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努力在那個天才麵前都是沒意義的,聯邦有大量專供學術的大學殿堂,那裏有著聯邦最高端的科研人才,但他們的最高目標,並不是成為可以代替那個天才的人。”

“而是努力成為那個天才的助手,如果時代暫時沒有天才出現,就等待。”

“這是聯邦的迷茫,也是人類的迷茫。”

“聽說過科技大爆炸嗎?”

“就是一個星球的科技突然在短時間內開始完全沒道理的飛躍。”

“而科技大爆炸的原理,就是這個星球上突然大量出現天才這種人物,帶著這個星球快速從無數條方向中取得突破,在很久以前,聯邦終於明確,必須正確麵對一個事實。”

“那就是從古至今,整個人類社會的進步,靠的從來不是大眾的努力,而是那一個個突然冒出來的天才。”

“很無奈是嗎?”

陳淼沒有講話,他沒理解市長這番話是什麽意思,這番話和眼前的喪屍之海又有什麽聯係。

“就比如ai藥丸。”

市長突然笑了起來繼續講到:“你現在是不是已經習慣這個社會有ai藥丸的存在了,你覺得他是一種本來就應該存在的違禁品。”

“但是你能想象嗎?”

“一個可以控製夢境的產物,竟然和依靠燃油發動機運行的汽車是一個時代的產物。”

“沒有一絲違和感嗎?”

“而發明ai藥丸的人,就是一個天才,這個時代的天才,一個瘋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至少在我眼裏看來他是這樣。”

“包括腕表以及全息投影等相關技術都是他帶著團隊攻克出來的。”

“據我所知,那個瘋子提出了很多瘋狂的想法,並且很多想法都在進展中,其中有個較為瘋狂的計劃是「機械飛升」。”

“大致意思就是聯邦千年內沒有任何希望可以突破星際文明。”

“但有一種辦法可以快速讓聯邦成為星際文明。”

“大致理念就是,讓聯邦全體人服用ai藥丸,進入第四層夢境,在那裏的世界流速是外界的10000倍,將所有人的意識都彼此共享,相當於全球人進入了一個可以聯機的夢境中。”

“在那裏,有足夠的時間做科研和實驗,可以聯邦的科技進行飛速發展。”

“等從夢裏醒來之後,聯邦便可以快速複刻在夢境裏的一切,從而讓科技產生飛躍發展。”

“但這個過程中產生的bug太多了,比如這麽多人大部分人都無法蘇醒過來,又比如如果人在夢境裏生了孩子,醒來後發現什麽都沒有,這種空虛的恍惚感會使人極其痛苦,又比如一夜隻有27年,每夜都進入夢境,這對全聯邦都是個巨大考驗。”

“等等bug,讓這個計劃並沒有順利實施。”

“但是這幾天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會不會計劃已經開始實施了,世界是在27年前開始超凡化的,這是一個和科學背道而馳的體係,你說我們是不是已經進入夢境了,世界超凡化就是這個夢境的產物。”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再過不到一個月,等1月1日的時候,我們就該蘇醒了。”

“...”

陳淼的嘴角開始瘋**搐,他自然知道這個猜測根本就是不合理的,倒不是他可以明確確定自己不是在夢境中,而是他知道自己是穿越而來的。從古至今,沒有哪個人穿越是會穿越到夢境中的吧?

那可真是離大譜了。

之後這個奉天市市長再沒有講話,隻是眼神有些恍惚明顯對未來有些茫然的站在原地,許久才突然笑了起來:“說了一些廢話,人類的發展每次都是靠一個個突然冒出來的天才推動的。”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天才的潛力。”

陳淼搖了搖頭:“我可不會搞什麽科研,市長你高看我了。”

“不,不是每個天才都要搞科研,我隻是用科研舉個例子。”

“實際上在曆史中,無論是重大災難,還是在戰況混亂的情況下,總會有一個天才站了出來,他會以極其不合理的方式來幫助人類度過難關。”

“你知道我為什麽一直耗費大量經費組建槍手軍隊嗎,不談我們現在都在夢境中這個可能性,27年前世界開始超凡化的時候,起因是天文台檢測到一個彗星正以每秒鍾100公裏的速度朝太陽係直奔而來。”

“正中藍星。”

“這個彗星的質量和月球差不多,這是人類天文學史上觀測到最大的彗星,準確的說是觀測到準備撞擊藍星的最大彗星,以前路過藍星的彗星,人們會開心的稱其為流星雨。”

“現在開心不起來了。”

“當時預計還有3年,這顆彗星就會撞擊藍星,造成的局麵隻有一個,那就是藍星毀滅地球滅亡。”

“沒有第二種可能。”

“在最後三個月的時候,聯邦向全人類宣告了這個消息,希望人們死的明白,明確呼籲各國用自己的國力朝宇宙中發射核彈,盡可能的摧毀彗星體積企圖減少撞擊力度。”

“並且這3年中,還派了不少攜帶核彈頭的宇宙飛船飛入宇宙中,將核彈頭鑲嵌在彗星上,盡可能的縮小彗星體積。”

“人類已經盡力了。”

“隻是一切都是徒勞,在倒計時最後3分鍾的時候,聯邦的秘書長麵色平靜的發表了最後一番演講。”

“我到現在都記得那番演講,隻有一句話。”

“「這是我們人類最後的三分鍾了,請在這三分鍾內和你最愛的人告個別吧。」”

“「我們盡力了,對不起。」”

“嘖。”

奉天市市長突然想到了什麽笑著道:“那時候我還小,還沒結婚,我抱著自己當時還沒領證的妻子坐在天台上,喝著啤酒笑著暢談著人生。”

“能和自己最愛的人一切麵對死亡,仿佛死亡也顯得不是那麽重要了。”

“那一天聯邦上死了很多人。”

“不少人都是提前自殺的,他們無法接受等待死亡的恐懼,而有的人更是提前三月就自殺了,他們希望自己可以有個體麵的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