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秀蓮已經迫不及待地往外跑,剛走出廠門口就碰見剛去醫院回來的許文清,她熱情地上前打招呼去:“他姑,出去剛回來呢?”

許文清抬頭見到是吳秀蓮,臉色冰冷地應一聲:“嗯。”準備繞過她要回宿舍去,這女人竟然又堵上來。

想著是因為林桃酥生女兒的事想要巴結她:“你跟我多說什麽也無用,孩子都已經生了,至於這婚是繼續,還是離,我幹涉不了,你得找言生。”

她的唯一訴求是許言生必須有個兒子,至於他是與誰生她不管,生了兒子之後,他是跟誰過日子,她也不管。

吳秀蓮拍著許文清的肩膀順氣:“你先別急著嚷嚷嘛,等我把話說完,你不是擔心我家四兒生不出兒子,所以所以讓言生在外頭找個女人生吧,說實在話,我也替我們老四擔心著,但現在我家老四已經生出兒子來,那外麵的女人也該給她個交代吧。”

許文清還當她說什麽呢,原來是做白日夢,她哼一聲:“大嫂子,你這是沒睡醒就來找我說事了吧,當初你女兒生產的時候你在我也在,生的女兒,醫生可說的清清楚楚。”

吳秀蓮因為親眼見過林桃酥的兒子,所以底氣足,也不跟許文清急躁:“醫生當初是說生的女兒來著,但那是林老四生的,我女兒叫林桃酥。”

許文清沒聽明白怎麽回事,但是已經有些不耐煩:“你女兒叫什麽我不管,你讓開我得回去洗飯盒。”

“哎喲,他姑,你聽我說嘛,當日還有個女的在產房,她就叫林老四,是她生的女兒,我家老四生的兒子,你信你跟我瞅瞅去。”

“當真,你敢要騙我,我可是要跟你生氣的。”

吳秀蓮拽著她要過去:“又不是小孩子,我能拿這事來開玩笑啊,快走吧。”走到路口又想起來林桃酥在睡覺。

“哎喲,忘了老四說她要睡覺,我們這再去吵她,她怕要生氣吧。”

許文清瞪吳秀蓮一眼,你要敢拿我尋開心,你可有的受的。

吳秀蓮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拽著許文清走到側邊的窗戶去,輕輕將窗戶開條縫,再把窗簾扯開一些:“他姑,你看。”

從窗戶看去,小星河就睡在小**,雙手握著拳頭舉過頭頂,睡得乖巧可人。

許文清視線緊緊盯著小星河,之前在醫院那女娃她見過,又瘦臉上還毛乎乎的跟眼前這個白白淨淨還極其秀氣的完全是兩回事。

現在小**躺著的就是一個縮小版的林桃酥。

“回頭等老四睡醒,你去扒拉他的小褲頭一看就知道我沒騙你了。”

這下輪到許文清不讓吳秀蓮說話了,她將窗簾扯回來,再將窗戶輕輕關上,跟吳秀蓮走出一段距離才說話:“你們也真是的,之前弄錯怎麽到今天才跟我說。”

“我也不是剛剛才知道的,我才從屋裏見著出來就碰見你了。”

“肯定是桃酥生氣,不願意跟我說。”

許文清雖然這樣說,但也沒怪林桃酥的意思,她現在替許家生了兒子,是功臣,她做什麽都值得被理解跟原諒。

“你家裏人多,也都生產過,知道怎麽伺候桃酥月子,我就不插手了。”

“那醫院那姓吳的?”

許文清看吳秀蓮竟然知道這麽多,也不瞞著:“孩子是言生的,而且去看過確定是個兒子,我們肯定得要的,至於桃酥跟言生離婚不離婚,我是不幹涉的。”

這話說出來也沒讓吳秀蓮多高興,就是說吳彩萍這個威脅還是存在的。

她想去找許言生問個結果,但是又怕許言生嫌棄她煩,從而對林桃酥產生情緒,所以也沒敢去問。

但現在不管怎麽說,她家老四生了兒子,他們就有一半的勝算。

吳秀蓮從許氏工貿那出去後,去林秀萍那裏買了一袋糖果,見人就分:“這是你們林老板生兒子的喜糖。”

拿到糖果的人也隻能笑嗬嗬說句恭喜,有的心裏頭想吳秀蓮想外孫想瘋了,有的人則懷疑林桃酥是不是在醫院把女兒換成兒子,有錢人做什麽不行。

吳秀蓮也聽到不少質疑的聲音,所以晚上去看林桃酥的時候就想要她大半滿月酒:“不僅僅是廠裏要辦,家裏頭也要辦,辦的越大越好。”

林桃酥在吃飯,看她那誇張的手勢,有些無奈:“不辦,哪都不辦。”

這是她跟許言生商量過的結果,家裏這麽多個孩子,一個都沒辦滿月酒,那麽小星河自然也不例外。

“為什麽不辦啊?辦酒又不要花你們時間,你全權交給我跟大川來負責就行。”

“沒錢,錢都拿去建新廠了。”

這話噎住了吳秀蓮,出力她可以出,出錢她也沒有啊。

而且林桃酥跟許言生夫妻倆都是大老板,辦的兩三桌的酒席還真的不如不辦呢。

吳秀蓮沒話說了,就坐下來看自己的外孫,越看越歡喜,這麽多個女兒,就林桃酥頭胎生出兒子來,她當然高興,看村裏那些人誰還說她的姑娘都隻能生姑娘。

林桃酥看她可算安靜下來,自己低頭好好吃飯,不一會看四丫從外麵跑著進來:“媽媽,媽媽…”

**的小星河被嚇得一跳,但是沒醒來,依然繼續睡著。

吳秀蓮就有些不滿:“四丫,小些聲,你看嚇著弟弟了。”

四丫看吳秀蓮一眼,低下頭去。

林桃酥聽著也不高興,放下手裏的勺子:“媽,你要空著到二姐那去幫忙,別在我這圍著了。”

吳秀蓮知道她是因為自己剛剛訓四丫不高興了,這女兒真是不知道說她什麽好,別人生的姑娘也當寶貝地護著,自己兒子竟然不心疼。

“我走,我走,你以前虧待你,你嫌棄我也不介意。”嘀嘀咕咕的,自己走出去了。

林桃酥伸手將四丫拉到身邊來:“四丫要跟媽媽說什麽啊。”

四丫靠在林桃酥身邊,揚起小臉來:“爸爸辦公室來了兩個外國人,他們的頭發是金色的,眼鏡是藍色的,還說著我們聽不懂的話,大海哥說他們說的是鳥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