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峭的索萊街上鋪滿了鵝卵石,韓夕文和祝曉楠走到兩棵參天大樹前,後方一麵紅牆上嵌著綠色的窗欞,木門的信箱邊掛著酒吧的招牌,由遠及近,自然地形成了一個完美的景深。
“到了,我們要進去嗎?”韓夕文問,“我們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喝酒吧。”
“當然要進去了,不喝酒也要進去。”
雖然這間酒吧已經轉手,但仍然保持著第一位主人弗萊德•吉哈德親手打造的藝術風格——不算很寬敞的廳堂中就那麽若無其事地掛著價格高昂的名畫。
祝曉楠兜了一圈,把牆上的畫看個遍:“那個傳說是真的嗎——畢加索用一幅畫抵酒錢?”
“當然是真的,那幅畫後來在紐約賣了四千多萬,美元哦!”韓夕文坐在吧台前的高腳椅上,“除了畢加索,整個酒吧裏最有藝術感的應該是他們的老板。他雖然很欣賞畢加索等人,但不喜歡他們推崇的所謂的‘未來派’,所以,他有一個著名的惡作劇——在自己的小毛驢的尾巴上沾滿顏料,然後任憑小毛驢在畫布上搖擺尾巴,畫出了一幅極具‘印象派’特色的作品,還取名為‘亞德裏亞海的夕陽’。”
“就是這張嗎?”祝曉楠指著一盞台燈上的畫問道。
“是這張,但這張應該是仿品,原作被人在當時以四百法郎買走了。”
“真的有人買?”
韓夕文聳聳肩,想到蘇沫和正羽可以通過各種手段把自己的畫賣到幾千萬的高價,那這意義非凡的作品賣四百法郎又算什麽呢。
“想喝點什麽?”酒保問。
“不,謝謝,我們隻是來看看。”
“那還不帶這位漂亮的姑娘去愛牆?”
“馬上就去。”
祝曉楠看著兩個男人用法語聊得眉飛色舞,好奇地問道:“說什麽呢?”
“他問我們要不要喝點兒什麽,我說隻是帶你來看看,他就建議我帶你去‘愛牆’,我說下一站就去那兒。”
“我知道這麵牆,就像耶路撒冷的‘歎息之壁’一樣。”
“不如哭牆那麽曆史悠久且具有宗教意義。”
“那得看你如何定義宗教。”祝曉楠靠近幾步,“‘愛’可能對於有些人來說比宗教還要崇高,或者說,愛本身就是宗教的一種,隻要具備了信仰和寄托功能,就是宗教。”
“愛是宗教嗎?”韓夕文用法語問對麵聽中文聽得雲裏霧裏的酒保。
“當然了,愛當然是宗教。”酒保打開掛在脖子上的懷表,向祝曉楠和韓夕文展示裏麵貼著的一張他和心愛姑娘的合影,“她就是我的宗教、我的信仰。”
“你看人家多浪漫,哪像你。”
“她說我不如你浪漫。”韓夕文向酒保轉達了祝曉楠對他的表揚。
“看來你晚上需要好好表現一下了。”酒保使了個眼色,“準備一瓶紅酒,在**鋪好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