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男人一襲玄色廣繡長袍,外罩一件深青色披風,一頭烏黑長發僅靠一隻白玉簪束起。

周身的冰寒在見到虞織那一刻便消散殆盡,隻剩下些微的醋意和失而複得的驚喜。

“宿神川!”這一刻,虞織直接沒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眼淚刷的一下就出來了。

天知道她在這麽個陌生的地方醒來的時候有多害怕,若隻有她自己一個人的話她還能忍著,可她沒想到自己居然能見到宿神川,這下情緒便決了堤,隻想撲到他懷裏。

隻是她這手腳酸軟的身體根本起不來,隻能眼巴巴的望著門口的男人,期待他快些進來。

宿神川像是跟她作對一樣,站在門口便不動了,“還沒說呢,叫誰表哥?”

說著,視線不動聲色的在虞織身上掃視了一圈,見沒有受傷這才放下心來。

“我哪知道什麽表哥,我一醒就在一個大箱子裏,還沒搞明白怎麽回事呢就被一群人按著穿上了嫁衣,我差點就嫁給別人了!”虞織說著,越發覺得委屈。

宿神川這個混蛋,沒見她都起不來了還不來抱抱她,還在這裏問東問西的!

宿神川輕歎一聲,邁開長腿來到了小姑娘麵前,身體微曲,抬手抹去了她的淚珠,“是我不好,應該早些找到你的。”

虞織哼了一聲,得寸進尺的將眼淚都蹭到了宿神川的衣袖上。

這才吸了吸鼻子問道,“早些找到我?”

宿神川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的手臂穿過虞織的膝下和腰間,微一用力,小姑娘就被他抱在了懷中,“我們先回家。”

抱起虞織的一瞬間,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很快,兩人的身形便消失在了這破廟中。

娃娃臉全程就是個透明人兒,一句話不說,心裏卻已經風起雲湧。

剛剛那是尊主吧?

不是他看錯了吧?

尊主怎麽會這麽溫柔的對一個姑娘?

所以尊主這三個月一直找的姑娘就是這個嗎?

娃娃臉淩亂了,邁開步子跟了上去,至於地上躺著的穆承澤,誰還管他啊!

他急著回去看後續發展呢!

宿神川將自己寬大的披風罩在了虞織的身上,連著頭也一起裹了進去,魔宮的人隻看到魔主懷裏像是抱了一個人,至於是誰,是一點沒看到。

不過這並不礙事,因為後來居上的娃娃臉完全可以補全這個故事。

宿神川回到自己殿內就將人安置在了床榻上,小丫頭臉色蒼白,身穿大紅嫁衣,看起來可憐又嬌弱。

他皺了皺眉,“福伯,安排沐浴。”

殿外一直候著的老管家哎了一聲,領著人立馬行動了起來。

剛剛尊主帶回來那個應該就是尊主找了好久的姑娘吧,可算是找著了,也不知道尊主是什麽時候跟這姑娘認識的,雖然他還沒有看到臉,但是隻要尊主喜歡,就是醜八怪他也認了啊!

虞織有些冷,將被子裹在身上這才又問道,“剛剛你說找到我是什麽意思啊?我怎麽會來到這裏?這是你的世界嗎?這是你家嗎?”

虞織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宿神川連帶著被子把她攬進了懷中,“別急,一個一個解釋。”

“你還記得當時那顆隕石碎片嗎?”

虞織點點頭,就是因為那個東西,她才會莫名其妙的又一次穿越的,這輩子她都不會忘了。

“當時你就在我眼前消失了,我便緊跟著去抓那塊碎片,等我有意識時便是在自己的宮殿裏麵。”

“那你怎麽會認為我也在這個世界呢,萬一我不在你豈不是無用功?”虞織問道。

“不,我能感覺到,你在這裏,隻是我找不到你。”宿神川說的很篤定。

虞織有些奇怪,宿神川又問道,“這三個月你都在虞家嗎?他們是不是欺負你了?”

等等,虞織愣了,“三個月?”

宿神川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他眯了眯眼問道,“你來到這裏多久了?”

“一..不對,兩天?”

雖然這件事著實有些匪夷所思,可也不是不可能,他已經參悟了時間法則,自然知曉時空的流速是不一樣的,雖然前些日子都白找了,不過知曉織織並沒有被虞織欺負他還是鬆了口氣的。

他甚至都已經想好了要怎麽收拾虞家人了。

這麽想著,他攬著虞織的手不禁又緊了緊,就差一點,他就要跟他的小姑娘錯過了。

“輕點輕點,勒死我了。”虞織拍了拍他的手,別她福大命大最後卻被宿神川給勒死,那多冤啊。

“主上,湯池已經準備好了。”門外,老管家畢恭畢敬道。

若是仔細聽,還能聽出他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的興奮。

宿神川連人帶被子直接抱了起來,大步去往隔壁的湯池。

從老管家身邊過的時候,老管家使勁勾著脖子想要看看主上懷裏的女子是何模樣,他剛剛可是聽娃娃臉說了,主上對著女子那簡直就是和風細雨。

看現在這抱在懷裏的樣子,可不是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樣子?

虞織壓根不知道自己才來一個小時不到,關於自己的事跡已經傳遍整個魔宮了。

浴房中央有一個大大的湯池,有點像是現代的溫泉池子,隻是麵積極大,屋子裏蒸騰著熱氣,朦朦朧朧間,一種若有似無的曖昧氣息在兩人之間流淌。

宿神川已經三個月沒見到虞織了,此時便有些心猿意馬,可虞織卻什麽想法都沒有,她好累,隻想趕緊洗完睡覺。

這麽大個池子,在現代哪有這條件啊,宿神川一把她放下,她就推拒著對方趕緊出去,好一個人獨占這個大池子。

宿神川挑眉,“這是我家,你讓我去哪?”

“可我要洗澡啊。”虞織迷茫的看著宿神川。

“正好,我也該洗了,我們一起。”宿神川說著,完全不顧虞織的反對,貼在她後背的手掌一用力,虞織身上的大紅喜服便碎了。

宿神川一點也不可惜,這是別人穿過的,下次,他定會為織織準備獨一無二的。

虞織掙紮不過,最後臉紅撲撲的靠在宿神川的胸膛上,任由他幫自己裏裏外外前前後後好好洗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