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個時候我的解藥還沒有研製出來,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自相殘殺,滿地鮮血。”說著,他抬眼,滿懷歉意的看著虞織,“將你的家變成那個樣子我很抱歉。”

虞織已經不太明天這楚平的心理曆程了。

她甚至懷疑這人精分。

一個人格想要毀天滅世,殺了宿神川報仇雪恨,另一個人格則是悲天憫人,悔不當初。

可偏偏他表現的極為正常,這兩種情緒是同時出現的,這說明他並沒有兩個人格。

也就是說,這個人確確實實是矛盾的。

這個時候她都不知道該感謝他還是該恨他了。

說感謝是因為如果不是他搞出來的這個末世,自己也不會被係統抓來衝壯丁,那自己就還是那個996社畜,就更談不上與宿神川的相識相戀。

可如果她這麽想未免太沒人情,楚平因為一己私怨毀了幾乎一個世界,雖然那個世界理論上不是自己所在的世界。

可那裏也依然生活著千千萬萬的人,他們與自己一般無二,平白糟了這樣的無妄之災。

這一刻,虞織覺得自己也成了個矛盾體。

宿神川的手掌適時的在她的頭頂揉搓了兩下,“別想了,這與你無關。”

“嗯。”

楚平又說道,“解藥我已經給了你們,不過隻有這一瓶,要救哪個世界就是你們需要抉擇的事情了。”

他雖然後悔,但是該給宿神川下的絆子依舊不會少,因為他篤定宿神川他們一定會為了虞織而去救那個世界,就當他為了師兄弟們,還有師妹報仇了吧。

“你以為我會因為這件事而糾結?”宿神川輕笑。

“怎麽可能呢,魔尊大人冷心冷清世人皆知,不主動殺人就不錯了,又怎會出手救人。”楚平依舊一副雲淡風輕。

“看來你還是很了解我的,我會放了你,不過你做出了如此驚天動地的大事我也不會幫你隱瞞,我們之間的恩怨從這個解藥就徹底結束了,下次我不會再手下留情。”

說完,拉著虞織轉身就往殿外走,看到在門外站著的臉色難看的楚河,他突然側身,玩味的表情對楚平說道,“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你弟弟也在這裏,喏,他來找你了。”

楚平看到門口身形僵硬的弟弟,一直以來可以維持的瀟灑的姿態消失了,他對得起死去的師兄弟,對得起師妹,對得起師傅,可唯一對不起的就是這個弟弟。

他知道楚河一直都希望自己收手,自己那會試藥,都是楚河幫他收拾爛攤子。

可是他那個時候已經停不下來了,現在,再見到這個弟弟,他竟感覺到了一絲難堪。

“小河...”

楚河往裏走了兩步,露出了一個笑顏,“哥,什麽都別說了,我來接你回家了。”

楚平眼眶驀地紅了,他還能回去嗎?

這兄弟倆究竟去了哪裏,虞織已經不知道了,她被宿神川拉回了寢殿,吩咐人不許進來後關好了門窗。

“準備好了?”宿神川問道。

虞織鄭重地點了點頭,將手覆上了那枚圓形地石頭,下一刻,石頭開始泛出淡淡地光暈,那光暈範圍漸漸擴大。

這時,虞織突然感覺到了不對勁,那光暈僅僅隻是包裹住了自己,宿神川卻被它排斥在外了!

她瞪大了眼睛,大聲喊著,光圈外地宿神川麵上也露出了驚恐地神色,可無論他怎麽嚐試都無法進去。

在最後一刻,他將裝著解藥地瓷瓶扔了進去,然後,光圈消失了。

隨之一起消失的還有虞織。

“噗通!”虞織重重的砸了下來,下麵恰好是一條河,因為這河是在保護罩的範圍內,所以這湖並沒有上凍。

虞織身上穿著的還是繁複的古裝,沾了水後沉甸甸的往下墜,她隻能在水裏摸索著脫掉了外麵兩層這才艱難的浮上了水麵。

呼啦一聲,虞織急急喘著粗氣,左右環顧,盼望著能看到那一抹身影。

然而,這裏隻有她一個人。

那石頭隻將她自己傳送了回來,宿神川被留在了那裏。

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可這個時候她不能頹廢,解藥已經到手了,她也回來了,她還有必須要做的事情要做。

她頂著水流的阻力費力上了岸,腦海中掉線許久的小可愛卻突然上線了。

“你可算是回來了!我等你等到花兒都謝了!”小可愛的口吻裏帶著三分哀怨三分抱怨三分可憐,總之把一個深閨怨婦苦等負心郎的形象演繹到了極致。

虞織動作頓了一下,隨即繼續往岸上爬,“嗯,之前那碎片有古怪,我又被帶去了另一個世界。”

“我就說我怎麽都聯係不上去,差點主係統都要出動去找你了,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呢,嚇死我了。”小可愛心有餘悸。

虞織聽著小可愛的話,突然想到了什麽,她問道,“你們係統很多嗎?”

“對呀,很多的,每個統都存在於不同的世界,我們很少能夠碰麵的。”

虞織莫名的有些激動,“那...宿神川的那個世界有沒有你們的人?”

“...啊?”小可愛這會才發現那個大佬居然不在這裏,這可真是...

天地同樂,謝天謝地啊!

“問你話呢。”虞織沒等來回答有些不耐煩。

“....這個我也不太確定,你得等我回去問問。”

“哦,那你快去快回。”虞織連敷衍都懶得敷衍了。

“那怎麽行呢,我要輔佐你完成任務的,不能本末倒置。”他一點也不想去打聽那個大魔頭的消息,但是還不能讓宿主察覺,它已經盡可能表現的熱愛工作了。

虞織麵無表情,“我已經找到解藥了,馬上任務就能完成。”

沒等小可愛驚喜的叫出來虞織又說道,“我要用宿神川的事情交換。”

小可愛頓時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尖叫起來,“...你怎麽能這樣!你的任務又不是我得任務,為什麽要威脅我!難道你忍心看著你的朋友們繼續飽受喪屍的痛苦嗎!”

虞織沒有絲毫觸動,“我隻想要他。”

“我是為他而來的。”

從楚平做下這件事開始,就意味著自己就是為他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