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接駁列車將肯尼迪機場與紐約錯綜複雜的地鐵係統中的三條線連在一起。

當祝曉楠登上位於皇後區和布魯克林區交界處的J線倒數第二站的站台時，她立刻就明白了網上流傳的關於紐約地鐵髒、亂、差的評價。

“這也太……”

“今天不錯啊，估計剛打理過。”

“啊？”祝曉楠看著鐵軌裏的滿目瘡痍，這還剛打理過？

“這真的算是好的了。”韓夕文說，“這是第二站，住在這裏的人少，而且因為連接去機場的快線，所以算是維護城市形象，不然，就不僅是鐵道裏有礦泉水瓶和香蕉皮了。”

“美國人的素質也好不到哪兒去呀。”祝曉楠說完左右看了看，除了他們倆外，都是黑人，穿著拖鞋或球鞋，褲子破破爛爛，套一件衛衣，戴著一頂秀著“NY”字樣的帽子，也不知是真是假。

“會不會因為這裏都是黑人，所以才這麽髒？”祝曉楠問。

“你這話可別用英文講出來。”韓夕文說，“不然就犯了政治錯誤了。”

刺耳的金屬摩擦聲由遠及近，一輛老舊的列車慢吞吞地在站台停穩。

美國人還是太少，競爭不激烈，眼看站台上烏泱泱的人，鑽進車廂後發現人人有座，有些人還不愛坐，靠在扶手上，隨列車一起搖擺。

祝曉楠舉起手機，對著麵前一個仰頭大睡的黑人女性按下快門，在她身後頭頂上方的車皮上，刻著“Jesus is God（耶穌即上帝）”。

韓夕文看著照片，把自己的肩膀借給祝曉楠：“到站我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