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在女巫的統治下繁榮昌盛, 但在這繁榮表象下,是深藏在黑暗中的陰謀與仇恨。

“王後生下的白雪公主在宮殿中長大,由於沒有母愛, 父親又整日酗酒頹廢, 白雪作為公主, 過得生活卻並不幸福。”

旁白落下,舞台上出現新的一幕。

昏暗的舞台上, 一道身影提著裙擺跑了上來,她腳步匆匆, 似乎是甩掉了身後追兵,急促喘息幾下,站定在舞台中央。

噔的一聲, 聚光燈照亮在她頭頂,台下觀眾也終於能清楚看到台上身影的模樣。

看清的瞬間,幾乎同時響起了驚豔的呼聲。

“哇哦——”

“好漂亮啊......”

“這是誰啊,咱們學校還有這麽漂亮的妹子?”

“不知道, 估計是誰請的外援吧。”

站在台上的公主完全稱得上是五官精致、唇紅齒白,及腰的波浪黑發乖順的垂在身後, 琥珀一樣的眸子裏閃著晶瑩的淚光。

一張清純無害的臉, 在眼角一顆淚痣的點綴下, 又透出些若有似無的性感嫵媚。

台下, 降穀零和伊達航顫手指著上麵的人, 齊聲問道:“這是清輝?!”

他們不就是忙著搞班裏的事情沒有去話劇社嘛,到底錯過了什麽啊!

如果諸伏和鬆田不告訴他們的話,打死他們, 他們都認不出這人是白山來——哦, 或許能靠著膚色認出來吧。

“很漂亮吧。”諸伏景光笑看著台上表演的人, 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我也沒想過清輝會這麽合適。”

看到好友驚訝到炸毛的反應,諸伏更高興了。

鬆田擺出拒人千裏之外的臭臉,一反常態的沒嘲笑降穀的反應。

確實很漂亮,就算挑剔毒舌如他,都沒辦法在長相上挑出清輝的任何一點毛病。

就是這樣才讓人窩火,他!鬆田陣平,居然盯著好友的臉呆了那麽長時間才把人給認出來,簡直太丟臉了。

不過幸好,景光和萩跟他一樣丟臉,零和伊達的反應也讓他滿意。

“在見到白雪的第一眼,鄰國王子便墜入愛河。”旁白仍在繼續,不過舞台已經到了下一幕。

意圖謀反的白雪行跡敗露,在小矮人的幫助下逃出國家。

逃亡途中遇到對她一見鍾情的鄰國王子,便將計就計,利用對方國家的勢力對付女巫。

舞台上,王子在見到落難公主的第一眼便一見鍾情,萩原表演出的神情十分逼真,是一看便知道心動了的模樣。

因為他真的心動了——顏控的萩原實在對長得好看的臉沒什麽抵抗力。

小清輝、小陣平、小降穀、小諸伏,一想到好友們的臉,萩原簡直做夢都能笑醒。

嗯?你說伊達?

萩原研二鄭重臉,握拳在胸口:他是我永遠的班長!

帷幕降下,空隙間觀眾們開始討論起來。

“我終於理解為什麽會有一見鍾情這個詞了,遇到這樣的公主,我都想直接把心掏出來獻給她!”

“這樣的顏值才對嘛,有些電視劇裏男女主一見鍾情,我都懷疑另一方是不是眼瞎啊,那種長相哪值得一見鍾情了啊!”

“王子也演的好棒,尤其是那個眼神,感覺他真的對公主心動了。”

“說不定就是真的呢,我上我也動,整個學校都能聽到我的心跳聲!”

作為大反派和反派幫凶,白雪公主和王子自然沒有好下場。

國家在女巫的統治下,人民幸福美滿,而白雪公主因為以前在皇宮的經曆已經心理扭曲,想要報複這個國家。

軍隊敗退,白雪公主被俘,在女巫將毒蘋果和匕首放到

她麵前時,她選擇了那個看起來誘人無比的蘋果。

“我小時候在皇宮裏,連吃蘋果都是一種奢望。”白雪公主在雪天出生,最終也死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冬日。

匆匆趕來的王子痛苦跪倒在公主的屍體旁,最終選擇拔劍自刎。

舞台上,傳出一聲壓抑的低呼,不過在背景音樂的遮掩下,台下觀眾完全沒有聽到。

白山趴在地上,咬牙切齒的對拔劍‘自刎’後倒在他身上的王子小聲質問,“你想壓死我嗎?彩排的時候你明明是躺在旁邊的。”

“腳滑了一下嘛。”萩原含笑說道:“小清輝演得很好哦~”

白山瞬間得意,也不計較萩原故意壓他的惡劣行為了,“那當然,你演得雖然沒我好,但也不錯了。”

“嗬嗬嗬,謝謝誇獎~”

“魔鏡啊魔鏡,誰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女巫抬起手,接起空中雪花。

魔鏡回道:“是您啊,陛下。”

女巫又問,“那加上已死之人呢?誰是這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魔鏡:“還是您啊,陛下。”

“哦?你之前不是還說白雪公主是世界上最美的人嗎?”

魔鏡:“是啊,白雪公主是世界上最美的人,您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啊!”

“你的意思是......”

“陛下,白雪公主是男扮女裝啊!”

台下觀眾:“哎——!!!”

這是個什麽反轉?是認真的嗎?還是在結尾開了個玩笑?

“居然是男扮女裝??啊——還我的初戀!還我的感情啊!”

“我絕對不會給你們投票的,這是感情欺詐,這是感情欺詐啊!”

“完全看不出來,那那個男生是誰啊?”

“白山?不會是二年級的白山吧?整個學校,也就他能不塗粉底達到那種白到發光的效果了。”

後台,作為編劇的話劇社社員頗為滿意的聽著外麵混亂的聲音,“嗯,果然最後加一段這個效果更棒!”

“小清輝這次讓好多男生都失戀了啊。”萩原摘掉自己腰上的道具劍,還不忘調侃白山,“真想看看小降穀他們的表情。”

“不用想就知道,他們絕對沉迷在我的美色裏不可自拔。”白山摘掉假發,接過旁邊人遞來的紙巾擦掉嘴唇上的口紅。

他本身唇色是淡紅,並沒有童話描寫的那種‘血一樣的紅’,所以在演出前,負責化妝的女生給他塗了點正紅色的口紅。

《新編白雪公主》大獲成功,雖然觀眾嘴上說情感詐騙,但行動上還是很誠實的。

校園祭一共持續兩天,第一天是各種話劇的演出,第二天是擺攤和營業。

寵物性轉咖啡廳門庭若市,講台上放置成了製作咖啡的吧台,課桌拚成卡座,完全是一種供不應求的狀態。

“請~這是你點的咖啡。”純白貓耳完美融入頭發的白山將一杯咖啡放到桌子上,對客人露出陽光燦爛的笑容。

他穿著最常見的黑白女仆裝,纖細的腰後係著白色蝴蝶結,半身裙下露出的小腿白皙勻稱,極為漂亮。

“哈,你說我態度不好?信不信我一拳——”

“抱歉抱歉,態度不好就是小陣平的服務風格,請您見諒。”

萩原研二拉著暴躁的鬆田回到講台旁邊,這才鬆了口氣。

“切,你攔著我幹嘛。”

鬆田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要不是裙擺夠長,早就走光了,“居然敢說我態度不好,我就該一杯咖啡潑在他臉上!”

“哈哈,消消氣消消氣嘛。”萩原拿著張宣傳冊給他扇風。

兩人戴著相同款式的黑色貓耳,發夾不僅細還是和發色相

同的黑,頭發稍微遮擋一下,就完美呈現出一種貓耳本就長在腦袋上的錯覺。

降穀零撐著臉頰坐在旁邊,頭頂上也是一對與發色相近的茶金色貓耳,灰紫的眸無奈盯著兩個樂在其中的幼馴染。

“清輝和景光看起來還挺享受的。”

當然他完全無法理解兩個幼馴染的惡趣味。

“白山君,諸伏君,請問可以給你們拍張合照嗎?”新聞社的社長舉著照相機,一臉期待的望著兩人。

白山和諸伏十分好說話的,兩人站到人少的地方,還友善詢問要不要擺出什麽姿勢來配合。

社長想了想,“你們靠近點就好。”

白山攬住諸伏的肩膀,諸伏想了想,伸手摟住白山的腰。

兩人腦袋相靠,頭上戴著的黑白貓耳也交錯在一起,同時朝鏡頭比了個耶的手勢。

完美!社長已經想好這張照片要放在校內報紙的頭版頭條上了。

“可以把這張照片給我傳一份嗎?再麻煩幫我們照一張合照。”白山朝吧台三人招了招手,“零、陣平、研二,過來拍照,航呢?”

在門口招攬(嚇跑)顧客的伊達航聽到喊聲走了進來。

他穿著最大號的女仆裝,戴著黑色的犬耳,完全擔得起肌肉女仆的美譽。

相機摁下快門,時間就此定格在一張小小的照片上。

——

校園祭圓滿落幕,白山平靜的校園生活也就此被打破。

“白山前輩...這個是我親手做的巧克力,還希望您能收下。”

班級門外,男生高舉著手中的巧克力,以一種視死如歸的態度表達出自己的心意。

而這,已經是白山這段時間經曆過的第幾十次表白了——其中僅有三成是女生。

白山笑得有些臉僵,“......謝謝,不過既然是親手做的,還是送給更重要的人吧。”

“這樣啊,打擾您了前輩。”雖然巧克力被委婉拒絕了,但男生完全沒有低落和氣餒,“您扮演的白雪公主真的很棒,我會一輩子記住您的!”

“......哈哈,真是辛苦你了。”

白山帶著滿身疲憊回了教室,迎麵便是班裏眾人的笑聲和調侃。

“歡迎公主回班~”

“這是今天第三位來找你表白的男生哦~之前的最高記錄是七人!”

“好了,很多人都是過來湊熱鬧的。”

鬆田拍了下桌子,凶巴巴吼道:“再有人來找清輝,你們就直接喊我,那些湊熱鬧的人隻要揍一個,就絕對不會再來了。”

白山脾氣好給那些人麵子,他可不會給。

“如果小陣平出去的話,絕對會把那些家夥嚇跑的。”萩原拍了拍鬆田的肩膀,“清輝也凶一點。”

“我盡量。”白山趴到自己桌麵上,前排正側坐著的降穀伸手揉進他頭發裏,有一搭沒一搭的順著。

有點舒服。

白山更放鬆的癱在座位上,閉眼感受著發頂傳來的力道,一邊留心聽著他們的交談。

降穀零擼著手下的白貓,“咱們馬上就要升高三了,你們想好要去哪個大學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