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戲劇話本子

話本子做出來,已經是三日之後了。時天心還未拿著話本子去找蘇明修,反倒是盈盈又來了她的房間。

“小花,教主想要見你。”一句話問的時天心啞口無言,這個腳趾還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呀,她辛辛苦苦做了幾日的話本子,這回又白搭了。

時天心眉毛輕不可微的皺了一下,便是轉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偷偷將話本子塞到了衣裳裏麵,跟著盈盈走了出去。

石道窄小,僅容一人走過,這次蘇明修沒有在他的房間裏麵,反而是在一個與他的房間相反的位置裏麵待著。

瑤瑤一看,半山中的小亭子裏麵,坐著一個青青少年,少年的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目光放在了遠處。

少年今日穿著一身墨綠色長袍,越發顯得膚白勝雪,舉手投足間,皆帶著一股仙然之氣。

時天心揉了揉眼睛,望著半山中的男子,嘴角輕微的抽了抽。

離遠一看,蘇明修哪裏像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反倒更是像一個清純無比的鄰家少年。此時正處於及冠年紀,絲毫不像外界所傳聞的魔教教主。

關於蘇明修的傳說,時天心都是從她的那些師兄弟口中所聽說的。

他們為武林正派,對於魔教教徒諱惡不悛,恨不得將魔教斬之而後快。更多的傳說,則是關於魔教的醜聞和所做的惡事。

時天心自小生活在名門正派中,受這樣的觀念影響至深,自認為蘇明修絕對是個醜陋無比的大魔頭,確是見到過他之後,有了一些改觀。

時天心努了努嘴,盡管蘇明修穿著整齊幹淨,麵容清純無比,可仍舊難以改變他在時天心心中的形象。

“不過是衣冠禽獸罷了。”

這話,她可不敢當著蘇明修的麵,當麵說,隻是在心裏麵小聲咒罵了一句。

盈盈笑著,將她帶到了蘇明修的麵前。

“教主,小花來了。”

盈盈站的筆直,恭恭敬敬道。

蘇明修似乎沉浸於不遠處的東西上麵,對於二人的到來置若罔聞,沒有回應。

便是盈盈又大聲說了一句,方才提醒了蘇明修。

蘇明修確是有些小孩子脾性,臉色微微改變,捂著心髒,責怪道:“盈盈,你那麽大聲幹嘛?都快要把本教主嚇出來心髒病了。”

他的兩隻手搭在身後的椅子上麵,寬大的袖袍半垂,一幅慵懶的姿態。

“好了,你先下去吧!”蘇明修瞪了一眼臉紅的盈盈,吩咐道。

“是。”盈盈撓著頭,便走開了。

時天心站立在蘇明修麵前,顯然有些不自然,隻是道:“不知教主找我來,有何事?”

自打上次試探了蘇明修對於武林正派那些秘密的態度之後,時天心幹脆就不再自討沒趣,免得浪費了這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

“小花呀,上次我囑咐你給我炒的瓜子,可還有了?本教主最近甚為乏累,可是須要那些瓜子好好補一補呀?”

蘇明修的一番話說出來,惹得時天心的嘴角一陣猛抽,用瓜子來補身子,她還是這二十年來,頭一次聽說呢。

“教主,還有的。小的現在就回去給你炒,保證鮮香無比。”時天心拍著胸脯保證道,望著蘇明修狹長的眸子,等待著他發話。

蘇明修淡淡的點了點頭,從一邊拿起話本子,臉色有些不好看,幹脆直接就將手中的話本子,扔到了一邊。

他抬眸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乖巧的時天心,嘴角撇了一下:“不是說要給本教主去炒瓜子嗎?怎麽還傻站在這裏?”

時天心呆呆看了一眼扔在一邊的話本子,快速利落的從衣服中,掏出了那本自己寫的話本子,討好的雙手奉上。

蘇明修撇了一眼,從她的手中拿過話本子,卻並未翻開查看。

“這個講得是什麽?”他淡淡的開口,自認為從小到大看過的話本子,也不在少數。要是話本子的內容不精彩,索性就不浪費時間了。

時天心微微一笑,見引起了蘇明修的興趣,朗聲道:“這是一些有趣的民間段子。因得我以前喜歡看,特地留在身邊,以供無聊時,打發時間的。”

時天心略微躬著腰身,就怕麵前的這尊大佛不滿意。估計是不太滿意話本子的封麵,蘇明修直接扔到了後麵,與剛才的那個話本子放到了一起。

“你先回去給我炒瓜子吧!”蘇明修大手一揮,直接遣退了時天心。

時天心心中不是不失望的,嘴角撇了撇,安慰自己道:“走近腳趾身邊,其路修遠兮!”

她感慨一聲,忙活三天的事情,全是白費了。她仰天長嘯,因得處在半山腰,確是喚來了在此處練功的天明。

“小花,那日你做的茉莉糕,可還有一些?我好幾天沒吃到,實在是太饞了。”天明有些不好意思的撓著頭,臉頰微紅,十分羞怯。

時天心愣了一愣,這才想起來眼前此人,是多日前,采摘茉莉花,差點誤傷她的男生。

“嗯。”時天心冷淡的答了一聲:“待到盈盈去廚房的時候,我讓她順便幫著你帶來一些。”

說罷,便自顧自的往山下走去了。她從路邊摘了一根狗尾巴花,嚼在嘴巴裏麵,小聲哼著曲子。

“想吃瓜子,哼,我讓你吃個夠。”時天心憤憤不平道,竟然敢那樣扔她苦心製作出來的話本子。

遠遠的,便聽到了杜春煙的聲音,隻見她三步並做兩步,來到了時天心的麵前,一隻手挎住了她的胳膊。

“怎麽樣?教主召見你,可是有什麽事情?”杜春煙笑嘻嘻的問道,對待時天心無比的熱情。

自打知道身邊來了一個同樣的臥底之後,杜春煙的心情就無比愉悅。而且還是和她女兒年紀相當的一個聰明可人兒,便是讓她更加對時天心,存著無數的好感。

時天心抽了抽嘴角,擺了擺手,歎了一口氣,臉上沒有任何的笑容。

“春煙姐,照這個情況下去,我們得啥時候才能熬到頭呀?”

她一屁股坐在門檻上麵,背靠著門檻,望著藍天白雲,深深的感到了無能為力。

“這才啥時候?還早著呢?你不過才來兩三天而已?”杜春煙點了點她的小腦袋,繼續忙活著自己的事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