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生嗯一聲,就回屋去,林桃酥正在跟林秀萍逗著小安安玩,也沒注意他。
許言生開始翻箱倒櫃找起來,將全部的箱子打開以前的舊衣服都翻出來,好不容易才找到那本黑色的相冊,還有之前裱起來的相框。
東西全部擺在桌麵上,許言生來來回回地,終於把他要找的照片翻出來。
正好貓哥就跑來了:“言生,村長讓你過去。”看到林桃酥正往這裏看來,後麵的話貓哥沒說,一直到走出院子:“言生,你剛剛報公安啦?”
他沒想到許言生一邊闊綽地讓他們幾個分半扇豬肉,那邊卻因為兩根豬蹄的事報警。
“來了倆公安,說我們村有人豬被偷了。”
村裏沒人的豬被偷,倒是許言生的豬蹄被偷了。
許言生沒回答貓哥,而是加快步子往打穀場走去,遠遠看見蘇其憲正在跟村長林大鬆了解情況。
“報假警這事很嚴重,不能玩笑,若沒有這回事,村長你得好好回憶是誰用了你家電話。”
林大鬆記得是許言生,可也不好把許言生供出來啊,但是村裏也沒人家的豬丟了,急的跟熱鍋的螞蟻似的,正好看到許言生過來。
“言生,你這到底怎麽回事。”
蘇其憲回頭也看見許言生,他知道許言生跟林桃酥在河陽村,當時出警的時候也在想要不要辦公完後去拜訪拜訪他們,沒想到這事竟然還跟許言生有關。
許言生好像也不是這麽無聊的人,到底怎麽回事?
等著許言生走近,蘇其憲也很直接了當地問:“許先生報的警?”
“是我。”
林大鬆看他應的這麽幹脆,張著嘴看他:“你,你哪來的豬,啥時候被偷的啊?”
“接線員聽錯了吧,我說的豬蹄,不是豬。”
貓哥在旁邊幫著許言生說話:“對,言生確實有兩隻豬蹄不見了。”
邊上的特派員聽著這越來越荒唐的,臉忍不住沉下去:“大冷天,讓我們跑這來是覺得好玩是嗎?”
“我知道,兩隻豬蹄不足以讓二位警官跑一趟,但我家還丟了一樣更貴重的東西。”
許言生說著從口袋裏把照片掏出來,那是張泛黃的黑白照片,照片中央端坐的正是許言生的爺爺,而許言生今天要的正是許言生爺爺所坐的那張太師椅。
“這張黃花梨的太師椅我家十年前被人偷了,我現在知道贓物在哪, 煩請二位警官隨我走一趟。”
蘇其憲把手中的照片還給許言生,雖然不知道椅子的價格,但是從許言生爺爺的儀態跟衣著來看,那太師椅肯定也不能便宜。
林大鬆也要跟著去,被許言生攔著:“大鬆叔,今天的事,你就當做不知道吧。”這是他跟林大柱的恩怨,不想把林大鬆牽扯進來。
畢竟林大鬆以後還要在村裏活動工作。
林大鬆看許言生一眼,知道他的意思:“東西要回來就行,都是村裏人,咱得饒人處且饒人。”
“放心吧叔,我會處理好的。”
許言生領著蘇其憲跟另外一名警官往林大柱家走去。
林大柱正在院子跟村裏幾個老頭圍著火堆下棋,看著許言生領著兩個特派員過來,他放下手裏的象棋站起來:“言生,你這什麽意思呢?兩條豬蹄而已犯不著吧,豬蹄我已經下過鍋了,大不了給你錢就是。”
“豬蹄就當送你的下酒菜吧,我要的是我其他的東西。”
“你這就搞笑了,你在鎮上掙了幾塊錢都這麽無法無天了啊,特派員都還在這呢,上我家來要你的東西?”
蘇其憲看這林大柱也不是善茬:“林大柱同誌,這位許言生同誌向我們報案,說您偷走了他家一張太師椅,可有此事。”
“什麽叫我偷他家東西,我家是有把椅子沒錯,那是我阿祖留下來的。”
許言生不跟他廢話,往堂屋走去,林大柱上前攔著:“你這什麽意思啊?非法入侵呢?”
蘇其憲也跟著上去:“林大柱同誌,既然沒有這回事,那麻煩你配合我們調查。”
林大柱咬咬牙,隻能後退一步,反正十幾年前的事情,他就不信許言生空口白憑說那椅子是他的他就能搬走,他許言生會找人,他也會。
進到堂屋去,許言生一眼就看到正位的太師椅,本來是一對的,但是當時打砸的時候砸壞了一把。
名貴木材打造出來的家具就是不一樣,肉眼可見的廣澤跟紋路那都是其他木料做出的椅子無法可比的。
“許言生,你說這椅子是你家的啊,憑什麽啊,你叫它看它能答應嗎?”
許言生沒答話,把手裏他爺爺的照片取出來:“我爺爺正是坐的這張椅子拍的照片。”
“是,我承認,但是你又怎麽證明,你爺爺不是在我家坐著這張椅子來拍的照呢?是吧,兩位警官。”
雖然林大柱的話很牽強,但也不是不無道理,光這照片確實不能證明椅子是許言生家的。
蘇其憲沒說話,看一眼許言生,示意他找處其他證據來。
根據他多年的辦案經驗和對許言生的為人了解來看,這椅子肯定是他家的,而且他是林桃酥的男人,他怎麽也得幫這點。
許言生知道林大柱會賴的,所以現在他隻能賭一把了:“這椅子的底座刻有許洪武三個字,那是我高祖父的名字。”
當初許言生會識字時,最先會的就是許洪武這三個字,倒不是家裏有人教,而是他家很多的碗碟,包括花瓶,箱櫃上麵都刻有許洪武這三個字。
許言生聽他爺爺說,當初高府祖父跟兄長分家,但是又不分開,所以他們兄弟倆都在屬於個子的東西上刻了名字。
許言生不確定這把太師椅有沒有,隻能賭一把。
林大柱也沒想到許言生還有這一出,多少有些亂陣腳:“就是,就是真有那字也不能證明什麽。”
蘇其憲忍不住,冷了一句:“照林大柱同誌這意思,什麽能證明?你姓林,他姓許,他許家祖宗的名字都刻在上麵,你與我說不能證明?那請問你們家的地契怎麽證明是你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