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生坐上車,宋振民就把好煙遞過來:“我這也才回國沒多久,你是我國內交的第一個朋友,我太太也姓許,我覺得我跟你很有緣。”
“我不抽煙,我這人也不愛繞彎子,就直接跟你說吧,打火機材料你們生產,我自己組裝,你們可以作為總代理銷售這些打火機。”
宋振民臉上的笑意漸漸退去,他中午來見許言生時開過2000的高價買下他這打火機,跟他的技術。
他以為這個鄉下的小夥子聽到2000塊一定毫不猶豫地答應他,沒想到他說考慮。
晚上他過來就是打算再給許言生加價到4000,沒想到他想要的不是錢,而是要自己握著技術,這小子看起來可不像是沒見過市麵的樣子啊。
“許先生,如果是讓我們生產配件,再代理你們的東西,那可能我們沒辦法合作,我覺得銀貨兩訖是我們最合適的合作方式,你可以盡管開價,說不定我能給的起你心目中的價格呢。”
許言生還是堅持林桃酥的說法,宋振民能這麽三番四次急著來找他,說明這個打火機對他來說也很重要。
“不好意思,宋先生,我還是堅持我的計劃,你要是覺得不能合作那抱歉,我再找其他的廠家合作。”
看許言生要下車,宋振民趕緊阻攔:“等會,這樣,這個公司也不是我一人做主,你讓我回去商量商量,我明早給你答複。”
“可以。”許言生話不多,說完就下車,反正這事急不來,誰急,誰吃虧。
他現在急的是給林桃酥修好她的冰櫃,還要修好電視,還要給四丫做滑滑梯。
經曆這麽多大起大落的,賺錢已經沒這麽迫切,當初要不是心急著弄好養鴨場,也不會出這麽大岔子。
現在就是林桃酥高興,孩子們都高興比什麽都重要。
晚上趁著林桃酥睡著,許言生就到隔壁去點燈修電視機。
林桃酥睡夢中隱約聽到有動靜她還以為是遭賊了,要叫醒邊上的許言生,發現床邊是空的。
“許言生…”她含糊喊了一聲,沒人應答,上鋪也沒人。
走出屋子就看隔壁亮著燈,許言生正戴著個頭燈在那修電視機。
林桃酥的心一暖,走過去,整個人趴在許言生背上。
許言生嚇得不輕,回頭看到是她,打趣道:“我還以為大半夜的有美女投懷送抱來了。”
“那發現是我你是不是很失望。”
“倒不會,你不也是美女。”
這話林桃酥愛聽,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許言生反手揉揉她的腦袋:“你要想明天能看上電視就去睡吧,你在這我可沒法幹活。”
白天的時候家裏有其他人,晚上大家夥都睡了,就他們倆,林桃酥又愛黏著他,黏得他身是熱的,心也是熱的。
哪還有那個心思修什麽電視機,背起林桃酥,拉上電燈回屋去。
隔天一早天擦亮宋振民就找過來。
許言生也才起床,他就跟打雞血的,夜裏摟著林桃酥,一天就是睡三四個小時也是精神百倍的,準備去做早飯,宋振民就抱著大籃子湊過來。
“許先生早啊,這豆漿,還有油條,還有煎油餅,你們吃著,吃好了,我接你們到我公司那去好好談談我們合作的事。”
“你中午再來吧,沒睡醒。”他指的自然是林桃酥沒睡醒。
談合作這事他就交給林桃酥去談,今天那些徒弟過來,他還得帶徒弟,還得修機器,關鍵要說做生意,林桃酥比他機靈。
“好好,那我再來,吃的我給你放桌子這。”
“那個你拿回去。”
許言生話沒說完呢,宋振民倒是上車就跑了。
林桃酥打著嗬欠說道:“買都買來了就吃吧,人家大老板的不差這點早餐錢。”
“宋先生說要跟我們談下一步合作的事,我全權交給你去談?你帶著大川去?”
她要願意就去,不願意他再打算。
“好啊,反正你冰櫃還沒修好,我也沒什麽事做。”這本來就是她林桃酥的老本行,前世就是幹這行的,替人拉投資,替人洽談合作。
中午宋振民故意在飯前過來,打算就是要在酒桌上談合作,沒想到許言生不去,就林桃酥跟許大川。
宋振民看著兩個人加起來年紀都沒他大,覺得許言生在逗他玩。
“許先生,你有什麽不滿的,你可以盡管提,你這,拿孩子跟我逗著玩,不,不合適吧。”
“宋老板看著也是走南闖北的人了,怎麽還以貌取人呢,我是許言生媳婦,我完全可以代表他,技術許言生提供,以後一切合作,我來談。”
看宋振民還杵著很難為情,林桃酥催他:“不走啊?那我忙其他事去了?”
“走走走,怎麽能不走的,許夫人請。”就算是許言生耍他,他也認了,不管怎麽樣,先拿到合作。
林桃酥跟許大川一起上車,兩人平時怎麽穿,今天就怎麽穿。
現在她有底氣,是宋振民有求於她,她沒必要靠衣裝給自己鎮場,不像是之前去永德飯店空手套白狼,那時候心裏虛,不包裝一下會露餡。
轎車直接開往鎮上的永德飯店,車子剛剛停穩林桃酥就看見陳有開賠著笑臉迎上來,結果看見下車的是林桃酥跟許大川,臉就跟踩了屎一樣難看。
“老宋啊,你不是說去接那姓許的嗎?”
“這不來了嘛,這是許先生太太,那是他兒子。”
林桃酥吊著嘴角笑笑:“喲,又見麵了陳先生。”
許大川沒說話,就幹瞪著站在不遠處的跛子二,跟著跛子二一起的就是昨天上門找林秀萍麻煩的梁靜。
跛子二似乎不大想他們看見梁靜,兩人先走進飯店去。
林桃酥看著這些關係,現在可以明確,這陳家的跟宋振民關係匪淺。
宋振民看林桃酥竟然認識陳有開,很高興:“沒想到你們認識啊,早知道你們認識我可就不這麽大費周章了。”
“宋老板我看你怕是更要大費周章了,這陳先生可不歡迎我們。”這緣分還這是妙不可言。
宋振民被說糊塗了,看看林桃酥,又看看陳有開:“老陳,你說說這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