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們紛紛向睿王府送禮物或者遞拜帖,但是根據他們得到的消息稱,蕭南風什麽也沒收。
大家心裏疑惑著,莫非他是鐵了心誰也不親近。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大家都是一樣的,也不用誰嫉妒誰誰害怕誰。
可是在這麽多朝臣中,還是有一些不為所動的。這其中除了那些官位太低的人,實在是摸不到睿王府的門檻,倒也還有一些官位較高的人沒有參與其中。
這些人府衙和自己家兩點一線,而其中就包括韋叔玉。
做到禦史大夫的韋叔玉已經算是朝中大員了,這天下朝之後,韋叔玉跟同僚們擺了擺手,表示自己無意參與他們討好新晉太子殿下的活動。
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他不去找蕭南風,蕭南風的人竟然先找上他了。
已經一年多沒有聯係了的富源酒樓的掌櫃,今天托人給韋叔玉捎了些東西,其中藏著的信封指名道姓地說,蕭南風何時何地邀請他在富源酒樓見麵。
韋叔玉沉吟了一番,最後還是準時赴約了。
在富源酒樓二層的隔間裏,韋叔玉寬袍薄帶一身儒生打扮,而蕭南風則是墨藍色的錦袍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他豐神俊逸的模樣,與初見時並無二致,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現在已經可以自如行走,不需要再依靠輪椅代步了。
想到這裏,韋叔玉整理了一番衣襟,笑著走到蕭南風麵前道:“下官先在此恭賀王爺,哦不現在應該改口叫太子殿下了。”
蕭南風但笑不語,他是個恩怨分明的人,而且他是個惜才的人。
韋叔玉若是一般貪財的人,他重金酬謝也就罷了。可他並沒有忘記,韋叔玉曾經表露出的野心。
他看著韋叔玉,神色深邃說道:“確實,現在是太子了啊。”
“王爺這話是什麽意思,怎的看起來並無多大喜色。”韋叔玉眯笑著一雙眼,揣摩著他的意思。
韋叔玉怎麽也不會想到,這位新晉的太子殿下,竟然是想著為他升官而約見的他。蕭南風甚至說出了“丞相之位也無不可”這種話之後,禦史大人終於明白了,自己必須表明一下態度。
他心中感動卻還是保持著平淡的神色:“殿下何必為了我區區小卒而如此費心,叔玉此生做個禦史大夫足矣,丞相之位實在責任重大,還是請殿下另尋他人吧。”
這就是在拒絕了。
蕭南風微微皺眉,他隻是覺得韋叔玉能勝任丞相的職位,卻也不是非他不可。
他們又就當前西霞國的局勢暢聊了一番,期間說到最初見麵之時的場景,兩人皆是眼帶笑意。韋叔玉這才意識到,原來當時自己萬般隱藏之下的心思,早就被蕭南風看穿了。
兩人小酌了幾杯,韋叔玉最後離開的時候臉色都微微泛紅。
這就是遇得明主的感覺嗎,他搖搖晃晃地走下酒樓的台階,在走出不遠後又遙遙回看,二層的窗戶微微開著,依稀能看到那個墨藍色的背影。
韋叔玉吐出一口濁氣,心裏終於變得輕快起來。期待已久今日得償所願,西霞國的未來終於看到了些希望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