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他…”小翠說著,突然一愣,“王妃,奴婢也不知道。”
慕南嫣看著她欲言又止,心裏不禁發怵,但現在她又看不見,萬一摔哪斃命了,那豈不成個笑話。
她歎了口氣,伸出去的腳又縮了回來,“你去告訴蕭炎,說我找攝政王。”
“…是。”小翠點頭,轉身朝外麵走去。
這會兒天還沒亮,外麵還是漆黑一片,一顆星星也沒有。
宮裏已經嚴加防守了,加了君長衍的人,慕南嫣放心不少。
不過片刻,君長衍便趕回來了,他看著坐在**的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待身上的涼意消散,他這才走過去。
聽到動靜,慕南嫣兀地抬起頭來,“君長衍?”
“嗯,是我。”君長衍應著,將她摟進懷裏,“怎麽不睡?”
“睡不著。”慕南嫣隱隱聞到了他身上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兒,但她沒開口問,隻是睫毛微顫。
“你在這陪著我好不好?”話落,她又問了一句,眉眼裏帶著祈求,活脫脫像隻快要被拋棄的小狗在尋找存在感。
她猜到了,他剛才肯定去地牢了,隻有那才會有這麽重的氣味兒,陰潮又血腥。
“嗯。”君長衍應著,脫掉自己的外衫,隻剩下褻衣褻褲,這才上床,將她摟進懷裏。
感覺到熱氣,慕南嫣不知不覺間心安了許多,她眉心微動,手緊緊捏著君長衍的大掌。
第二日醒來,不同尋常的是君長衍還沒去宮中,慕南嫣摸到腰間的手,不由得愣了下。
“醒了?”君長衍問了一句。
慕南嫣點了點頭,摩挲著坐起來,“嗯,你怎麽還沒去宮中?”
“你一個人在府中我不放心。”君長衍說著,眉頭微蹙,麵色也逐漸凝重,“我讓皇上來府中。”
“…”慕南嫣愣了下,臉上閃過些不自在,“這…是不是有些不合規矩。”
“不會。”君長衍揉了揉她的發頂,翻身下了床,“我讓小翠來,等會兒來接你。”
聽到後麵那句話,慕南嫣麵色迷惑,“要去哪?”
“書房。”君長衍回複著,手上的動作未停,很快便穿好了衣服朝外麵走去。
“主上,容公子求見。”君長衍剛踏出院門,墨羽便出了聲。
他的聲音不小,慕南嫣也聽了個一清二楚,手裏擰著帕子的動作頓了下。
她差點忘了,那天容商闕來找過她。
想著,她手裏的動作不禁快了些,穿好衣服後便匆匆朝外麵走去。
“王妃。”小翠見狀,眉頭微蹙,“你慢些。”
慕南嫣吸了口氣,心裏不禁對段卿池破口大罵,這個該死的家夥,簡直卑鄙無恥,搞出這種下三濫的動作來。
她腳步停住,等著小翠來攙扶她。
正殿。
“你找本王所為何事?”君長衍掃了眼坐在對麵的容商闕。
容商闕放下手裏的杯子,抬眸看向他,“王妃沒和攝政王說麽?”
他臉上的黑眼圈不減,整個人都透著憔悴。
那些人見他沒動作,真是越來越猖狂了,以前還知道背著他,現在直接明麵上來了。
嗬,果真是欺負他性格好。
“…說什麽?”君長衍手裏的動作一頓,掀眸瞥了他一眼。
“臣兩日前來找過攝政王,隻是當時府中隻有攝政王妃在,臣便囑托王妃了。”容商闕說著,心裏有些迫切。
住進攝政王府,第一他不僅可以睡個好覺,還可以借機接近攝政王妃,那個神秘的女人。
“王爺。”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聲音。
聽到聲音,君長衍心裏一緊,急忙上前接住慕南嫣,語氣裏帶著些譴責,“你怎麽來了?”
“我…我聽說容公子來了。”慕南嫣啞言,硬是憋了個理由。
她不過是有些心虛罷了,害怕容商闕說出什麽虎狼之詞來。
見她來了,容商闕眼睛一亮,挑了挑眉,“王妃,你來了,那日臣和你說的事,你莫不是忘記了?”
慕南嫣愣了兩秒,“容公子,那日的事我可沒答應。”
他說他在那等著君長衍回來,可後來她回來時不也沒見著人影了。
容商闕怔了下,沒想到她還真不說。
果真不同尋常,他認識的那些女子,個個生著一顆八卦之心,隻要聽到些風吹草動,絕對包不住。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慕南嫣不是沒八卦之心,隻是將他忘了而已。
君長衍站在一旁摟著她的腰,眉頭緊鎖。
感覺到他情緒不對,慕南嫣這才低聲解釋,“因為李公公的事,京中百姓懷疑是容公子做的,所以紛紛報複他,讓他沒辦法正常生活。”
“他那日來,就是為了此事,他想…住進攝政王府。”
聽言,君長衍垂眸看向容商闕,“容公子是覺得本王的府邸住著會比皇上親自給你安排的府舒服?”
容商闕愣了兩秒,“臣確實是這樣以為的,不過…若是攝政王能為臣正名,那就更好不過了。”
“正名?單單憑本王一張嘴?”君長衍挑眉,“容公子覺得京中百姓會信?”
容商闕呆住,確實,可能不僅不會信,還更加確信他就是凶手,和攝政王勾結的凶手。
他沉默了兩秒,隨即開口,“這倒不是,那…攝政王能否給臣重新安排一個住處,最好…離攝政王府近些。”
“容公子倒不如想想怎麽抓到凶手。”君長衍回絕了他。
“這…”容商闕皺眉,“攝政王都做不到的事,臣怎又能做到?”
慕南嫣垂眸,臉朝著地麵,腰被君長衍摟著,她幹脆卸了大半的力,緊緊靠著他。
容商闕說著,偏頭看了眼慕南嫣,終究是發現了她的異樣。
他遲疑了兩秒,“王妃這是…失明了?”
聽言,慕南嫣驚了下,眉心微動,不自覺地站直,臉上多了幾分防備。
“王妃別擔心,臣隻是覺得王妃的症狀有些熟悉,或許…臣能幫王妃治療。”容商闕繼續說著,心裏泛起波瀾。
這病他見過,之前西嶽的難民湧進國內,在殲滅之前,他的侍衛便遭過這種病。
暫時性失明,聽著沒什麽,其實最難治的是那毒。
輕易擦傷便可能導致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