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肆現在很無奈。
沒有三輪車，想要到工廠那邊，形容速度會非常慢。
靈肆隻好等明天街上的冰霜全都融化掉，然後取回三輪車，看看訂單，再做打算。
清風鎮很好，如果可以的話，靈肆還是願意呆在這邊送送外賣，跑跑腿。
李老頭一直到晚上都沒有從他的實驗室出來。
李二狗去敲實驗室的門，他也隻回了句現在沒心情。
餐桌上隻有他們兩人。
靈肆問李二狗，“那你們這些蔬菜是從哪兒來的？”
李二狗吧唧嘴，抬起頭道：“當然也是外送過來的，一小捆就要40積分呢，一個月平均算下來，要花掉一千左右的積分！”
靈肆倒吸一口涼氣，心想原來這食材的價格原來這麽貴。
晚飯是李二狗做的，要比李老頭遜色一些，不過靈肆也不挑食，有啥吃啥。
不過靈肆覺得，或許是早上那一堆不可描述的東西讓她沒了食欲。
一夜無話。
靈肆回到放三輪車的地點，街道，屋舍、電線杆上的冰霜開始慢慢消散，像直接蒸發了似的，不留一絲痕跡。
好在昨天有裝甲車清理掃路，一路上的喪屍也少了不少。
靈肆光一個早上，就送了二十幾單。
看樣子大家都對政府發的東西感到惡心和痛苦。
匆匆結束上午的工作，靈肆擦了擦頭上的汗珠，蹲在一處高台上，啃著剛買的熱饅頭。
這裏的地理位置很偏，距離清風鎮十多公裏外，地廣人稀。
住在這裏的人，基本上都是耕地的農民，屋舍後麵就是大片大片的田地。
兩天前的人工雪沒有降臨在這裏。
靈肆腳下到處都是喪屍，伸長了手，大型粉絲見麵現場。
黑仔留在李老頭家中，不用擔心它的安危。
吃完拍拍手上的碎屑，靈肆起身準備離開，眼睛忽然看到街對麵的院落裏。
房頂上的瓦片全都脫落，屋頂漏雨，房間裏的擺設也很陳舊。
那是一對年邁老夫妻，正為腳下的一堆新鮮蔬菜發愁。
老婦瘦弱，臉上布滿皺紋，臉頰深陷，眼睛渾濁，看起來很蒼老，頭發花白，但卻很幹淨。
“唉，這可怎麽辦，可憐了這麽好的蔬菜，吃又吃不完，找人賣也賣不出去。”
“我、我都告訴你不要弄……弄這麽多，你就是不聽，現在好了吧，賠了夫人……人又折兵！”
老頭不僅有口吃，還有一身的暴脾氣。
相比而言，老婦人就很溫和，“也對，老頭子，反正我們也活不了多久，可惜我屋舍後麵的田地，那可是你我一輩子的心血。”
老兩口沒看到蹲在圍牆上的靈肆，還在為地上的菜暗自傷神，糾結到底應該怎麽辦。
靈肆又多看了會兒，出聲道：“需要幫忙嗎？”
夫妻倆嚇了一跳，連忙抄起地上的耙子、鐮刀，朝著聲音的源頭看去。
這一看他們便愣住了。
圍牆上的女孩年紀看起來很小，留著黑色短發，彎彎的柳葉眉，一雙上挑威懾力十足的丹鳳眼中，寫滿了認真。
纖細的手中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怎麽看都與她的年紀格格不入。
他們在清風鎮住了幾十年，卻從來沒見過這個小女孩。
“你……你是誰？”
靈肆輕笑，“一名送貨的騎手，剛才聽到你們在談論的事，我想我有辦法可以幫你們。”
老婦還未開口說話，老頭就懟了回去。
“你一個小屁孩能……有什麽辦法？外麵這麽多喪屍，你……你還是趕緊回家找媽媽去吧！”
老婦拍了下丈夫的肩，讓他注意用詞。
老頭眼瞎，可她不，她眼睛亮堂著呢！
一眼就能看出靈肆身上氣度不凡。
況且這末世能在外麵毫發無損行走的，能有幾個？
老婦說：“抱歉啊，小姑娘，他就是愛說這種話，你別放在心上。你說你有辦法，你要怎麽做？”
靈肆勾起唇角，“我有一輛三輪車，可以幫你們在城鎮上運送蔬菜，幫你們賣掉。”
老婦眼前一亮，卻聽老頭悶悶不樂的聲音傳來。
“就、就憑你？”
靈肆點頭，語調平緩卻帶著一股篤定。
“隻是運輸蔬菜的話，並不難，我可以負責你們所有蔬菜的運輸，你們隻管將蔬菜搬上三輪車就行了，至於賣多少價錢，你們可以隨便提，但我要五五分。”
老頭顯然是不信的，“你一個小姑娘懂個什麽，就你能保證蔬菜能順利的送到城市裏，還不被那些喪屍襲擊不搶劫？”
靈肆笑容愈深，“不長眼的喪屍我會親自殺光它們，保證不會浪費半根蔬菜。”
靈肆的眼中閃爍著駭人的冷光，仿佛有無窮殺氣彌漫在周身，讓院子裏的空氣變得凝固起來。
這種氣息太可怕，夫妻倆都呆滯了片刻，不知如何反駁。
靈肆也沒著急催促他們，坐在圍欄上晃著白嫩的雙腿。
最終老夫妻還是咬牙答應了，畢竟除此之外，他們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
兩人將蔬菜收拾了一番，遞給靈肆讓她裝上三輪車。
“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
老婦忍不住問道。
“叫我靈肆就好。”靈肆淡淡道，目光放在三輪車的車鬥上，“一共十捆蔬菜，你們打算一捆賣多少？”
兩位老人對視一眼，最後還是老婦說道：“我們也不清楚現在的物價，都是賣5積分、10積分左右？”
靈肆想了想，建議道：“那這樣吧，一捆賣20積分，我拿5積分，剩下的15積分都歸你們，如何？”
老婦麵上的表情也不能用驚訝來形容，簡直覺得靈肆定的價格在天方夜譚。
“這……這麽多？”
“對。”
靈肆轉頭看向老頭，老頭雖然有些不情願，但也沒有說什麽，隻是瞪了靈肆一眼，覺得她在空話連篇。
連5積分的蔬菜都沒人要，她直接翻倍賣20，誰會買？
靈肆自然不知道他心中的鄙夷，裝好蔬菜、定好價格後就準備拉到清風鎮去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