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命行事?

難不成這也是簫淩帶來的人?顧冬練想了想,便覺得這人肯定是蕭淩帶來的。畢竟他可是要負責五皇子安全回京,不多帶點高手又怎麽護得了這一路的安全。

這會離開了大火蔓延的馬車,顧冬練心裏也才踏實了一點。緊繃著的神經一鬆,雙腿竟然微微打顫,不得已隻能蹲了下來。而其他人見她暫時安全了,也更加放心的與蒙麵人廝殺。

“這位大哥,你不如去幫幫他們。”眼看蕭淩等人被越來越多的蒙麵人圍攻,顧冬練是越發的擔心。再看過去, 白芍身上已經掛了彩,心裏著急擔憂,忍不住對那人道。

哪知那人卻不為所動,似乎隻負責守著她。

“白芍!”

眼看白芍就要被蒙麵人一刀刺中,顧冬練一顆心提到嗓子上。就在那個蒙麵人剛準備手起刀落的時候,卻瞬間泄氣一般倒下,驚慌的白芍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有些不知所措。

顧冬練見白芍躲過一劫,也算是虛驚一場,最後忍不住跌坐屋頂上。接著遠處又傳來密集的腳步聲,抬頭就見不遠處的黃掌櫃正帶著一群官府的人朝這邊衝了過來。

而在最前麵的,是一名與身邊這人一樣裝扮的漢子。白芍之所以得救,也正是因為那人手中的飛鏢直中蒙麵人咽喉,一招斃命。

但見那人不知與白芍說了什麽,白芍就點點頭飛身上了屋頂,落到顧冬練麵前,“公子!”

顧冬練剛想回白芍的話,身邊那人就淩空飛了下去,跟著其他人一起對付蒙麵人。

突然多了兩個高手幫忙,蒙麵人頓時被打得措手不及。不多時,格蕾眼看同夥已經折了一大半,還能堅持的人所剩無幾,當機立斷一聲令下,毫不猶豫的撤退。

蕭淩與殷元景互看一眼,心領神會的追了上去。遠遠的又聽見蕭淩丟下一句話,讓他的兩個隨從留下,以防他們調虎離山。在看突然出現的兩人,隻是點個頭,就已經知曉對方的意思,一個留下,一個跟了上去。

顧冬練看著蒙麵人突然撤退,心裏一陣不安。要是這次不能將格蕾抓住,隻怕下一次的刺殺會比這次更嚴峻。以格蕾的為人,斷不會不準備後路。於是不由擔心他們這樣盲目追去,萬一中了陷阱怎麽辦?

白芍捂著手臂上的傷,小心翼翼的靠近了顧冬練,一副發現了什麽大事一樣的表情,小聲道:“公子!”

顧冬練以為她傷得嚴重,趕緊道:“怎麽?傷到哪裏了?”

白芍搖搖頭,下顎指了指在街上剛才救了顧冬練的人,低聲道:“公子,那個人,還有追去的那家夥,好像是葉家的人。”

“你確定沒認錯?”顧冬練一驚,忙問。

白芍略顯猶豫,“奴婢也不大確定,隻是覺得有些眼熟。”

“會不會認錯人了。這些人身手不凡,絕非普通護衛,你當初不是一直在照顧葉老夫人麽,你又怎麽可能見到他們。”顧冬練也在懷疑白芍是不是認錯人。

白芍:“公子可還記得上次被那塔塔郡主陷害扔進水井一事。”

顧冬練聽了後頓時渾身一顫,那件事她怎麽可能忘記。

死亡的窒息感回憶起,在她心裏升起了濃濃的恐懼,臉色也跟著煞白了起來,嚇得一邊的白芍趕緊扶住她。

“我沒事,你繼續說。”顧冬練歇了一會總算緩過來。

白芍看她這麽難過的樣子,暗自惱悔就不該提起這件事。但眼下顧冬練又讓她說,隻好小聲道:“當時大公字救了你回來之後,我曾見到過幾個人時不時就會來別院裏向公子上報一些消息。方才看著這兩人甚是麵熟,有點像當時來報的人。但也不確定是不是,畢竟過去那麽久了,印象有點模糊。”

“十有八九錯不了,你沒聽蕭巡撫說麽,接五皇子回宮這件事安王也參了一腳,隻怕這兩人也是安王派人暗中保護五皇子的。”顧冬練拍了拍白芍的手,安慰兩下。

“奴婢知道怎麽做。”白芍點頭,然後攬著顧冬練飛落在街道上。

她們剛落下,黃掌櫃就急急忙忙圍了上來,關懷的問了幾句。得知她並無大礙,白芍身上的也不過是皮外傷,這下鬆了一口氣。

“黃掌櫃是怎麽知道我們遭到刺客的?”顧冬練撕了幾條布條替白芍的傷口簡單包紮了一下,看著遍地的蒙麵人屍體,血腥味頓時撲鼻而來,熏得她皺起了眉頭。

“蕭大人這次帶來的人雖然不多,但各個都是高手,其中有兩人負責暗中保護,當時看見你們中了埋伏之後,就有一人回去通知黃某,命黃某趕緊帶來人過來解圍。因為擔心事情會鬧大便又去了一趟官府叫人,這才耽誤了一些時間。”黃掌櫃不由解釋道。

其實,這都是葉安之暗中安排保護顧冬練那兩人報的信,但生怕她起疑了黃掌櫃才有了剛才這番說辭。好在他說的與顧冬練心裏想的差不多,所以顧冬練並未懷疑什麽。

至於這些人的屍體,隻能交給官府的人處理。因為這些人是衝著殷元景來的,她與白芍也不過是受了連累而已,所以官府的人沒有為難他們就讓她們先回去了。

而蕭淩那兩個隨從傷得較重,黃掌櫃早已派人將他們送到自己府上由黃府上的大夫醫治。

黃掌櫃不放心,又找來官府幾個人跟著一起護送她們回去,好不容易到了家門口,黃掌櫃擔心的問:“佟班主,這五皇子與蕭大人會不會出什麽事。怎麽說也過去半刻鍾了,還不見人回來。要是他們兩人真出事,黃某真沒法跟大公子交代。”

顧冬練心裏也是著急,“黃掌櫃先別擔心,要是他們回來了我立馬讓人去通知你。眼下官府那邊隻怕還需要你去打點一下,不然一下死了這麽多人,恐怕會在鎮上引起恐慌。”

她想過去找人,可要是連他們都沒辦法對付那些蒙麵人,她們胡亂去找的話就隻會給他們添麻煩而已,現在既然什麽都做不了就隻能乖乖等他們回來。

黃掌櫃想了想,也隻能這樣了。

好不容易等他們都走了之後,顧冬練急忙拉著白芍回去給她上藥。看著她臉上的擦傷,手上的刀傷,心裏一陣愧疚,“白芍,以後打不過就跑,別硬碰。”

白芍看著顧冬練給她上藥,心裏一陣感動,“郡主,這點小傷奴婢不怕。當時看著郡主被困火中,恨不得直接衝過去救郡主,誰知道被那些蒙麵人給攔住了,郡主,都是奴婢不好,害你受驚了。”

顧冬練何嚐不是心裏感動,兩人相處這麽久早就情似姐妹,更何況白芍為她付出這麽多,怎能令她不動容。

聽著白芍這麽說,故作不悅的開口:“你要是為了救我搭上自己的命,我會一輩子都不原諒你。”

白芍:“郡主......”

顧冬練趕緊道:“好了,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去看看他們回來沒有。”說著就趕緊離開,離開時甚至有幾分狼狽。

她已經親眼看著哥哥在她麵前死去,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再看見身邊的人再離她而去。所以,她有時十分氣惱白芍不顧一切的去保護她......

在外麵站了許久,夜風都將她那被汗水浸透的衣裳吹幹了,仍不見蕭淩與殷元景回來,就連救她的那個人也不知何時已經離開。

白芍包紮好之後換過一身衣裳,一手提著一件外衣出來,“郡主,夜裏風大,披上吧。”

她想給顧冬練披上,奈何一隻手不方便。顧冬練笑笑接過自己披上了,而後道:“看今晚的情況,大皇子是要置五皇子於死地了。”

白芍這會有些後怕,“要不是今晚有蕭大人,隻怕我們都非死不可。”

顧冬練不禁打趣道:“現在知道怕了?”

“郡主......”白芍低聲道:“郡主的命就是奴婢的命,隻要郡主沒事,奴婢做什麽都願意。”

顧冬練轉頭,使勁的往她腦門一彈,“我不要你做什麽,我隻希望我們都活得好好的,這就比其他的都強,能活下去就必須活著,知道沒。”

白芍一陣吃痛,剛想說什麽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不錯,活著比什麽都重要。”

殷元景的聲音自門口傳來,聽著有幾分疲憊。門一開就見殷元景一身狼狽的架著蕭淩差點撲倒在地,顧冬練與白芍趕緊上前將人扶住。

“你們受傷了!”顧冬練扶過蕭淩,卻見他後背擦了一支箭,鮮血浸濕了箭頭的周圍的衣料,觸目驚心。

“我沒事,倒是他,中了一箭。”殷元景跌坐地上,想伸手指向蕭淩,抬到一半就沒了力氣垂了下來。

蕭淩靠著顧冬練,臉色因失血過多而蒼白不已,聽殷元景這麽說不禁回道:“你怎麽不說,我這是為誰受的傷。”

說著,腳下一腳踢了過去。哪知這一腳踢得不痛不癢的,倒是後麵的傷口扯得陣陣生疼,痛的他倒吸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