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可去哪兒了?”
王逸看著空空如也的遮陽棚,問一旁的助理PD。
“……剛剛和村長出去了,似乎是帶人參觀村子拉人來旅遊。”回答他的是沈清歌。
霍晴玥正累的不想幹,趁機湊過來,好奇道:“咦?村裏有旅遊項目?完全看不出來哪!”
沈清歌在心裏白她一眼,語氣不鹹不淡:“難道民宿是村民開了自己住嗎?”
“是哦!”霍晴玥吐吐舌頭,敲敲自己腦殼。
她擦擦額上的汗,放眼望去,目之所及幾乎每棵梨樹都掛上了牌子,其餘人也在往遮陽棚這裏來,便道:“既然樹已經剪完了,那我們就一起去找裁判吧?”
水杯後露出魯玨茫然的雙眼:“啊?可是我那邊還有幾棵……”
霍晴玥微妙地看了吳導一眼,吳導這次接受到信息了,識趣地宣布,太陽毒辣,修枝比賽提前結束,大家一起出發去找村長,沿途順便宣傳綠泉穀美景。
霍晴玥滿意了。扶貧助農是這幾年的焦點,沒道理讓周可一個人獨占!
七人沿途所見和周可看到的差不多,青壯不在,老幼破衣,和那些村民居住的歪歪斜斜的木屋泥房相比,他們住的民宿簡直可以評五星級。
貧窮令歡快的節目氛圍沉重下來,連沈清歌都難得沒有瘋癲發言,靜靜審視困苦紅塵。
村子最深處,幾處已經無人居住而報廢的石質地基中,僅矗立著一座明清樣式的廟宇建築,木梁磚瓦,門楣處,原本的朱紅匾額已經剝了漆,潦草的字跡更加晦澀難認。
應崇年麵色嚴肅,抱臂仰頭,一字一句地念:“——黨同月孔。”
霍晴玥崇拜極了:“哇!應老師你真厲害!我連是四個字都看不出來,根本鬼畫符一樣!這是什麽意思啊?”
應崇年麵有得色,沉吟片刻,語氣高深莫測:“大約是誌趣相投之人,便猶如月亮照過小洞一般明亮高潔。當然了,這隻是我一家之見,你也可以問問大家的意見。”
他轉向Eva:“Eva老師也是博覽群書的,你怎麽看?”
Eva實話實說:“看不懂。對傳統書法沒研究。”
應崇年更加得意了,終於啊!開播第三天了!總算給他扳回一城!
至於更有學問的夏雲起——哼,他就不問,一個素人,別想搶他的風頭。
好在,夏雲起也是不愛出風頭的,默默縮在後麵不作聲。
王逸臨時有工作,中途離開片刻處理,這時才匆匆趕到,抬頭掠一眼,道:“孫氏祠堂,應該就是這裏。怎麽都不進去?”
Eva忍不住噴出一陣笑意,夏雲起已經忍到麵部抽搐;沈清歌更加不客氣,哈哈哈指著匾額:“不是,王總!你說這四個字是什麽?”
在應崇年鐵青的臉色裏,王逸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鏡頭在這,隻能耐心解釋:“這應該是今草,寫的比較狂,但字形還是能看出來的。”
他從右自左挨個念:“孫,氏,祠,堂。”
沈清歌:“哈哈哈哈!黨同月孔!哈哈哈哈!應老師,就算你不認得,好歹也從右往左猜呀!”
王逸這下明白到底發生什麽了,正想著要怎麽給如此尷尬的場麵架梯子,周可便從裏麵迎出來,見到眾人,驚訝道:“你們怎麽來了?”
霍晴玥立刻上前,親熱地握住周可雙手:“我們來找村長回去給我們做裁判呀!你怎麽不聲不響走這麽遠,身體感覺怎麽樣?”
她探頭探腦:“村長呢?”
正說著,村長晃著手裏一本黃舊,但保存完好,四角尖尖的古老紙本,興奮地一路小跑:“找到了!我找到了!”
霍晴玥兩眼一亮,立刻放開周可來到村長麵前,雙手握住老人家粗糙的雙手,淚水很快盈上眼睫:
“村長,您好,您可能不認識我,我是霍晴玥,是個演員。”
村長愣神的功夫,周可已經把他手上的古本拿走,翻閱起來。
裏麵都是毛筆抄錄的繁體字,看不懂的地方她就去問在場三位學霸,四個人嘀嘀咕咕在一旁研究,儼然成了個臨時學習小組。
村長倒是認識霍晴玥的:“咋不認識!我孫女喜歡你演的那個啥,紅色仙女!”
霍晴玥流暢的神色頓了頓:“是緋月仙子。”
“哦哦!對!是這個名兒!”
霍晴玥神色哀憫:“我看到了村裏的情況,你們過的太苦了,我既然看到了,就不能不管。我決定為你們籌備一場小型扶貧捐贈會!”
村長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啊?”
霍晴玥拍拍他肩膀,點頭肯定:“您不用過意不去,這都是我們作為社會公眾人物應該有的擔當!”
她回頭問大家:“諸位說是不是?”
除了四人學習小組,剩下的人應聲寥寥,倒是Eva順著問:“那你準備捐多少呢?”
“50W!”霍晴玥堅定道:“我捐50W!”
應崇年覺得應該跟上:“那我也捐50W!”
Eva冷靜地沒有說話,魯玨看她臉色,也訕訕縮回去。
但有應崇年加入,霍晴玥還是滿意極了,知道Eva刺頭,便舍近求遠向學習小組那邊喊話:“王總!夏博士!清歌妹妹!周姐!你們呢?捐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