷山那還不容易?”

趙容說道:“你說的不錯,福威鏢局確實是要靠你了,舅舅的年紀畢竟有點大了,不把重擔壓在你身上,壓在誰身上?”

忽然,前方的小腿高的灌木叢不斷搖動,發出折斷的聲音,聽著像是龐大的動物走過。林平之不再說話,麵上露出興奮之色,將弓

箭拉滿,對著前方十五丈外地灌木,做好了準備。

“咚咚咚”一陣沉重的踩踏聲在林子裏響起,地麵也微微搖晃,一頭壯碩的野豬出現在眾人的麵前。隻見它長達二米,高有一米有餘,體重有四百多斤,黝黑的皮膚上的一層硬殼十分粗糙不平,兩隻尺長的雪白獠牙伸出嘴外,無聲警告對手:不要和它最對,不然會付出嚴重的代價。

林平之麵上露出狂喜之色,手上的羽箭頓時朝著野豬的茶杯大的眼睛射了過去。史鏢頭和鄭鏢頭以及陳七紛紛抽出武器,他們可是知道憤怒的野豬是多麽的可怕,那可是連老虎都不敢麵對的,尤其是這麽一頭強壯的野豬。

麵對來襲的淩厲的箭枝,這隻野豬隻是稍微一偏頭部,讓箭枝射中自己的額頭,避開了眼睛這一弱點。然後那粗粗的鼻子噴出一股氣,快速邁動四隻結實的腿,像是一名全副武裝的騎兵,迅速朝著林平之衝了過來。

地麵搖晃地更厲害了,被野豬踩過的灌木都倒伏下來,脆弱地像是青草一樣,此刻野豬的威勢十分驚人。它那寒光閃閃的向上彎著的獠牙直接對著林平之,像是兩把矛尖似的。

林平之見到自己的一箭沒有奏效,再次朝野豬的麵部射了一箭。可惜的是此時野豬已經低下了頭,把自己的嚴謹掩護的很好,讓這一箭射在它的脖頸上,厚厚的鬆香混合泥沙構成的盔甲彈開了箭枝,它依然毫發無損。

見到自己沒有給野豬造成傷害,林平之再想射出箭枝也是來不及了,因為野豬已經衝到他身前三丈遠,幾乎就要碰到他的雙腿了。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隻好丟下弓箭,以長劍對著野豬。

“畜生找死!”史鏢頭手持厚背大刀,對著野豬的脖頸處沒有盔甲保護的地方,猛地砍去。

這一刀的確砍實了,將野豬粗壯的脖頸上劃了一刀,創口足足有半厘米深,鮮血歡快地流了出來,但是這點傷害對野豬來說,隻是一個小傷,而且激怒了它。

“嗷嗚!”這頭野豬中的王者狂叫一聲,十分刺耳難聽,尋常家豬兩個大的腦袋朝著史鏢頭就是一拱。

史鏢頭聽到野豬的淒厲的嚎叫就知道不妙,見到它把頭對著自己的時候,快速一閃,將身後的一株腰背粗的大樹讓了出來。

“嘭!”的一聲巨響,野豬王拱到了大樹,鋒利的獠牙深深刺進了樹幹半尺深。大樹劇烈地搖晃起來,微微發黃的樹葉像是下雨一樣,飄灑著落下,在極短的時間內,就鋪滿了二十多平方米的地麵。

鄭鏢頭也不慢,趁著野豬王鋒利的獠牙被樹幹卡住的時候,雙手舉起鐵麵大斧,對著野豬的右後腿砍去,希望能夠削斷它的一條腿,這樣它就衝不到林平之的麵前了。

“嗷!”野豬王慘烈的叫了一聲,它的右後腿被砍個正著,這斧頭可比大刀狠多了,這下就將它的大腿砍斷一半。鮮血像是被水泵壓著,狂飆而出,射在鄭鏢頭的身上,將他染成紅色,看起來鮮血淋漓的,十分駭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