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旨太監正是洛星辰身邊的老公公,饒是他,也隻能在攝政王府的外頭等著。
老管家詢問清楚後立即去找林小酒稟告這件事情。
“王妃娘娘,皇上的旨意到了,說要王妃娘娘親自與林家旁係的人對峙一番,將此事消解,聖旨就在門外。”
林小酒心中一沉,果然還是有這麽容易過去。
“等我一時半刻,我去接旨。”
林小酒坐在梳妝台前,打開梳妝盒子給自己化妝,臉色蒼白無血,嘴唇黯淡,眼底烏青,瞧著這張臉都消瘦了不少。
其實林小酒隻是給自己的臉上打了些陰影,花了好大的力氣定妝,才不擔心這些東西會被水洗掉。
“走吧!扶我去接旨。”
林小酒換了一身寬鬆的衣裳,可看上去卻像是身體消受,可這肚子是沒辦法隱藏的,索性就不藏了,反正傳出去的隻是流言蜚語而已,自己病弱,管不了這麽多。
侍女扶著林小酒搖搖晃晃,顫顫巍巍的走出王府,公公一看見林小酒這張臉,被嚇了一跳,這好好的一個美人兒,如今瞧著倒像是套了衣裳的骨頭架子,瞧著讓人害怕。
“王妃娘娘快別跪,皇上吩咐了,不用管禮數,隻拿了聖旨到大殿上去就成了。”
這老公公十分會做人,看見林小酒這副模樣,連忙給了些眼前的甜頭。
“公公,此事我已經知曉了,不知林家旁係那幾個人,可有拿出本王妃殺人害命的證據來,若是沒有,便是誣告,且欺君,此事,我實在是沒有力氣管,修書信一封勞公公帶回去吧!我這幅模樣,就不出去嚇人了。”
林小酒的聲音有氣無力的,說到艱難處,聲音也嘶啞的嚇人,多說了這麽幾句話便開始氣喘不勻,瞧著快要跌倒在地上。
“王妃娘娘,您這身子怎麽弄成了這樣,可有什麽話,或者什麽事情需要幫忙,老奴定然盡心。”
這公公微微湊近了些,聞著林小酒的身上一股子藥味,便將林小酒病弱的事情坐實了,隻不過這肚子還是攏起來的,想來墮胎是假的。
“多謝公公記掛,王爺南巡後,王府中出現了奸細,在我的衣裳,吃食裏頭下了藥,幸好王爺留了幾個得力的,忠心的,已經將奸細抓住鏟除了,隻是我這身子已經大不如前,能留下一條命來已經是上天垂憐。”
林小酒說著便開始彎腰喘氣,瞧著難受的要命,旁邊的侍女連忙將林小酒攙扶的穩穩的,公公連忙叫王府裏頭的下人給林小酒搬了凳子出來。
“王妃娘娘福澤深厚,可不能自己卸了這口心氣,您這孩子還等著您這位嫡母悉心教導呢!”
公公故意這般說,想要試探一下林小酒的虛實。
“唉!什麽教導不教導的,我現在隻想拖著這口氣,等著王爺回來見王爺一麵。”
林小酒示意身邊的人扶自己起來,緩慢的走到屋裏坐下,就著筆墨寫了一封書信。
大意就是林家旁係的人若有證據證明人是自己殺的,便拿出證據來,若拿不出證據便是誣告,且欺君罔上。
最後落筆的時候,林小酒猛地眉頭一簇,朝著側邊噴了一口血出去,書信上也沾染了一點血跡。
公公看著林小酒這樣嚇壞了,立刻喊著去找太醫,被王府的下人給堵住了。
“公公,不必了,我家王爺尚在南巡,若我不好了的消息傳出去,萬一到了王爺的耳朵裏麵,此時麻煩就大了,知道我病弱的人隻有公公你一人,可萬萬不要將此事傳揚出去。”
林小酒把書信推出去,便就著座椅靠在一側喘息,鼓鼓的肚子卻在這個時候偏了一個位置,公公瞧見了這一幕,眼中精光一閃,連忙拿了信離開王府,糊弄走了這些人,林小酒才穩穩當當的坐好。
“成了,我的回去收拾收拾,滿嘴的血氣。”
林小酒十分嫌棄的喝了一口茶水漱口又吐出去,王府中的人看著林小酒都是一臉的佩服,這戲碼實在是太足了,若不是他們整日都跟在王妃的身邊,怕是也會以為王妃娘娘病入膏肓,人要沒了。
回了內室中,林小酒在婢女的伺候下換了衣裳。
“王妃娘娘,您怎麽還帶著假肚子啊!”
婢女疑惑的很,林小酒隻是微微一笑,沒解釋什麽。
“快給我摘下來,換上一身舒坦的衣裳,把我臉上這些也擦幹淨。”
林小酒心裏琢磨著這個公公到底有沒有看到自己做下的局。
公公匆匆忙忙的回了皇宮,到了大殿之上將聖旨和書信交給了洛星辰,貼在洛星辰的身邊耳語。
“皇上,王妃娘娘身子病弱為真,老奴親眼所見,王妃娘娘給您寫了一封書信,讓老奴同聖旨一起帶回來。”
洛星辰麵無表情的打開了林小酒的書信,看到書信的內容後微微笑了一下。
“行了,說來說去的也不過是一件小事兒,你們幾個說是攝政王妃殺了你們家的女兒,證據,拿出證據來,此時朕為你們做主,拿不出證據來,你們就是欺君罔上,極刑之罪。”
洛星辰知道了林小酒的真實狀況後,心裏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隻不過現在還在朝堂之上,沒辦法細問,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林家的旁係也沒必要再留著,要是因為這件事情勞動林小酒把她給弄死了,這事兒可就成了自己的不是。
“皇上,草民沒有說謊,人就是從攝政王府挖出來的!”
“不是,不是,皇上,我家女兒的屍體是在攝政王府後麵的荒地裏頭挖出來的。”
皇上眉頭一簇,心裏急著想知道林小酒的具體狀況,不想再同下頭這些人浪費時間。
“拿不出證據來,就處置了吧!”
洛星辰起身離開,大內的侍衛立刻將這些人帶下去,處以極刑。
洛星辰急匆匆的回了養心殿,拉著老太監進了屋,把門關的嚴嚴的,不許任何人進來。
“你瞧見林小酒了,親眼瞧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