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末的天氣,越發燥熱,也就早晚才涼快些。
這兩天葉秋瑩起得早,為了加強安全措施,她打算到山上砍些木頭回來加固籬笆,再砍些竹子削尖綁上,不管是人還是野獸,短時間都無法衝進來。
人剛出門,就遇見同樣背著竹簍的翠萍嫂子。
翠萍一臉熱情:“秋瑩,你也上山挖竹筍?”
“我上山砍柴。”
“走,咱倆一塊。”
翠萍怕她拒絕,二話不說已經挽上葉秋瑩的胳膊:“跟嫂子一塊走,你成天一個人悶不悶,還真打算一個人過一輩子?”
原身的性子本來就孤僻,葉秋瑩穿越過來光顧著擺攤,同樣很少與村裏人打交道,算是落實了獨來獨往的名頭。
翠萍剛好住在葉家附近,抬頭不見低頭見,這才成了原身為數不多可以嘮嗑的人。
葉秋瑩哭笑不得,隻得應了聲:“好好好,我跟嫂子走。”
翠萍這才心滿意足將人放開
銥驊
,喜笑顏開忍不住嘮嗑。
“你為啥把說親的人都嚇走,村裏人都說你傻了,還說有本事一輩子不嫁人,守著你媽的墳頭過一輩子。”
“一個人過日子也挺好。”
話剛說出口,翠萍就驚得臉色大變:“呸呸呸,你這瘋丫頭胡說八道什麽?這思想要不得,你不嫁人,誰給你養老送終?”
葉秋瑩前世就是獨身主義,談感情多麻煩,還不如一個人瀟灑自在。
當然這話不能在翠萍嫂子麵前說,獨身主義在八十年代還有些驚駭世俗,每個人的想法不同,爭辯也沒有意義,她不由轉移話題。
“嫂子,這個時候山上還有竹筍嗎?”
“當然有,春末夏初的筍最嫩,六月的也不差,老是老了些,可個頭大!咱們掙錢都不容易,山頭有啥就吃啥,過陣子野果熟透了,趕早摘些拿去賣。”
葉秋瑩連連點頭,一路跟在翠萍身後,認認真真挖起了野菜。
清晨山間薄霧彌漫,各處植被還掛著晶瑩剔透的露珠,空氣間盡是花草泥土清新的氣息。初升的太陽帶著柔和的晨光,細碎穿過薄霧有種撫慰人心的治愈美。
山間已有不少正在挖野菜的女人和孩子,孩童大多麵黃肌瘦,稚嫩的臉上少了幾分稚氣,背著柴火挖野菜,汗水涔涔。
都說知識能改變命運,可一日三餐溫飽還未解決,談何教育?
葉秋瑩歎息一聲,日子再難也得過。
天道酬勤,努力不一定會贏,但一定會有所收獲!
她握緊柴刀,默念一聲努力——一頓操作猛如虎,霎時小木料小竹子砍了一堆,就是竹筍也挖了好幾個。
因為數量不少,不得不分幾次拉回家中。
翠萍見她來來回回,用推車拉了好幾回,不由過來幫忙。
“這是要做甚?”
葉秋瑩將最後一車木料倒下,長籲了口氣:“我怕趙二不死心再來,加固一下籬笆。”
翠萍瞪大了眼睛,看向葉秋瑩:“你不知道嗎?”
“知道什麽?”
“昨天趙二就死了!”
葉秋瑩心中一驚,怎麽人突然就死了,難道是電死的?
“嗐,那天趙二被電得重傷口吐白沫扭送去局子裏,不僅不承認還反咬一口說你打人,吊著一口氣關了近一個月,聽說在裏頭差點被人打死。”
翠萍緩了口氣,繼續解釋。
“人證物證不齊全也不能僅聽咱們一麵之詞,幹脆給放出來一天跟蹤調查,沒想到真露出馬腳,前天晚上順藤摸瓜當場就被抓了起來,流氓罪帶回去遊街示眾,示眾完就立即執行死刑。”
“趙二罪有應得,活該落得這下場。”
翠萍也是忙不迭點頭:“對,他活該這下場,村裏也清淨了。”
話落,翠萍忽地瞥見了葉家的菜地,倏地瞪大了眼。
“你家菜苗咋都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