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桃酥從屋裏出來就看見許言生背上背著一個,懷裏抱著一個,正從西屋衝出來。
“愣在這幹什麽,去把大川叫起來把火撲滅了。”
曾小月木訥地應答一聲,轉身到許大海屋裏去喊許大川起來。
林桃酥見狀急忙跑過去幫著把許翠陵抱過來:“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怎麽會著火。”
許言生也弄不明白,但現在已經顧不上那麽多:“你給二丫喂點水,注意觀察一下。”匆匆交代一句,背著鄭文麗就往二嫂子那院子跑。
林桃酥把許翠陵豎著抱起來,給她輕輕拍著背,看她意誌是清醒的,就是被煙霧嗆的在不停地咳嗽。
“二丫,沒事吧。”
許翠陵搖搖頭,還有些驚魂未定地趴在林桃酥的肩膀上,林桃酥看著外頭,不一會程前進的車子火急火燎開了出來,又一會沒見許言生回來,估計跟著去醫院了。
許大川也將西屋的火撲滅,灰頭土臉地出來早已是睡意全無。
“火滅了,幸好沒燒著什麽東西,就是角落那幾捆荊條給燒起來了。”
荊條是許言生剛砍回來的,這幾天陰雨砍回來就擱屋裏,半幹不濕的火也不大,就是悶著煙大。
“老四這好端端的,怎麽會著火呢?”
林桃酥也弄不明白啊,許翠陵那屋連著夥房,她的炕也是連著灶台,不用單獨燒炕,所以屋內也不可能有明火。
“等我安撫好二丫,我看看去。”
“看什麽看啊,這不明擺著嘛,夜頭吃晚飯的時候我說讓文麗嬸跟二丫睡,她死活不讓,這夜間就著火了,這西屋跟我們那屋都連一起,大火一燒起來除了你跟爸還有四丫,誰都得死。”
曾小月這話裏的意思很明顯,火就是林桃酥放的,隻有她最想他們幾個都死掉。
“大半夜的我沒功夫跟你在這扯嘴皮子,你要不想回屋睡覺你就扛著鋤頭下地幹活去。”
曾小月還想回嘴,被許大川拽回屋:“行了,少說幾句,老四什麽樣的人我清楚。”上回因為許翠陵的事冤枉她,這回許大川不敢輕易下結論。
“你清楚,你清楚個屁,人心隔著肚皮,今晚若不是文麗嬸把我叫起來,我們都成一堆白骨。”
許大川撓撓頭,想來也覺得蹊蹺。
回頭看林桃酥一眼,她抱著許翠陵到她那屋去睡了。
林桃酥把許翠陵放下,又去倒些熱水給她喝,順道弄個熱毛巾給她擦臉:“二丫,你晚上睡覺聽著什麽動靜沒?”
許翠陵點點頭:“聽著了,是有人進我屋來,但是太黑了,我以為是耗子也沒敢轉身去看。”
昨晚許大川是最後一個回來的,看剛剛許言生背著鄭文麗出去的時候好像院子的門沒閂。
所以這場大火有可能是家裏人點的,也有可能是外麵人點的,想找出點蛛絲馬跡不容易啊。
“四姨,我爸是不是帶著那個女的上醫院去了啊?我看她在我屋裏拚命咳,咳得厲害,突然就倒下去了。”
“應該是的,你別想那麽多,早點睡,四姨守著你。”
許翠陵點點頭,轉身摟著二丫就安心地閉眼睛睡覺。
林桃酥睡不著,批件衣服想到二丫那火看看著火情況,但是太黑了,什麽也看不出來,幹脆弄把鎖將屋子鎖起來。
看許言生沒回來也睡不著,迷迷糊糊睡一會,早上還得早起送許翠陵跟許大海去學校報名,天還涼著,帶四丫去不方便,就把她囑托給唐梅花。
唐梅花也正好要去找林桃酥,將她拽夥房去說話:“昨兒聽你的將兩人弄一屋,結果早上醒來倆人都跟沒事的人似的,什麽也沒說,那胡老師還在我這吃了個早飯再走。”
“什麽也沒說?豔豔也不吱聲?”
唐梅花搖搖頭:“你說他倆之前會不會已經那…”唐梅花說不下去:“你想豔豔去上夜校有時候三更半夜才回。”
這個也確實不好說,林豔豔現在滿心思都是胡原文,真的發生點什麽也不奇怪。
“嫂子,你別急,晚點豔豔下班回來我問問,我還得送二丫他們去學校,麻煩你幫我看著點四丫。”
唐梅花看著她一下子領著三個孩子,也覺得不對勁:“言生呢?”
“他有點事昨晚出去還沒回來。”不想唐梅花揪著她問問題,林桃酥拉上許翠陵跟許大海趕緊地走。
到學校報名時正碰見林慧蘭也帶著她大姑娘來報名,交了注冊費,林慧蘭就把林桃酥拉到一頭去說話。
“我昨兒趕集碰見媽,她跟我說老三家的領了他朋友到咱村種木耳,說那朋友是言生同學,還說那女的對言生虎視眈眈的,你可得盯緊點言生。”
“許言生又不是捆柴禾,也不是擔米這你讓盯就能盯得穩當的啊。”
“要不願意盯,你就換個男人去,你啊就是原本沒怎麽接觸男人,碰著一個就以為天底下就他這麽一個男的。”
“行了姐你別說了,我跟你保證,隻要許言生有什麽苗頭,我第一時間跟他離總行了吧。”反正說也說不通,幹脆順著他們的話。
“等那時候你怕是已經來不及,好男人可不是個木墩,隻會躺在那等著你領回家。”
“那也隻能說明我跟那個好男人沒緣分,行了姐我還得回去忙呢,走了,替我跟姐夫他們問好。”
林桃酥撒腿趕緊跑,她趕著回家帶四丫,也趕著回去看許言生是否回來,昨晚看鄭文麗的情況看著也不樂觀,也不知道後麵怎麽樣了。
回到家看曾小月在院子蹲著,鄭文麗不在村裏,她就跟個無頭蒼蠅似的也沒地方去,看見林桃酥回來就陰陽怪氣的。
“二丫那屋有什麽寶貝啊,你還弄把鎖鎖上?”
林桃酥看她一眼,往夥房走:“你沒事上二丫屋幹嘛,難道是要破壞證據?”
“是我要破壞證據還是你要破壞證據誰知道,我就是再不聰明,也不至於放火把自己燒死。”
林桃酥順著她的話去說:“你確實挺蠢的,聰明人誰能幹出這事。”
“林桃酥!”
許言生正好外麵進來,大聲訓導:“喊什麽,沒大沒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