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沒想到已經上高二的自己有朝一日竟然還能做國中考卷。
他原本設想這個場景發生的時間點應該在他和蘭的孩子上學以後。
“居然全對欸。”毛利蘭按照答案, 很快批好少年的試卷,“不過柯南,你的字要多練練哦, 現在有點...潦草。”
“哈哈哈,這什麽難看的字啊。”鈴木園子拍著桌子狂笑,毫無財團小姐溫雅得體的樣子。
江戶川柯南咬牙,要是他按照原來的書寫習慣, 蘭肯定會察覺到不對勁, 而且剛七歲的孩子字體在大人看來, 本來就很難看啊。
“不過這樣看來, 柯南還真是個小天才啊。”
毛利蘭放下試卷,本來這麽小的孩子不去學校,她還有點不讚同,但現在看來,還是按照對方父母的規劃好了。
畢竟她還認識更天才的澤田弘樹。
對方在日本學校裏的壓抑她當時也看在眼裏,後來到美國去, 弘樹才徹底發揮出了才能。
柯南附和著毛利蘭的話靦腆笑笑,在背後給白山比了個搞定的手勢。
白山看了眼時間,已經到警視廳下班的時候了, 不知道那三個人是加班還是過來。
伊達的話,也有可能去娜塔莉那過夜。
他要說嗎?雖然答應了景光,但白山覺得沒什麽好說的。
他最近可能到比較矯情的時候了, 明明以前玩的遊戲也沒這麽大的後勁。
他當時死了那麽多次, 還不是哪裏跌倒就從哪爬起來, 越挫越勇。
“白山哥, 發生什麽事了嗎?”弘樹扯扯白山的袖子, 眼中既有好奇, 也帶著擔憂。
毛利蘭三人也看過來,四道單純擔心的視線讓白山心有觸動。
他笑道:“我在想伊達他們什麽時候回來,有些事要告訴他們,不過和案子沒關係。”
刻意解釋的最後一句,是為了讓新一放鬆下來。
和室外響起腳步聲,隨後房門敲響,白山和哉的聲音傳了進來,“清輝,我開門了?”
財團董事長們帶著自己的女兒離開了,隻剩下鈴木財團的鈴木史郎還在找自己的女兒回家。
把人送到門口的時候,一輛馬自達剛好停下,萩原三人和園子他們打了個照麵。
回去路上,萩原從後麵摟住白山的脖子,貼著耳邊小聲詢問,“我怎麽看到園子的爸爸也來了?”
“來了好幾個財團董事長,都是找我爸的。”說起這個,白山也有些好奇,“爸,你和他們聊了什麽?”
走在前麵的白山和哉回頭看了他們一眼,隨口說道:“聊一聊公司發展、企業運營合作之類的,還有你的擇偶標準。”
“哈?”鬆田一挑眉毛,繼而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大,連忙解釋。
“不是,我就是覺得在一堆公司的事情裏,突然蹦出個擇偶標準...很突兀。”
“我也這麽覺得,不過仔細想想也挺正常的。”
伊達看向表情不變的白山,覺得自己的好友應該不需要和別人聯姻——雖然電視劇裏都這麽演。
白山被萩原壓上來的重量搞得說話都有點艱難,“......爸,那你怎麽說的?”
白山和哉:“我說你已經包養五個人,不能再多了。”
“啊?”×4。
被伊達捂住耳朵的弘樹:“伊達哥,雖然很謝謝你的好意,但聽完再捂是不是有點來不及了?”
“哈哈哈,開個玩笑。”白山和哉愉快笑笑。
“我怎麽可能會敗壞兒子的名聲呢,我說你的擇偶標準隻有自己知道,無論以後找誰結婚,我都會支持你的。”
——
今晚伊達沒去娜塔莉那
,白山想,可能晚上就是最合適的機會。
他答應了景光,要把事情告訴他們的。
但該怎麽開頭呢?好友都不怎麽喜歡吞吞吐吐、優柔寡斷的人。
他糾結著洗過澡,又趴到**繼續糾結,直到一個人全部的重量壓到身上,他才回過神,險些被壓窒息。
他看向惡作劇成功,正燦爛笑著的萩原,“怎麽了?”。
萩原很快從他身上滾下來,隻穿著條短褲躺到旁邊,側頭看來時,剛吹幹的淩亂半長發有點遮住好看的眉眼。
他伸直一條肌肉結實的手臂,拍了拍示意白山靠過去,嘴上還催促道:“快過來,趁小陣平和伊達都在洗澡,給我充個電。”
語氣聽上去,有種下一秒再不充電就會關機的急迫感。
白山笑起來,湊過去被摟住後聽到從頭頂傳來的聲音。
那聲音帶著笑意,細聽卻有些緊張,“小清輝之後都要住在這了嗎?”
住在自己家裏很正常,但萩原就是自私想讓白山回去住。
這裏又大又繞,沒有傭人帶路很快就會繞暈,四周全是樹,冷冷清清的,就算再貴再貴也比不過他們之前住的地方。
但因為白山叔叔也在,萩原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從對方身邊搶走好友。
“之後肯定還要回去住的。”白山安慰性的拍拍萩原後背,“養的貓都還在那呢。”
“隻有貓嗎?”
“還有你們。”
萩原稍微有點滿意,“今天找小降穀還順利嗎?”
正想回答的白山聽到拉門拉開的聲音,便坐起身拍了拍榻榻米旁邊的位置,“你們洗澡好慢。”
鬆田打了個哈欠,抱怨道:“差點迷路。”
“這裏太大了。”伊達在看到光著膀子的萩原時微微一愣,“怎麽?現在也學著零的習慣開始**了?”
萩原:“因為確實很舒服嘛~你們也試試啊。”
“我才不要。”鬆田踢了下萩原伸直的胳膊,在後者的抱怨聲中盤腿坐下,托腮問道:“還順利嗎?”
白山搖搖頭,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他們,最後道:“感覺之後還是和零斷了聯係吧,我覺得就算他成功把諾亞方舟植入組織網絡,也還是會冒險留在裏麵的。”
“我也這麽覺得,不僅景光還在裏麵,而且......”伊達咂咂嘴,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白山疑惑,“而且什麽?”
“而且那個琴酒,我們都還沒親手揍他一頓呢!”
鬆田攥緊拳頭揮出一拳,“想想就生氣,我應該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狠狠揍一頓的,太可惜了!”
萩原和伊達默默點頭,拋開對方的身份不談,單單是他傷害自己好友的次數還少嗎?
不揍一頓簡直難解心頭之恨!
白山無奈笑笑,知道這時候無論自己說琴酒什麽都會讓他們的怒火再升一級。
他索性開啟別的話題,“另外還有一件事,嗯......我本來覺得不是什麽大事,但最近它確實有影響到我的心態。”
三人安靜下來,誰也沒有說話打擾白山的講述。
其實真要講起來還是很容易的,白山一直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如今真的開口了,竟發現比想象中要容易許多。
“有段時間,我感覺不管自己做什麽都會害死你們,所以在很多事上,我好像都想一個人去做......”
他斷斷續續的說著,也不知道自己都講了什麽,有之前周目的經曆,也有一些模模糊糊似乎混淆了的記憶。
最後他猶豫片刻,說道:“景光說要你們哄好我,其實我沒什麽問題,就是偶爾會鑽牛角尖,自己想通就好了。”
“如果每個問題都能自己想通,那開導這個詞還有什麽用。”
鬆田抓抓頭發,不太擅長開導安慰別人,或者說他沒有耐心,看到別人優柔寡斷就會覺得很煩。
但別人是別人、好友是好友,他一貫是用自己最溫柔的一麵麵對他們的——當然,萩那家夥故意肉麻找事,他還是得揍回去。
“清輝,我們不會死的!”鬆田頂著一頭被抓亂的頭發,滿臉都是認真,“你隻要相信這點,遇到任何事都叫上我們就好了!”
“可是......”
“沒有可是!別給我想那些有的沒的!”
鬆田用力扯扯白山的臉頰,又在捏出紅印子後用手心粗魯揉了兩下。
“你一個人去做事不是更危險!就像那次火災,要是我們一起去,火剛著起來就能把你叫醒,以後再敢單獨行動,我就用手銬拴住你,連衛生間都一起去!”
想象一下畫麵,白山頓時笑起來。
鬆田輕哼一聲,曲起手指輕敲他鼻梁一下,“笑什麽,我可是認真的,還是說你現在就想跟我拴在一起?”
白山:“雖然很有意思,但我絕對不要和你們拴在一起。”
鬆田:“你都覺得有意思了,不如我們栓一天試試?”
白山:“一天也不要,你不耐煩的時候絕對會揍我。”
——到時候他就是超近距離的人形沙袋,想跑都跑不了的那種。
鬆田:“......我說過多少次了,我就算打自己都不可能打你!”
“那你過來撒個嬌,我就相信你。”白山伸開手臂,在鬆田黑著臉撲過來的時候順勢向後倒在萩原身上。
萩原被壓得措不及防,很快反應過來這是白山的報複,哭唧唧道:“小清輝也變壞了,欺負研二醬這麽老老實實的人。”
不過很快,他又心疼道:“居然被噩夢折磨那麽久才告訴我們,你難道不知道抱著我睡可以阻擋99%的噩夢嗎?”
——剩下1%的噩夢留給小陣平,看他多懂得分享。
白山:“對不起~之後我就知道了。”
伊達抬手壓到白山腦袋上拍了拍,歎了口氣,語重心長。
“我們一起想辦法,肯定比你一個人要好,清輝,不要相信自己的智商和解決問題的能力,好嗎?”
白山:?
白山:???
不是,這話怎麽越聽越不對勁!
鬆田和萩原已經笑起來了。
白山嘴唇翕動半天,才委屈抗議,“景光讓你們安慰我,你們就是這麽安慰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