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主任看著桌上的烤蝦,有些不相信地拿起一個嚐了嚐。
結果一下就被這個味道驚豔到了。
還別說,這個烤蝦還真挺好吃的。
但他畢竟是生意人,永遠都會把利益放在第一位。
“曉夢同誌,我不得不承認,你們這個產品,味道確實不錯。
但這個烤蝦製作起來應該沒什麽難度。
我完全可以自己作,沒必要從你這進貨啊。”
聽他這麽說,阿根反倒有些不高興了。
他對這個朋友還是有些了解的。他知道,他並非是沒看上他們的烤蝦。隻是在用這種方式討價還價。
想讓夏曉夢給他一個最低的價格。
這家夥,剛才還說自己是他最好的朋友呢。這會兒卻連他的麵子都不賣。
就在他想要開口的時候,夏曉夢卻攔住了他。
嫌貨人才是買貨人。做生意,哪有不講價的。
“賈主任,您說得非常對。烤蝦製作起來確實沒什麽難度。
隻要您願意,完全可以自己製作。
但我們既然能成立工廠,就不可能隻賣烤蝦這一種產品。
我今天帶來的隻是我們前期最容易出貨的產品。
以後,我們還會陸續推出新的產品。保證都是您沒嚐過的新品。
到時候,如果賈主任有需要,我們會第一時間給您送過來。”
夏曉夢這一番話說得誠意十足。
既避重就輕地把烤蝦的事情給翻過去了,又表達了滿滿的合作誠意。
讓賈主任很是受用。
“好。既然小夏同誌這麽有誠意。那我就先和你們合作看看。
不過我先把醜話放在前麵。如果你們的產品沒有你說的那麽好賣。
我可是會退貨的哦。”
“沒問題。我對自己的產品絕對有信心。”夏曉夢微微一笑,就和賈主任簽了一百斤海貨的合同。
說實話,她本來隻是想碰碰運氣。沒想到還真讓她把買賣給談成了。
想起在蓮花大隊的日子。說起來,她和國營飯店還是挺有緣分的。
合同剛簽好,賈主任就帶著服務員出來卸貨。
夏曉夢車上的海貨大概有120左右。飯店訂了一百斤。
剩下的二十斤,她想帶到副食品商店去碰碰運氣。
畢竟這種休閑食品,還是在副食品商店更受歡迎一些。
她剛才和賈主任承諾,隻供應他一家飯店,可沒說不供應副食品商店。
在商言商,她也不算是違背合同。
夏曉夢站在門邊看著卸貨。突然就聽到飯店裏傳來撲通一聲,緊接著就是一陣喧嘩。
夏曉夢回頭一看,就看到一個男人躺在地上,臉色漲得通紅。
一群人圍著他,正不知所措地說著什麽。
他們說的是本地方言,夏曉夢聽不懂。
但看男人的樣子,她一下就猜到,他可能是被什麽食物掖著了。
來不及多想,夏曉夢立刻跑過去將男人扶起來。
然後從背後環抱住男人,雙手一手握拳,另一手握緊握拳的手,從腰部突然向他的上腹部一頂。
反複幾次,半個沒被嚼碎的烤蝦就從男人嘴裏吐了出來。
男人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回了正常的顏色。
夏曉夢擦了擦汗,鬆了口氣。
這個海姆立克急救法還是她前世刷視頻的時候學到的。
沒想到還真有能用到的一天。
就在夏曉夢一口氣還沒喘勻的時候,一個女人叫嚷著開了口。
“你們老板在哪兒?這是做的什麽飯,看把我老板都給噎成什麽樣了?”
賈主任把卸貨的活兒交給阿根。連忙跑過來陪著不是。
看清男人臉的瞬間,他膝蓋一軟,險些跪在地上。
“翁,翁廠長,您來了怎麽也不跟我說一聲。
都怪我太忙,一時沒顧得上您。真是對不住。這樣吧,今天這頓我請了。”
說著就將翁廠長從地上扶到椅子上坐了下來。
那諂媚的樣子,讓夏曉夢不禁多看了幾眼那個翁廠長。
此時,那人也在看著她。
夏曉夢剛才隻顧著救人,並沒有注意到男人的長相。
仔細端詳才發現,這男人長得竟然還不錯。
大概三十出頭的樣子,穿著也十分體麵。隻是他的眼神裏帶著探尋的意味,讓夏曉夢不太喜歡。
翁廠長喘勻了氣,輕輕擺了擺手。出口竟然非常標準的普通話。
“算了,我翁振邦還不差你這一頓飯。
你這飯店越開越大,菜品反倒越來越粗糙了。
這個什麽烤蝦,差點要了我的命。
要不是遇到了這個小姑娘。我怕是就要交代在這兒了。”
說完,他看向夏曉夢。“小姑娘,你剛才救了我一命。
我可以承諾答應你一個條件。你好好想想,想好了,隨時找我。”
翁振邦一抬手,站在他旁邊的女人立刻從懷裏拿出筆,寫了個號碼給夏曉夢。
然後在賈主任的護送下,兩人離開了飯店。
夏曉夢看著紙上的電話號碼出了神。
“阿根,剛剛那個翁廠長,你認識嗎?”
阿根一雙眼睛追隨者翁振邦,好半天還回了神。“哦,你說翁廠長嘛,在我們這裏沒人不認識他。
他們翁家是我們這裏最強大的家族。整個南海省,有三分之二的人都姓翁。
但要說混得最好的,最有實力的,就要屬翁振邦了。
南海省各大港口和碼頭,幾乎都是他的人。勢力大得很呢。
使者姐姐,你今天救了他。以後估計就要平步青雲了。”
夏曉夢對他說的平步青雲絲毫不感興趣。
她心裏想的是,那個姓翁的管著南海省所有的碼頭,那他肯定有船可以回到內陸去。
既然他答應自己一個條件,那自己何不趁這個機會,讓他把自己送回帝都去呢。
這樣想著,夏曉夢就要追出去。
誰知剛走到門口,就被賈主任攔住了去路。
“夏小同誌,非常抱歉,我想我們不能再合作下去了。”
“你說什麽?”
夏曉夢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賈主任,你是開玩笑的吧。我們才剛簽完合同,你轉眼就說要結束合作。這是,這是為什麽呀?”
她不能理解。
要不是自己剛才出手及時,那個翁廠長恐怕就要死在這兒了。
以他的身份,賈主任勢必要遲不了兜著走。
自己才剛為他解決了這麽大一個危機,他非但不感謝自己,怎麽還翻臉不認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