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做什麽?”
鄭嘉邊拿著條繩子捆著白皮人,邊疑惑地向安茜詢問:“不能再點什麽道具直接讓它說出來嗎?”
“你不懂。”
安茜搖搖頭,拿著小勺子攪拌了一下手裏的咖啡。
她也從廚房倒了一杯咖啡捧在手裏,還順便搬了一把椅子放在了白皮人的正對麵坐下。
鄭嘉迷茫:“我不懂什麽?”
安茜抿了一口杯中的咖啡,濃鬱的咖啡香在嘴裏散開。
喝完後,她把咖啡放到邊桌上,雙手環抱在胸前,扯出一個邪魅狂狷的歪嘴笑:
“這樣的折磨審問才是最有意思!”
如同反派一般張狂的笑聲在房子裏響起,聲音之大,連佇立在門外等著鄭嘉和安茜一起去歡迎會的楚清言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略有無奈地扶額,誰能想到這兩人還在副本裏搞起了審問鬼物的這一出。
雖然楚清言自己也經常暴力威脅鬼物,不過這多少有些不一樣,他可不會為了有趣而做些什麽。
這也許就是他和安茜最大的差別。
所遇見的每個人對他的印象都是冷漠鎮定,但也隻有他自己知道,這是已經千瘡百孔的爛木在無聲無息等待滅亡的絕望。
他從不願傷人再到現在隻因對立便可以一槍打碎對方的腦袋,觸碰死亡的遊戲在一點一點被蠶食掉他作為人類的人性。
他無法擺脫。
就像安茜從一開始就沒陷進到這裏一樣。
楚清言透過窗戶,靜靜地注視著屋內的安茜。
她似乎正沉迷於折磨白皮怪物,沒有分散注意力觀察屋外的情況。
楚清言身影微動,緩了幾秒,最後還是選擇轉身離開。
不過,他剛向外走了幾步。
“嘩啦啦———”
身後傳來窗戶被拉開的聲音。
“你要去哪啊?現在有空沒?要不要進來一起?”
安茜雖然用的是問句,不過她也沒給楚清言回答的機會,她朝他招手,看起來有些興奮。
“快來快來!”
楚清言看著安茜不正經樣子,原本莫名的心情一掃而光。
他又一次後悔自己剛才不該浪費這麽多感情在她身上,簡直是拋媚眼給瞎子看。
不過話雖這麽說,楚清言隻猶豫了一瞬,便轉回身再次靠近了安茜所在的房間。
…
…
小鎮內的空地上,一部分居民們正在齊心協力堆砌巨大的篝火堆,另一部分則在調整條幅的位置。
歡迎會以及偽裝節的開幕儀式馬上就要在這裏開始舉行。
除了小鎮的居民,玩家們也陸陸續續地聚集,不過與麵露喜色的居民不同,玩家們都一個個慘白著臉,繃緊身子警惕的看著四周。
周震嘴裏叼著煙穿過人群,找到了在長椅上坐著的劉偉宏,然後坐在長椅的另一端。
“找到幾個?”劉偉宏瞥了一眼周震,低聲詢問著。
周震拿煙的手頓了一下:“……不知道,最少有四個。”
劉偉宏拉長聲音歎著:“四個啊………這才第一天晚上就死了四個,這個副本不簡單啊……”
“別說了,我屋裏那個白皮怪物也他媽的快成型了!”周震說道這,不知是氣還是怕,把煙頭向地上一扔,狠狠地用腳碾著。
“誰屋裏不是?”劉偉宏煩心地回了一句,但馬上又話鋒一轉說道:
“不過,我好像發現了點東西。”
周震立刻回問:“是什麽?”
劉偉宏裝出為難的樣子歎著:“哎……還不確定,不好亂說。”
周震看到劉偉宏這副做作的樣子就氣不打一出來,他一把揪住劉偉宏的衣領,暴喝道:
“你他媽的別在這兒給我裝!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個什麽樣的貨色?有話直說!”
周震心裏清楚劉偉宏這人是個道貌岸然的小人,每次出副本都會坑騙自己手底下的成員,不過這也沒什麽,本來他們這些帶人過副本的骨幹會員就辛苦,從中撈點油水是理所應當的,他周震也沒少做過這些勾當。
但這劉偉宏把算盤打在他的身上可忍不了,當他周震是吃素的嗎!
“哎呀好好好,怎麽這麽大脾氣,我告訴你不就得了。”劉偉宏把自己的領子拽回來,他看起來早就習慣周震這總是易燃易怒的性格,畢竟人要是非和沒頭腦的蠢驢計較,那可就是人的不對了。
劉偉宏:“不過先說好,我是真的還沒太弄明白,隻能告訴你我的幾個想法。”
“別廢話!”
“行行行。”劉偉宏慢條斯理地從煙盒裏掏出一根煙,然後對著周震彎了彎手指。
周震煩得直皺眉:“幹什麽?”
“借個火。”
“你自己的打火機呢?”
“嗬嗬……”劉偉宏好像是聽到了什麽搞笑的事,嘴角露出毫不掩飾的嘲諷:
“看來你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你是怎麽當上骨幹成員的,你就沒發現自己帶來的東西變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