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茜把修正液收回了兜裏。
趙山還窩在被子裏窩囊地發抖哭喊。
安茜沒再理會他,走屋子出去,找在到處忙碌的張仁德。
“張哥。”安茜叫住張仁德。
張仁德聽到有人叫自己,一回頭發現是安茜,免不了有些驚訝:“你怎麽在這兒?出啥事了嗎?”
安茜直說道:“屋裏那個叫趙山的想摸我,我打了他。”
“這……”張仁德愣住片刻,想了想,接著說道,“哎…趙山他倒也不是不可能。這樣吧,我給你換一家。”
“行,不過…”安茜話鋒一轉,“在那之前,我想問問有關王翠竹的事。”
張仁德聽到這個名字眉頭一皺,“怎麽提到她了?”
安茜把自己之前遇到江文偉的事說了出來,“他和我說了王翠竹一家的事,然後昨天晚上我就遇到了怪事。”
安茜知道自己調查村子的事瞞不住,村民也動不了。還不如直接反客為主,把她被異鬼襲擊的事說出來,裝作害怕擔憂的樣子地來詢問,以此獲取更多的情報。
張仁德聽完安茜的描述,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王翠竹一家的事我也知道些。但你別聽趙山瞎說,村民有沒有因為異鬼遇害我不知道,但我帶的誌願者可沒有受傷的。”
“不過…之前誌願者也確實會被異鬼騷擾。但別擔心,這樣的事也就一開始會發生。知道神仙也能保佑村外人後,每次誌願者遇到啥怪事,就去廟裏拜拜,通常就不會再有事。”
安茜等張仁德全都說完,沉默了一會兒忽然來了一句:“村子裏有這樣的事,你怎麽一開始不和我們說清楚。”
張仁德麵露難色:“本來會來參加誌願活動的成員就不多,要是一開始和你們說清楚,就更沒成員願意參加了。這事是我們不對,我和你道歉。但你也看到了,合水村是真的需要幫助,我們也是身不由己才瞞住這個消息的。”
“再有一個,這事說出來也不是誰都會信,一上就讓你們去廟裏祈福的話,難道不像啥傳銷窩點嗎?來了之後經曆過才會明白。”
安茜沒再說話,張仁德話說得再漂亮,本質意思是為了幫助貧困的村民,不得不一定程度上犧牲他們這些誌願者。
張仁德小心的問道:“要我帶你去廟裏祈福不?”
安茜搖頭,目光裏流露出假裝出來的擔憂:“算了,感覺向神仙祈福這事也挺怪的。等我再遇上什麽怪事,再去也不遲。”
“是是是,理解你的想法,我一開始也覺得祈福這事特迷信。”張仁德順著安茜的話應和著,“等你什麽時候想去廟裏了,隨時通知我。”
“好。”安茜點點頭。
張仁德又說:“那我帶你去其他村民家裏吧。”
安茜拒絕道:“不了,我昨晚被嚇到了,一晚上沒睡,不太舒服,我想回屋子裏躺會。”
“好好好,也是,你回屋躺著吧。”張仁德又安慰了安茜幾句,便接著去幹活了。
安茜在原地等了一會兒,看著張仁德走後,才離開。
她沒向居住的院子走,而是換了個方向,向著西麵走。
昨天江文偉指出王翠竹一家是在西北方向,安茜想去他們家看看。
她到達西北麵時,順手就拉住一個過路的村民詢問。
村民聽到王翠竹的名字嚇一哆嗦,反問道:“提她做什麽?他們一家都那樣了……算了,你別拉著我,我告訴你,你再往裏走走應該能看見他們家了。”
村民說完,像是害怕什麽一樣,扯開安茜拉著自己胳膊的手,一溜煙地跑了。
安茜順著村民指的方向,找到了一處遍布著雜草的院子,院門上綁著鎖鏈,像是在捆住什麽東西,蕭條陰森。
安茜先找了塊大石頭試著砸鎖,砸不動,最後還是用修正液點開了門鎖,跨進了院子裏。
王翠竹家應該不算富,院內隻有一間大屋連著廚房,外加個倉庫。
剛踏進一步,陳舊的灰塵味撲麵而來,院子裏也生著雜草,但並不雜亂。
但是走進屋子裏後,就截然不同。
撕破的棉被,碎了一地的鍋碗瓢盆,幹涸的血跡都證明這裏曾經發生過一一場血案。
倒是和江文偉所說的對得上。
安茜大著膽子在屋子裏轉了幾圈,日記、照片…這種可能會留下線索的東西一件都沒找到。
“我記得她家孩子還挺小的。”安茜回憶著江文偉說過的話。
忽然蹲下身,仔細地觀察著牆壁。
順著牆壁走了一圈,安茜終於在一處角落發現了她想要的東西,鉛筆塗鴉。
小孩子總是會忍不住在牆上亂塗亂畫的。
鉛筆畫的塗鴉保存不住,安茜仔細觀察著,辨別出那是三個火柴人,其中兩個火柴人腦袋是方形,另一個是圓形。
“這畫的是他們一家三口?”
安茜觀察著牆上的畫,方形腦袋火柴人比圓形腦袋火柴人高,說明方形是爸爸,圓形是媽媽,而最小的就是她自己。
她和爸爸是一樣的方形腦袋。
安茜看著這兩個形狀琢磨著,“這方形應該代表的是臉型吧,孩子和爸爸一樣是方形臉,媽媽是圓形,這麽說來……孩子有可能是張保海親生的。”
江文偉說過張保海是懷疑自己閨女不是自己親生的,所以一怒之下便殺了。
或許事實並不是張保海想象的那樣。
安茜接著在牆邊摸索了一陣。
又看到幾處塗鴉,但都隻是大樹、小雞之類的,並沒有透露出有關家裏的信息。
確認得不到更多的信息,安茜從王翠竹家走了,回到她住的地方,一頭栽倒在**就睡著了。
她今天真的太累了,力氣完全耗盡了。
在安茜睡覺的期間,今天的活動結束,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回到院子裏。
在村子裏的第二天比第一天習慣多了,吃過晚飯,大家各司其職,燒水洗漱,然後就回到炕上準備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