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曉夢在屋裏尋摸一根木棒,試了試,感覺還挺順手。
她對準最大的那個酒壇子,“乓”地一下,就把壇子給打碎了。
張三一個機靈就從**爬了起來,看見滿地的白酒,他心疼得都快哭了。
“你這是幹啥,有話好好說,為啥要砸壞我的酒。”
夏曉夢把棍子一扔,拍了拍手上的灰,“我要是不這麽做,你醒得過來嗎?
張三,你要的酒我可是一斤不差的給你送回來了,我的東西呢?”
張三盯著地上的酒,眼珠子都紅了,“你打碎了我的酒,還想要我的東西,想得美。你給我滾,馬上就滾。”
夏曉夢的眼神瞬間冷了幾分,“想讓我走,可以啊,這些酒都是我買的,要走,我也得把他們都打碎了。”
說完,她長腿一抬,又一壇酒應聲碎了。
張三見夏曉夢來真的,撲上來就要打她。他就不信了,這小子長得這麽瘦小,還能多能打。
結果下一秒,他就見識到了社會的險惡。
夏曉夢一記左勾拳打在張三的肚子上,他連哼都沒哼,就捂著肚子倒在地上,把剛剛吃進去的豬肉燉粉條吐了個幹淨。
夏曉夢蹲在他旁邊,伸手就把那包東西拿了出來。
“張三爺,你不會以為現在還是舊社會吧,所有人都隨便你欺負不敢還手。我告訴你,舊社會早就過去了,我們現在翻身農奴把歌唱,我今天就是把你打殘了,那也是為民除害。”
說完,夏曉夢不再理會張三,顛了顛手上的東西轉身就走了。
要不是不想浪費東西,她真想把剩下的酒都給他踹碎了。
夏曉夢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換回了自己的衣服,回到蓮花大隊,王玉玲和羅曉秋一下就圍了上來。
“咋樣曉夢,都賣出去了嗎?”
夏曉夢點了點頭,把買回來的白糖和剩下的7塊錢放在炕上,又把胖丫的事情說了。
王玉玲和羅曉秋聽完以後,眼睛瞪得大大的。
曉夢這運氣也是沒誰了,就出去賣個糖葫蘆,也能遇到幫她賣貨的人。
聽說胖丫的家庭條件不太好,兩人對於夏曉夢給胖丫分成的事情沒有任何異議。
幾人一邊聊天一邊又開始做起糖葫蘆來。
第二天,夏曉夢和昨天一樣,換上男人的衣服,來到黑市。
她剛到地方,就看到胖丫和那個小男孩兒各帶著一幫小孩等在那兒。
見夏曉夢來了,小朋友們一擁而上,瞬間就把她給包圍了。
夏曉夢被一大堆小孩兒簇擁著,絲毫沒有不耐煩,而是笑著提醒他們注意安全,好好排隊。
“哥哥,我要一串扁的。”
“哥哥,給我來兩串圓的。”
沒一會兒功夫,五十根糖葫蘆就被搶光了。
夏曉夢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給小男孩兒和胖丫一人一根糖葫蘆作為獎勵。
小男孩兒笑嘻嘻地接過糖葫蘆吃了起來,“哥哥,我帶的人是不是比她多?”
夏曉夢心裏好笑,這小家夥吃著糖葫蘆,也沒忘了昨天和胖丫的比賽。
還沒等她說什麽,胖丫就跑了過來,“是是是,你最厲害了。不過,我可不認輸,明天我們再比一場,我就不信,我贏不了你。”
小男孩兒梗著小脖子,絲毫不知道自己被人當槍使了。“好啊,誰不敢來誰是小狗。哥哥,你來給我們做裁判。”
夏曉夢微微一笑,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好了好了,你們兩個都很厲害,別再比了。以後的每天,隻要不下太大的雪,我都會來,你們要是想吃糖葫蘆,隨時過來找我。”
“謝謝哥哥。”小男孩兒點了點頭,拿著糖葫蘆開心地跑了。
胖丫拿著糖葫蘆,卻一口都沒舍得吃。
夏曉夢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頭,“吃吧胖丫,哥哥多給你留了一個呢。”
說完,夏曉夢從空間裏拿出提前準備好的糖葫蘆,剛遞給胖丫,就聽遠處傳來一陣**。
夏曉夢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胖丫卻變了臉色。
“哥哥快跑,是紅袖章 來了。”
胖丫不由分說,拉起夏曉夢的袖子就跑。
兩人在巷子裏七拐八拐了半天,才停了下來。
夏曉夢沒怎麽樣,倒是把胖丫累得喘了半天。
她一邊喘,一邊指著夏曉夢,眼神裏滿是不可思議。“哥,哥哥,你的頭發。”
夏曉夢莫名其妙地摸了把自己的頭發,這才發現,自己的假發不知道什麽時候跑掉了。
她無奈地笑了笑,也不再裝男人的聲音了。“既然你都發現了,可要替我保守秘密哦。”
胖丫眨了眨眼睛,半天才把夏曉夢是女孩子這件事給消化掉。
“哥哥,不是,姐姐,你長這麽漂亮,為什麽要假裝成男人啊?”
夏曉夢甜甜一笑,“在黑市賣東西,扮成男人可以省掉很多麻煩。以後,你要是出門辦事,也可以這麽辦。”
胖丫想了想,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對了姐姐,我家就在前麵不遠,你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我弟弟吃了你做的糖葫蘆,可喜歡了,還說想見見你呢。”
夏曉夢看著胖丫期待的眼神,隻好同意了。
胖丫的家確實很近,兩人才走了沒幾步,胖丫就停下了。
看著眼前比狗窩大不了多少的簡易棚子,夏曉夢的心一緊。
這棚子是用木板釘起來的,為了防風,姐弟倆用一些破布塞住了木板的縫隙。
可饒是如此,在平均氣溫零下二十多度的東陵縣,想要過冬,也是不可能的。
這姐弟倆到底是怎麽熬過來的啊。
夏曉夢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胖丫,你們就住在這種地方?”
胖丫有些不好意思,輕聲“嗯”了一聲,“姐姐,外麵冷,你進來坐吧。”
說著,她搬開門口的木板。
夏曉夢怕屋裏冷的太快,沒敢耽擱,一個矮身鑽了進去。
棚子裏空間不大,角落裏是幾張木板搭起來的簡易床鋪,上麵縮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床邊是瘸了腿的破桌子,桌子旁邊有一堆灰燼,灰燼上方吊著一口碗大的黑鍋。既是爐灶,又是姐弟倆取暖的唯一東西。
大概是聽到了動靜,**的身影動了動,從被子下鑽出一個小小的腦袋。
“姐姐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