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就想回來的,就覺得有些太明顯,跟林桃酥在小木屋擠了半個月,早習慣她貼著自己睡,昨晚她不在身邊一整宿都沒怎麽睡好。

今天借口回來取個裝鴨糞的簍子,順便是看看林桃酥,看看孩子。

林桃酥走過去讓他把四丫給放下:“你昨晚上跟鄭文麗說什麽了?”

“昨晚?我沒見過她,我自打搬去養鴨場就沒見過她。”

“那就奇怪,我昨天晚上看她出門的,快倆小時才回來,我以為她去養鴨場找你呢,她這兩天不大對勁,你要不要看看她去。”

“不去,我回來取簍子的。”裝模做樣去拿簍子要走,看林桃酥也沒留他的意思,那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到門口的時候林桃酥又突然喊住他。

“對了,你去養鴨場的時候跟大川商量一下,讓他抽個時間上五塘伯的妹妹家那去看看,跛子二都去快一個月了,消息也沒有,秀萍這擔心著呢。”

之前因為許大川跟曾小月還沒離婚,自然也不好讓許大川去,現在他去是再合適不過的,本來就是他欠著林秀萍的。

許言生答應一聲,又在看著院子不大願意走。

“你要想看她就屋裏去,忸怩什麽啊,我又沒說你什麽。”

被誤解的許言生就有些生氣,他不走不是想去看鄭文麗,還不是舍不得她。

“說不看就是不看,我走了,院子的門關好。”

許言生往魚塘的方向走,路過王正江家時看到他家院子竟然有燈火,他就說難怪許大川昨天就一直催他讓他回村裏睡,還說什麽多人惦記著林桃酥。

若是王正江回村裏來,林桃酥每天從養鴨場到村子來來回回的,確實很危險。

轉身許言生又往村長家去,林大鬆準備睡呢,看到許言生過來以為他說的是改水渠的事:“你改水渠那事,我看讓全村給你投票,光我們那幾個人不能代表村裏。”

擔心許言生跟程前進鬧不愉快,林大鬆也沒跟他說程前進在背後搞鬼的事,隻是暗地裏稍稍提醒許言生。

程前進現在是整個河陽村的大財主,他也得罪不起。

但許言生這次改水渠也是利己利人的好事,水渠改道後他的養鴨場以後不至於被水淹,關鍵在這次改水渠中他答應村裏加建一個風車,這樣村裏很多丙級地就不用煩惱旱季澆灌不到水。

所以如果召開全村投票,許言生這次改水渠應該能成功,至於那個程前進,他的木耳菌種也種下,林大鬆不相信他說不種就不種。

而且許言生改水渠對他程前進沒有根本影響,他就是單純的不希望許言生順利而已。

“現在養鴨場忙著,也抽不出時間來處理這個,先緩緩吧,我來是要王正江的事,他怎麽又送回來了?”

“醫院那邊說了,這王正江的病情時好時壞,康複了就得送回來,醫院也不能一直養閑人,不過誰也保不齊他什麽時候犯病,總之叮囑家裏的小孩別往他家那附近去就行。”

許言生聽著就更不放心,家裏不是女眷就是小孩。

從林大鬆家出來許言生就沒去養鴨場,直接往家裏走,院子的門已經閂起來他進不去,想起來自己剛剛走的時候還叮囑林桃酥閂好門。

這晚春的夜晚也怪冷的,想著她們都鑽進被窩也不好再叫起來開門,許言生打算爬牆進去。

他繞到大門一側的圍牆卻看見圍牆下麵竟然墊著五六個土磚,明顯有人爬過他家院子,至於是今天爬還是之前爬他不知道,總之心一下子就提起來。

手裏的簍子扔在邊上,許言生雙手撐著圍牆邊緣,矯健地翻進院子去。

院子裏的每間屋子都已經熄燈,靜悄悄的,許言生覺得自己是多想了,轉身往他跟林桃酥睡的屋子走去,迎麵就看見一個黑影竄出來。

“誰!”

黑影也被許言生這聲大喊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就往圍牆那裏跑,想從圍牆再爬出去,但是他的動作哪有當過兵常年勞作的許言生靈活。

許言生三兩步,揪著他的衣領往後拽,摁在地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往對方身上狠狠揍去個七八拳。

他力氣大,胳膊結實拳頭又硬,打在身上那是拳拳到肉,痛的程前進再也遭不住了:“生哥,生哥饒命,別打了,是我,程前進。”

聽到是程前進,許言生下手更重,新仇舊恨一起算。

林桃酥聽著吵鬧聲猛的驚醒過來,她交代許翠陵在屋裏看好四丫,自個打著手電出來:“誰在院子裏。”

手電的光亮晃到許言生的臉上,林桃酥才放心下來,她過去把院子的小燈泡拉起來,看到程前進被許言生已經揍得滿嘴的血。

再這麽打下去,人怕是都要打死了。

林桃酥趕緊上前把許言生拽起來:“行了,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將許言生拽到一邊,再回頭看著勉強坐起來的程前進。

“怎麽回事,他怎麽會在咱家院子裏?”許言生走的時候她就立刻閂好大門的。

再看院子大門的位置,門閂都還在,這兩人都是爬牆進來的。

“你自己問他!”許言生氣的還想上去踹一腳,程前進護著頭喊起來:“我隻是想文麗,就過來找她,我對你家不熟悉,所以,所以走錯屋子,真的是個誤會。”

下午的時候林桃酥跟唐梅花在門口聊天,程前進得知以後林桃酥回村裏住,而家裏頭許言生不在,許大川也不在,他今晚借著酒勁就翻牆進院子來。

他篤定隻要他把林桃酥睡了,林桃酥就一定會跟他好。

隻是他沒想到林桃酥今晚因為林秀萍回五塘伯家了,她就在許翠陵的屋裏睡,程前進撲了個空,出來準備去其他屋子看看,沒想到撞見許言生突然回來了。

林桃酥聽著更生氣:“你跟鄭文麗已經離婚了,你還有臉翻牆過來找他,打死你活該!”

轉頭看著許言生:“把他捆起來,明天送公安去。”

許言生想了想,覺得不行:“這不僅僅關乎到鄭文麗的名聲,關鍵是林桃酥也在這院子裏,村裏人的嘴是最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