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秀蓮聽聞林桃酥跳河被許言生救上來的事,但吃不準她死活,想著林桃酥若是死,她還得還上那十七塊錢,恰好自個兒子被許大海打傷,她尋思著拿這事來抵債,沒料到林桃酥竟然好端端地在院子站著。

林桃酥知道吳秀蓮對原主的厭惡跟嫌棄,同樣是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她是真的沒想到吳秀蓮能冷血至極。

平日裏受盡打罵做盡苦活累活都不去說,在不知她死活的情況下,想的還隻是錢。

她不信吳秀蓮不知道原主跳河的事,相反的吳秀蓮就是知道才故意推著她兒子過來的。

“怎麽,擔心我死了許言生再找你要債,所以把你寶貝兒子帶來訛錢啊?”

被說中心事的吳秀蓮繃紅了臉,一時都有些失措,平時那個悶不吭聲任由打罵的女兒竟然像是換了人。

“你這小賤蹄子,才剛走出的家門就翻臉不認你爹娘啊,得,那你也別怪我不講情誼,你兒子把我家虎子打成這樣,你說賠多少錢吧。”

來都來了,怎麽也得訛點回去,不愧是吳秀蓮啊。

“誰打的誰,誰又知道呢,要不報個公安,驗個傷,順道我們理論理論欠債不還的事。”

提起債務吳秀蓮就急了眼:“林桃酥!你別忘了你姓啥名啥,現在就轉頭咬你的爹媽,誰教的你這麽不要臉皮的。”

吳秀蓮喊的太大聲,上屋的四丫被吵醒,哭著找爸爸找姐姐。

林桃酥的脾氣也上來了:“你喊什麽啊,要論不要臉,誰比的過你啊,你那不要臉的事我能上村廣播室說個三天三夜,你趕緊領著你的兒子滾,不然我這就往廣播室去,我說到做到。”

轉身到上房去將四丫抱起來。

四丫發燒中,昏昏沉沉的,以為是她二姐許翠陵,熱乎乎的小臉埋在林桃酥的頸側哼哼唧唧的直哭,看起來很難受。

林桃酥回頭從門縫那往外看,隻見吳秀蓮又是跺腳又是吐口水的,最後還是牽著林正虎走了。

低頭去看懷裏的四丫,她燙的像個火球,家裏沒有體溫計,也不敢擅自給她喂藥,打了盆溫水給四丫擦身子。

來來回回換了四五盆水,再看著時間差不多,給四丫又喂了些藥,身體的溫度降下去四丫明顯睡地更踏實了。

林桃酥到屋外去看,天隱隱黑下來,她也有些餓了,摸索到夥房去準備吃的。

原主不管是地裏的活還是家務事都料理得利索漂亮,林桃酥照著她的記憶,在屋裏轉一圈,能吃的隻有洋芋,還有幾袋麵粉,缸子裏有半缸的高粱米。

林桃酥先洗了洋芋上鍋煮,出來抱柴禾的功夫天又開始飄起雪來。

她恍然才想起來家裏還有倆小孩沒回來,心裏擔心著那許大海是不是因為跟林正虎打架不敢回。

看著鍋裏的洋芋煮的差不多,林桃酥把柴火卸了,出門找人去,她也不知道上哪找,隻能去問唐梅花。

“嫂子,翠陵跟大海平時幾點放學啊?怎麽還沒回啊。”

唐梅花擦把手從夥房出來:“你說啥,翠陵還沒回啊?不該啊,平時這時候她早放學回屋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