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翠陵看林桃酥緊張的臉都紅了,忍不住笑起來:“四姨,你急什麽啊,我就是說跟他處個朋友,沒說要嫁給他啊。”

還要往下說,王哲已經端著黃瓜條回來了,剛剛的事像是沒發生繼續做自己的事。

林桃酥本來就不餓,被許翠陵這麽弄,更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好不容易等許翠陵吃飽回到車上,她不停捏著戶口:“這頓飯吃的我可太難受了,你要真這樣把自己嫁了我跟你爸怎麽交代。”

“有什麽好交代的啊,我看你們跟王哲挺熟的,說明你們也認可他是個不錯的人。”

否則以林桃酥的性格,不可能輕易跟一個陌生的異性聊這麽多。

“撇開別的不去說,王哲這小夥子確實不錯的。”林桃酥把當年王哲撿到錢的事情跟許翠陵說。

“當年,他要是把公文包裏的錢神不知鬼不覺地拿走,那誰也不知道,這小夥子實在,直接交到經理那去了。”

許翠陵看林桃酥對王哲的讚許,也跟著說:“是吧,連你也覺得他挺好的一小夥,怎麽我說跟人家談朋友你就這麽緊張。”

“人好是人好,可這世上又不隻是他王哲一個好人,你一個大學生,以後大好的前程,你跟王哲一個高中生在一起,以後累的不僅僅是你,他也會很累的。”

林桃酥說起來就刹不住:“你以後到醫院去,肯定會遇見更多更合適你的人,他們跟你誌同道合,有很多共同的話題,那些才是可以跟你共度餘生的人。”

許翠陵像是著了魔一樣跟林桃酥理論:“我已經是個醫生了,我可不想再找個醫生,你不覺得醫生跟廚子挺好的嘛,廚子給醫生做飯,醫生給廚子看病。”

林桃酥:“……”真的無言以對。

而且許翠陵自打讀高中之後就特別固執:“行,我也說不過你,你要真想試著跟他談朋友,也沒什麽不行的,四姨我也不是那種世俗的人,隻要你們相處之後真的覺得合適,結婚我也沒意見,前提是不能急著要孩子。”

“這個我自然知道,四姨你當我小女生呢。”

“你可不就是小女生麽,吃頓烤鴨就把你騙走了,烤鴨才多少錢,你要在家,我能天天請你吃。”

許翠陵看她還生氣了,樂得笑起來:“我把會做烤鴨的拐回家不是更好,隨時想吃就吃,還不花錢。”

林桃酥做投降狀:“都行,你是姑奶奶,你說的算,我說不過你。”

回到家後,張安雲跟許大海已經回店裏,林桃酥覺得肚子漲得厲害就回房間去洗澡,躺在**一直也很不舒服。

看見許言生下班回來,趕緊讓他過來幫忙捏著戶口:“這烤鴨就不該去吃,可憋死我了。”

“去吃烤鴨了啊?永德的烤鴨你不是一直覺得不錯嘛,今天怎麽回事啊?”

林桃酥提起來就覺得頭疼:“晚上跟翠陵去吃了,正好碰見王哲,你猜怎麽著,這王哲是翠陵的同學,更離譜的是什麽,是你姑娘她說想跟王哲談朋友,這段飯吃的我是膽戰心驚的。”

許言生還當多大的事呢:“你之前不是一直誇王哲人不錯,想給他介紹姑娘嘛。”

“那也是給他介紹跟他差不多的姑娘,又不是把翠陵介紹給他,我看翠陵那架勢肯定是要跟王哲處朋友了,你做好心理準備吧。”

許言生站起來去給林桃酥倒水:“她要談就讓她談去,以前讀書的時候擔心她談,現在是擔心她不談。”

倒了杯溫水遞給林桃酥,坐下來繼續給她捏虎口:“你不能光讓大海娶窮人家的姑娘,而不讓翠陵嫁窮人的小夥啊,她本來就有些逆反,你越是要反對,她越要跟王哲好,你不如就隨便她去。”

林桃酥靠在床頭上,喝了點溫水覺得更難受:“我不隨便她,我還能怎麽辦,我洗澡的時候也想過了,反正他們兩個真能處下去,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但是就怕許雅心亂想。”

覺得她這個親媽,故意給許翠陵跟許大海都挑差的人。

“許雅心那人是不管你做什麽她都會亂想,所以你還是照著自己的想法去做吧。”

許翠陵要去醫院報道那天,林桃酥推掉廠裏的事送她去,結果沒想到王哲竟然來了。

許翠陵也沒想到他會來,就覺得挺有趣的:“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 “你都讓我來,我敢不來啊,不過也就是我這人來了,我除了人什麽都沒有,所以我看你還是坐轎車去報道吧,家裏這麽多車總有你喜歡的吧。”

“我喜歡坐班車。”

許翠陵說著,就把林桃酥放在後備箱的東西拿出來:“四姨,你就讓王哲送我去吧,我可不敢坐你這豪車去,回頭醫院的人看見還以為我是關係戶呢。”

林桃酥看她開口閉口王哲的,是非要王哲送不可的了。

就像許言生說的,她還不好阻攔,否則會處罰許翠陵的逆反心理,更要跟她對著看。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你堅持坐車,那坐車去就是,到醫院工作落實安排好就給家裏打電話。”

“知道了四姨,你快去廠裏忙吧,你這大人物,離開工廠,下麵的人可不得抓瞎啊。”

林桃酥聽著她還有心思給自己拍馬屁,看來是真的高興王哲來送她去學校的。

林桃酥從車上把包拿下來,交代王哲幾句:“路上注意些,我家翠陵就交給你了。”

王哲勾著唇笑著:“林老板,你這話聽著怎麽好像要把女兒嫁給我似的。”

林桃酥不再接他的話,往工廠走去,走出幾步回頭看王哲幫許翠陵扛起大包小包的行李,兩人到不遠處的公交站去等著。

許翠陵看著情緒也不錯,也不大想是跟她賭氣,故意做戲給她看的樣子。

從許家不遠處坐公交到車站,再買到省城的車票。

全程許翠陵就像個剛出遠門的人一樣,她什麽也不做,都是王哲在前麵幫她操持著,幫她排隊,幫忙買票,還得給她拎包,還得給她買吃的。

路人看著都在紛紛議論。

“看見了嘛,娶媳婦可不能娶這種,真的是把男人當牛使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