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薑主任傻坐著不說話。李元直接把賬本拿了起來。
“四,四十萬?”這下連李元也傻眼了。“老薑,你,你這是不是算錯了?咱們一個上午,怎麽賣了這麽多錢?”
薑主任這時終於緩過神來了。興奮地指著算盤。
“我也以為我是算錯了。所以我又算了一遍。沒錯,就是四十萬。
我們這是要發財了呀。”
幾人圍在桌子旁,把簽過的合同一張一張,仔仔細細地核對了一遍。生怕薑主任多算了一個零。
夏曉夢看著他們,好笑地搖了搖頭。
不用想她也知道,薑主任的仗算的沒錯。
光是山貨廠就賣了十五萬。他們三個廠的合同加在一起,四十萬不是很正常嗎?
其實她知道,大夥心裏多少也是有底的。隻是不敢相信,他們這幾個小破廠,一上午居然賣了這麽多錢。
那可是四十萬啊。除掉支出和成本,純利潤也有五六萬呢。
要是放在後世,還不夠她一筆訂單的零頭。可在這個年代,這簡直就是連想都不敢想的一筆錢。
可他們隻用了一上午就賺到手了。
這怎麽能讓他們不激動。
夏曉夢可以理解他們心中的雀躍。其實她自己心裏也是高興的。
照這個情況發展下去,三天的展會,她們至少能拿下兩百萬的訂單。
隻是按照展會的規矩,這筆錢並不會直接交到他們手上。
就像後世很多大型商場一樣。客戶與買家簽訂合同以後,要拿著單子統一把錢交給商場。然後再由商場把利潤返給賣家。
展會也是一樣的。舉辦方收到客戶的錢以後,會扣除相應的提點,然後再把錢返到他們手裏。
而這筆錢,要等展會結束以後才能到給。
做生意有這麽個說法。錢一刻不到自己手裏,就不是自己的。
但不管怎麽說,能拿到這麽多訂單,怎麽都是讓人開心的。
此時,展會二樓的辦公室裏。
任老正坐在沙發上,一手夾著香煙,一手翻看著上午簽訂的合同。
看到夏曉夢的合同時,他輕哼了一聲。
“這個夏曉夢,不簡單啊。我給她弄了個最差的位置,沒想到,這才一個上午,她居然把銷售額賣到了第一。”
李月整個身體靠在他身上,柔弱無骨的小手攀上任老的肩膀。
“任老,你當著人家的麵誇別的女人,就不怕人家吃醋嗎?”
任老最受不了她撒嬌,立刻扔了手裏的單子,將小女人一把扯進自己懷裏。
“我哪兒舍得讓我的寶貝兒吃醋啊。你放心,那個女人得意不了幾天了。
她現在賣得越好,到時候就摔得越重。
就她那個小破廠子,讓她倒閉,還不是分分鍾的事?
敢惹我的萌萌寶貝生氣,我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說完,他叫來了自己的手下。
“去,帶上一批人,讓他們去這個展位上下訂單。至於定金嘛,從公司財務上走。”
手下領了命令,走了。
任總伸手輕點了一下女人的鼻尖。
李月裝作害羞地往任老懷裏鑽了鑽。嬌嗔道,“這還差不多。”
那嬌羞的小模樣惹得任老邪火直冒,他立刻漏出一個油膩的壞笑。“寶貝,我為了你,這麽大動幹戈。你打算怎麽報答我啊?”
李月垂著眼,眼底閃過一瞬的厭惡和惡心。可是沒辦法,她現在已經被警方通緝。
要人沒人,要錢要錢。
要想報仇,她隻能委身於任老。
這個老男人,除了胖點,矮點,人醜點以外。對她是真心不錯。
那天她被壓上警車,還發著高燒。頭疼得快要裂開。
可她知道,她必須逃走。
她不能就這麽被判刑。她還要找夏曉夢報仇。
夏曉夢把她害的這麽慘,她決不能這麽輕易就放過她。
於是她假裝暈倒,警察見她燒得太嚴重,就臨時改了方向,把車子開到了醫院。
還特意派了個女警看著她。
可他們太小瞧了她的意誌力。誰也沒想到,她能頂著將近三十九度的高燒,從醫院逃了出來。
她剛想穿過馬路,就被一輛車給撞了。
等她再次醒來,人就到了魔都。
撞了她的車正是任老的。那老頭看她的眼神裏滿是愛憐。
在她生病的那幾天,他衣不解帶地照顧自己。還說想讓自己跟在他身邊。
她正愁不知怎麽對付夏曉夢呢,就有這麽一個又有錢,又喜歡自己的老頭子送上門來。簡直是天助我也。
於是她當即給自己捏造了一個假身份。
說自己叫李萌萌,陪養父母在鄉下接受改造,好不容易苦盡甘來回了帝都,就被養父母給趕出來了。
而夏曉夢,就是那個容不下妹妹的惡毒姐姐。
任老本來就喜歡她,又見她身世可憐。更是對她格外的憐惜。
從那以後,幾乎對她百依百順。
李月也乖乖地跟在他身邊。等待著報仇機會的到來。
當她得知任老是今年食品展銷會的發起人,她就知道,報仇的機會,來了。
以她對夏曉夢的了解,她知道,夏曉夢一定不會錯過這次參展的機會。
於是她就讓任老幫她報仇。
而任老,也沒讓她失望。
俗話說薑還是老的辣。任老遊走生意場大半輩子,無論是手段還是財力,又豈是夏曉夢能對付得了的。
夏曉夢,這一次,我要親眼看你趴在我腳邊哭。
眼裏劃過一絲陰狠,李月笑吟吟地抬起頭,主動脫了身上的衣服……
吃過了午飯,客人們又開始陸陸續續地進場了。
經過一上午的造勢,夏曉夢的展位已經成了人氣展位。即使不用鬆鼠人偶,也照樣能吸引不少人。
不用再帶那個鬆鼠頭,最高興地就是秦林了。
畢竟那玩意兒屬實是不舒服。再說了,不用再扮人偶,他也能幫著賣賣貨,談談訂單什麽的。
眾人又忙活了一下午,就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酒店。
張經理照例給他們準備了豐盛的晚餐。大家吃了飯,就各自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