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夏曉夢的話,李建國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地看著夏曉夢。

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還有臉型,都仔仔細細地看了個遍。

李建國一邊看,一邊傻笑起來,“是了。從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覺得你親切,就好像我以前見過你一樣。

聽你這麽一說我才發現,曉夢,你跟我大姐年輕的時候長得太像了。尤其是眉眼的部分,簡直就是一模一樣。不信你自己看。”

說著,他就胡亂地在身上摸了起來。奇怪,他的全家福呢?

“李叔,你的全家福在我這兒呢。”

夏曉夢拿起那張照片,仔細地辨認照片中女人的樣子。

可惜照片實在是磨損的太嚴重,女人的臉已經看不清了。

夏曉夢依稀記得,她在李老那裏看到這張照片時,那個女人的眉眼確實和她有幾分相似。

可她當時沒想這麽多,自然也就沒太注意這些。

一想到這個女人極有可能是她的親生母親,夏曉夢心裏就止不住地激動。

那種感覺她不知該怎麽形容。開心嗎?大概是有的。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她活了兩輩子,從來就沒見過她的親生母親。如果不是重生歸來,她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即使她現在拿著她的照片,她還是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母親所說的那個玉兔,她到底沒見過。會不會是她記錯了呢?

“李叔,你說有沒有可能,有人看到李爺爺雕刻的玉兔特別喜歡,就照著這個樣子又做了其他的?

我脖子上那個,就是別人仿做出來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李建國把玉兔舉到夏曉夢麵前,聲音顫抖地說道,“曉夢,你仔細看看。這兔子雖然隻有一公分大小,卻活靈活現,栩栩如生。

放眼整個華國,能達到這個水平的手工匠人絕對不超過五個。就算有人想要仿製,也絕對做不出來。

再說了,我爸也不是什麽雕刻名家。人家犯不上仿製他的作品。”

李建國猛地抓住夏曉夢的手,“曉夢,你相信我,我不會看錯的。你一定就是我失蹤多年的外甥女,一定是的。

你要是不相信,我們這就回蓮花大隊,去找你外公求證。”

“你外公要是知道我把你找到了,一定會高興的。走,我們收拾一下東西,現在就走。”

李建國說著就要下床,可夏曉夢說什麽也不同意。

“李叔,先不著急。你的傷還沒好,等你好了,咱們再出發也不遲。”

可李建國卻等不及了。外甥女可是他們全家的寶貝。失蹤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有了消息,他恨不得立刻就飛到父親身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

對了,還有姐姐姐夫。

他一定要寫封信給他們,告訴他們,那個最可愛最惹人疼的小丫頭終於找到了。

就在二人誰也說服不了誰的時候,大夫進來了。

他給李建國檢查了一下身體,他的身體已經沒什麽大礙。但因為砸到了腦袋,醫生還是建議他多住一天院。

李建國心裏有一萬個不願意,可在夏曉夢和醫生的堅持下,他也隻好妥協了。

把李建國扶回**,夏曉夢也沒閑著。

她回到礦場,先是來到馬廠長的辦公室。和他訂了一百噸的費煤渣和一百噸煤炭的訂單。

馬廠長原本就感激夏曉夢幫他解決了大問題,現在又因為救人的事,對夏曉夢的印象非常好。

這種又聰明又善良的姑娘,可是不多了。

要不是他兒子已經結婚了,真想讓夏曉夢當自己的兒媳婦。

他不但給了夏曉夢最低價,還承諾可以賒賬。

什麽時候他們的磚廠建好,什麽時候再來拉貨就行。

談好了生意,夏曉夢又來到李建國的宿舍,把他的東西簡單收拾了一下。

這樣,李建國出院以後就不用再來回跑了。

雖說還不知道他是不是自己的親舅舅,但夏曉夢還是願意把他當做自己的親人。

李建國的東西不多。隻有幾件粗布衣裳,還都破破爛爛的。

夏曉夢很快就收拾好了。

從礦場出來,她又來到百貨商店。給李建國買了幾件像樣的衣服。

怎麽說也是他們磚廠的工程師呢,穿得太破不免惹人笑話。

買完衣服,夏曉夢準備回醫院。快到醫院的時候,她看到一家照相館。

她低頭想了想,轉身走了進去,給李建國的玉兔拍了一張照片。

照片洗出來以後,她用筆在背麵寫上一句話:媽,我是曉夢。收到照片以後記得給我回個電話。

付了錢,夏曉夢把照片塞進信封,扔進郵筒。

如果當年自己繈褓裏的玉兔和這個一樣,那她應該就是李家的孩子了。

希望母親能給她一個答案。

次日一早,李建國出院了。

幾人不再耽誤,坐著當天的火車就回到了蓮花大隊。

下了車,就看到田富貴倚在拖拉機旁,正在等他們。

褚洪剛仗著自己年輕,嗖的一下跳上了車。然後向夏曉夢伸出了手。

“來,老大,我拉你上來。”

夏曉夢剛要說不用,就看見李建國一把把褚洪剛給推開了。

李建國不服輸地跳上車,也向夏曉夢伸出了手。

“曉夢有我這個親舅舅照顧,就不勞煩其他人了。她還沒結婚,你要是真為她好,就應該和她保持距離。”

李建國的身份轉換地非常快。他現在可是當舅舅的人了。

在他眼裏,夏曉夢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全世界的男人都配不上她。

任何想要靠近夏曉夢的異性,哪怕是一隻蒼蠅,都得嚴加防範。

更何況,這個褚洪剛痞裏痞氣的,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以後,隻要有他在,這個家夥就絕對別想靠近他家曉夢半步。

褚洪剛眼睜睜看著夏曉夢被李建國拉上車,氣得直咬牙。“其他人?我是其他人嗎?我是我們老大的小弟好不好?還是最忠誠的那一個。

李大叔,您怎麽讓我們老大救過一回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還舅舅,我還伯伯呢。”

褚洪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悄悄看了眼夏曉夢,見她沒注意自己說了什麽,忙轉過頭,又把陸雪華和田滿倉拉上車。

幾人剛坐好,拖拉機就突突突地出發了。

李建國坐在車上,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自己的父親,心裏又是激動又是忐忑。一雙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

褚洪剛看他緊張的那個樣子,冷哼一聲。

就他那樣兒,也好意思說自己是老大的舅舅?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一旁的陸雪華聽到他出聲,偷偷掐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