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氏抓著女兒又繼續苦口婆心的勸阻:“六妹啊,你聽媽的,別趟那事,你這過幾天就回去了,村裏的好壞與你無關,你要上那碑做什麽呢?”
林六妹把蔡氏給推開我:“你別攔著我,我去問問我二叔怎麽回事。”
林豔豔家裏,酒席上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但是因為新郎還沒到,大夥都還聚在院子裏不肯走。
許言生那桌,村裏幾個長輩都還在坐著,但許言生已經起身離開,林六妹就更是肆無忌憚的,她大步過去攔著林有近:“二叔,我爸說我就是捐了錢,也不能上功德碑,是這回事嗎?”
“你不是替你娘家人捐啊?你外嫁女人當然不能上咱村的功德碑,你那是要把村裏的福運偷到別村去啊。”
“我,我找咱們村的人不就是了, 我是說我離了婚,再找咱村裏的人嫁不就是了。”
林有近看她也不知道是喝醉還是怎麽回事,老說這些瘋言瘋語:“咱們村的男子除了許家,都是同宗同性,不能嫁。”許言生人家也結婚了啊。
四周人太多,林六妹也不好把話說的太直接:“總之,我就是要上功德碑,否則我不捐這錢。”
林有近擺擺手:“你不想捐,也強迫不了,但上碑這事肯定不行,這樣,你真想刻字上功德碑,咱村還有條道,你出資鋪硬化水泥路,我們在村頭給你立個功德碑。”
“我不要,我就上公祠的,不能就不捐。”
她是相讓許言生看見,她跟他在一起,也想村裏的祖宗保佑她能跟許言生在一起,修路算什麽回事啊,才不修。
林有近看她是無理取鬧,就不再搭理她,他估摸是他大哥大嫂回去給林六妹說了什麽,所以她才不願意捐款,又落不下麵子就找這麽個憋足的借口。
反正最愛開始也沒抱什麽希望,她說不捐就不捐,這錢還得去找許言生,難得許言生回來一趟,得把事情談妥,省的他要回去這事在電話裏就不好說。
林有近腳上林大鬆,兩人就朝許言生家過去。
許言生正跟廠裏的人在自個家院子曬太陽閑聊,就等著黃文耀來接林豔豔後,他們一起回去。
看到村裏兩個長輩過來,許言生就知道他們又是為了公祠是事。
許言生起身把他們領堂屋裏去。
林桃酥也猜到他們是因為公祠差錢的事來的,但是林六妹不是答應捐款了嘛,怎麽還來找他們。
擔心許言生礙於麵子不好拒絕,她起身也泡了壺茶進去。
“二位伯伯,這是上好的大紅袍紅茶,二位嚐嚐。”
林有近是來跟許言生要錢的,哪好意思喝人家的好茶:“我們是野豬吃不來細糠,老四你就不折騰了。”
林桃酥還是給二人都倒一杯,就聽他們說林六妹因為不能上功德碑而不肯捐款的事。
外嫁女子不能上功德碑,這個是每個村子的規定,這些根深蒂固的想法她自己也無能為力去改變,但聽林有近這意思又想他們出錢,林桃酥當然不願意。
“兩位伯伯,我們做生意人不愛哭窮,但是實際情況我還是得與二位交個底,我們兩個廠今年都在新區建廠房,我們廠裏的出貨,回款,用度,可以說是很緊張,如果哪次回款沒到位,我們工廠就麵臨破產的風險。”
若是以往在村裏,像林桃酥這樣的年紀,還是個小女子哪有出麵說話的權利,但是她背後有許言生撐腰,關鍵人家說話不是婦道人家那種見識短,胡攪蠻纏,而是有理有據的。
“我想二位伯伯也希望我們兩廠,能源源不斷地為村裏創造價值,總不想我們半道就夭折吧。”
林有近跟林大柱沒話說,因為林桃酥說的在理,可又不願意起身走開,因為這一走,公祠的活就得停擺,時間長了,之前那些修好的,怕是又得話。
“二位伯伯也不用這樣的神情,我呢也不是說完全這樣,我有個提議,二位聽聽看可行不可行。”
聽到還有婉轉的餘地,林大鬆跟林有近都朝林桃酥看去,連許言生都好奇。
“是這樣,我們飲料廠呢,一直打算出個罐頭產品,但是原材料的進貨跟運輸破損導致成本太高,這個產品我們一直沒能推出來,我呢,想發動村裏人把黃桃種起來,你們等會我去車上取個東西。”
走到門口就喊許大川:“大川,到車上手套箱那裏幫我拿那個文件袋過來。”
等許大川跑出去,林桃酥又回來坐下:“後山那些土質我拿去找機構鑒定過的,適合種黃桃,村裏呢,把地租給村裏人,這樣有收入修公祠,種黃桃的人也能帶動咱村裏的經濟發展,這個黃桃不管種多少,我都收購。”
“現在國家大力扶植種植業,像果業種植是有專門的單位負責來手把手帶零種植的,這麽大片山地與其荒著為什麽不利用起來,我原本是想自己承包然後請工人來種,但是現在村裏遇到麻煩,我就把機會讓出來,村裏人都富裕起來也挺好的。”
林大鬆跟林有近聽罷林桃酥的話,佩服的連連點頭:“我們年級大了,腦子還真是不夠用,從沒想過這些東西,這個村還得是有你們夫婦倆。”
說話間許大川已經把檔案袋拿過來,林桃酥遞給林大鬆 :“這裏是土質檢測報告,還有就是其他地方將村裏土地租給村裏人一些操作按理,好的地方我們可以借鑒參考。”
林大鬆看林桃酥話也說到這樣份上,也都手把手去指了,他再纏著賴著就成潑皮了:“那這文件我拿回去村裏開會討論一下,遇到問題再來請教你們。”
“談不上請教,能幫上村裏的忙,我也挺高興的。”
許言生站起來送客,走的時候背過手來給林桃酥豎了個大拇指,林桃酥看了都哭笑不得。
這氣勢也是其中一項商機而已,她有的是辦法,隻是最近大著肚子不能跑,也就不願意折騰,要不是村裏一回逮著他們要錢,她可不想管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