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桃酥趕著回鎮上就跟許大川到鄉下去,一天去三個村子,都跟大家打招呼以後換人收購的事。

雖然大家隻是認識小半個月,但是感覺認識了好幾年。

“我在鎮上的釀酒廠東邊,大家去鎮上也可以上我那去喝口水吃點便飯,我隨時歡迎你們來啊。”

一圈走下來,林桃酥跟許大川誰的情緒都不高。

這些天許大川也學會了開拖拉機,來的時候林桃酥開,回去的時候就換許大川開。

林桃酥看他心不在焉的,好幾次都往坑裏走。

“許大川,你是舍不得哪個村的小姑娘啊,魂都沒了。”

“我這幾天想過了,我就跟秀萍好好過了。”

林桃酥看他跟自己到鎮上來的這些日子確實變很多,估計是要當爹了,人成熟了。

“反正跛子二也不在世了,秀萍肚子裏的孩子又是你的,這樣也好,但我警告你啊,你要是再辜負秀萍一次,我可讓你完蛋。”

許大川苦笑道:“你不讓我完蛋,我也已經完蛋了。”到現在,他的‘小老弟’還是不管用,感覺這輩子都完了。

說是要跟林秀萍一起過,其實他也不確定林秀萍會不會嫌棄他。

林桃酥聽出他這話的不對勁,湊過去看他:“你這話什麽意思啊?”

許大川知道林桃酥聰明,不敢跟他多說,趕緊轉移話題:“其實跟我爸去鎮上逛那天,我見到跛子二了。”

“你見到跛子二了?不是你說的他被泥石流掩埋了嗎?”

“村裏人都這樣說,但其實沒有,他不僅沒死,還回到了他有錢親爹的身邊,不想林秀萍跟著,才裝死的。”

林桃酥聽完震驚不已:“想不到跛子二竟然也是這樣的人。”當初還瘸著腿樂嗬嗬喊她嫂子,跟她還有許言生一起蓋養鴨場。

看來人不是不變,隻是還沒遇到大**。

許大川看林桃酥不說話,就叮囑道:“這事你就別跟秀萍說,就當他真的死了吧。”

“那你也瞞不了多久,秀萍孩子生下來遲早要找跛子二去的。”

“走一步算一步。”所以他現在就是在極力討好林秀萍,隻要林秀萍對他舊情複燃,那跛子二不管是死了,還是把她拋棄了,都不會對她造成太大的傷害。

回去的路上,許大川看到路邊有野花,還要停下來摘。

林桃酥看著直搖頭:“你當初哪怕多看秀萍一眼,現在也不至於這樣,你這是造孽。”

許大川一大捧漂亮的野花,回到家就遞給林秀萍。

林秀萍就坐在土灶那燒火,看也沒看就把野花塞火爐口去,惹得林桃酥直接笑起來。

不知道為什麽她看林秀萍這樣對許大川她就特解氣。

林秀萍還要罵許大川:“許大川你最近是不是中邪了 啊,發什麽神經。”

送花不說,吃飯的時候就老盯著她看,像個神經病。

許大川不以為然地拿著水瓢咕嚕嚕地喝水,天氣越來越熱,感覺一天能喝一大缸的水。

把水喝完,又積極湊林秀萍那去幫她幹活。

林桃酥看他們倆打鬧覺得像小學生在互相拉扯,她懶得管,洗了手,洗了臉去找王廠長去。

王廠長下班回來在聽廣播,趙友春給林桃酥開的門,看到她來就高興:“小林啊,晚飯在我這吃吧,我跟老王倆人吃著沒味。”

“趙姨,不用啦,我家晚飯已經準備好了,我是來找王廠長說點事。”

林桃酥走到客廳那看王廠長臉色不大好:“王廠長,你這表情不對味啊。”

王廠長抬頭看林桃酥,先歎一口氣:“你現在當了老板,不知道這事態的嚴峻,煉鋼廠要倒閉了你知道吧?”

林桃酥前幾天就聽買菜的人都在說煉鋼廠在大量裁員,沒想到幾天過去竟然要倒閉了。

“整個煉鋼廠要拆分,然後私有化,誰有錢誰接手。”

趙友春把做好的菜端上來,插嘴道:“你是鹹吃蘿卜淡操心,你是釀酒廠的,又不是煉鋼廠的,你愁什麽愁,我天天看著你歎氣我就來氣。”

“你個婆娘能懂什麽,這說明現在工人端的也不是鐵飯碗了,煉鋼廠能拆分,釀酒廠也會被拆分。”

林桃酥怕他們夫妻吵起來,趕緊插話:“王廠長,我覺得趙姨說的沒錯,你也不必要太過於杞人憂天,您怎麽也是廠長,就算拆分了,也會被從新聘用的。”

王廠長擺擺手,心煩,不願意去說:“你來找我什麽事?生意做的怎麽樣,我聽你趙姨說最近跟你搶客人的攤位可不少呢。”

“可不嘛,所以我不打算賣菜了,我打算賣水。”

“賣水?這誰家都有水龍頭,你水賣給誰?”

“這是商業機密不能說,我來就是想問問咱廠那個袋裝酒的封塑機可以租給我用嗎?”

王廠長聽的糊塗:“你不是賣水嘛,你要那玩意做什麽?咱廠的袋裝酒都快一年沒生產了,那玩意不好賣庫存還多的去,機器閑置下來也不知道壞沒壞,你要是要租也不是不可以,反正閑置的東西。”

“廠長這可是你說的啊,我回頭找許言生來修,要是能用你租給我。”

王廠長皺著眉頭想了想:“我記得原先有兩台機器來著,壞了一台,也不知道賣掉沒有,要是沒賣,我倒是可以將壞掉那個低價賣給你,你讓許言生修,修好就是你的。”

“這再好不過了,我先謝謝你啊王廠長,以後酒廠有難題你盡管來找我,我雖然沒錢,但我這腦瓜子靈。”

王廠長連連點頭,他承認林桃酥腦瓜子靈,現在他就坐著看看林桃酥用那壞掉的封塑機要做什麽。

隔天林桃酥準備下鄉收購的時候許言生跟萬成安開著輛貨車回來。

林桃酥以為她的冰櫃運回來了,高興的不行,卻看見貨車裝著的是一對破爛玩意。

她一下子就泄氣了,沒有冰櫃要封塑機也沒用啊。

“許言生,你答應我的冰櫃呢?”

許言生看她不瞞地瞪著自己,搬東西時停下來扯了扯她氣嘟嘟的臉頰:“沒有忘,你給我點時間。”伸手拉起林桃酥去給萬成安介紹。

“師傅,這是我媳婦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