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凶啊,一見麵就暗算我◎
方鏡將這段時間的經曆如實告知:“事情要從院長的葬禮那日說起, 我從院長的遺物中那邊得到了一本名為《史前文明》的怪書,按照院長的遺願,這本書本該被銷毀的, 但我們發現尋常的火焰根本無法將它毀壞, 所以我就把它帶回來研究了。但有一點很奇怪,這明明是一本講曆史的書, 可翻開後,我卻看到了一段關於祭祀的介紹。介紹說, 隻要布下祭壇,再奉獻上相應的貢品,就可以讓死去的人複活。”
“你也知道, 如今沒有任何一種超凡能力能夠讓死人複生, 一開始, 我也對那本書上所謂的能夠讓死人複活的方式嗤之以鼻,但每當夜深人靜時,現在我的腦海中就會不由自主的浮現出書上記載的內容。你走後,我沒有一天不在思念你,所以哪怕知道這個來曆不明的方法有危險, 我也想要試試看。萬一呢?萬一你真的複活了呢?我就是抱著這樣的念頭走到今日的。我知道,我這次太過莽撞了, 我不應該盲目聽信書上的內容。”
“對不起, 把你也卷進來了。”方鏡垂下頭,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懊悔。
如果不是冷亦回來及時,他恐怕會被那個怪物徹底迷惑,變成任由它差遣的傀儡, 就像今日, 冷亦明明站在他麵前, 可他卻沒有第一時間認出她,反而還對她動手……
好在冷亦並沒有出事,不然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心中的愧疚和自責瞬間攀升到了極點,方鏡跪在冷亦腳邊,用這種卑微的姿態望著她:“冷亦,你想怎麽懲罰我都可以,但你千萬不要不理我。”
見冷亦遲遲沒有做出回應,方鏡感到了幾分慌亂,他趴在冷亦腳邊,如同等待主人垂青的大狗,小心翼翼地親吻著她的手背。
“好了。”冷亦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你對我的感情,我再了解不過了,我相信你也不願意看到這個結果。”
方鏡親昵地蹭了蹭她的手背,因為她的一句肯定,他頓時激動的不能自已,麵上甚至浮現出一層淺薄的紅霧。
冷亦麵上笑意更深,方鏡這種伏低做小的姿態令她十分受用。看來她之前沒有白訓練。
但如果未來某天她離開了這個世界,到那時候,這條失去韁繩牽引的惡犬又該何去何從?
想到這裏,冷亦看向方鏡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憐憫,既然是她親手把他馴化成這樣,她也理應負責到底。
冷亦是問道:“方鏡,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未來有一天我又一次消失了呢?”
方鏡毫不猶豫地回答:“你去哪裏我就跟著你去哪裏。”
冷亦嗤笑一聲,顯然沒有相信方鏡的這番說辭。
“哪怕跟我一起去死?”
“哪怕是死。”方鏡表現得異常堅定,“你或許不知道,我原本打算結果自己的生命,是小島彌音他們攔著我,我這才沒有做出傻事。每當午夜夢回時,我曾無數次懊悔自己當時做的決定,我一直在想,為什麽我沒有跟你一起走,如果我跟著你一起離開,是不是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痛苦了?但我現在真的很慶幸,還好他們攔住了我,還好我選擇繼續活著,不然我們就沒辦法相見了。冷亦,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同樣的事情我已經經曆了兩次了,我真的無法忍受沒有你的世界。如果再有第三次的話,我想我大概會因為無法接受結果而猝死吧,所以冷亦,就當是我懦弱,我求你好好地活下去,我真的不能沒有你。如果你要走,那就把我一並帶走吧。”
冷亦動作輕緩地撫上方鏡的額頭,微笑道:“我答應你,不會再有下次了。”
下次,她會帶著他一起離開。
方鏡並沒有聽出冷亦的弦外之音,他隻是乖巧地趴在冷亦的膝蓋上,靜靜地感受著她身上散發出的溫暖。
冷亦:“你之前提到的那本書能拿來給我看看嗎?”
方鏡皺起眉頭:“可是我覺得那本書很古怪,裏麵記載的內容也充滿了不詳,我覺得還是不要看比較好,後續我會想辦法把那鬼東西銷毀掉。”
冷亦:“你放心,我之前已經看過一次了,我知道上麵記載的到底是什麽樣的內容。何況不是還有你嗎?如果我狀態不對,你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把我救出來的,不是嗎?”
聽冷亦這麽說,方鏡也沒有辦法反駁,隻能不情願地為冷亦拿來那本充滿邪惡和不詳的書。
冷亦翻開這本怪書,但奇怪的是,上麵記載的內容和她之前看到的截然不同,上麵赫然記載著——弑神之法。
冷亦忍不住皺起眉頭。
說是弑神倒有些不準確,因為上麵記載的內容更多的是告訴她如何奪取神的力量權柄,取代對方的位置,更詭異的是,書上所寫的先決條件,她都完美符合,就仿佛是為她量身定製的方法。
難道說這本書本身就是圖書館係統杜撰出來的?但想起自己之前在書中看到的的那些詭異扭曲的記載,冷亦卻又感覺到了幾分不對勁。
圖書館係統代表著神的意識,也是祂的理智一麵,它的目的是為了防止神為了一己私欲犯下更大的過錯,但她先前看到的那段文字不同,那些詭異的畫麵,扭曲的記載,毫無理智可言,更像由狂熱的教徒書寫的。
所以冷亦更傾向於另一種可能性,她認為這本書極有可能擁有自我意識,可以根據閱讀者的心境調節內容,就像是超凡道具,但這東西能夠發揮出來的威力,顯然要比超凡道具更強,她還沒見過哪種精神係的超凡道具有著如此強的蠱惑效用。
所以這到底是什麽?
冷亦用手指輕輕地撚了一下書頁。
之前她被這本書蠱惑,隻想著該如何逃離,完全沒有注意到這本書的材質是如此的與眾不同。
泛青的書頁有一種類似於皮膚的質感,但要比皮膚更為光滑,也更有韌性,這種微妙的差別也讓冷亦確定這兩者的本質完全不同。
大約是之前就看過幾次的緣故,這次,冷亦並沒有出現任何不適的症狀,再加上七階超凡者的實力,如今的她已經很難被書中殘餘的精神力量幹擾,她將書合上,塞到了隨身攜帶的背包裏。
這一幕看得方鏡目瞪口呆。
他領教過這本怪書的力量,打開書的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的意識仿佛浸沒在無邊無際的深海之中,而他就如同溺水的人,無法掙紮,隻能看著自己的意識一點點地墮入海洋最深處。
他花費了不少力氣才勉強將這本書合上,反觀冷亦,她表現得風輕雲淡,好像完全沒有受到幹擾。
方鏡忍不住問道:“冷亦,你如今是幾階超凡者了?”
冷亦看了他一眼,如實回答道:“七階。”
二十一歲的七階超凡者,無論放在哪個家族都是首屈一指的天驕,不,用怪物來描述或許更為確切些。
驚愕之餘,方鏡甚至忘記控製好自己的表情。
他本以為自己能在三十歲之前就成為六階超凡者,已經實屬不易,沒想到冷亦比他的進展還要快。
方鏡倒沒有因此而感到羨慕或者嫉妒,他隻是用一種崇拜地目光看向冷亦,心中甚至生出一種想要對她俯首稱臣的衝動。
是他太傲慢了。
他為自己曾產生想要囚禁冷亦的想法而感到無比羞愧,他怎麽敢產生這樣的妄想?
但他轉念一想,又覺得這個看似荒誕的發展無比合理,冷亦本來就應該是萬人之上的存在,也隻有她能夠讓他心甘情願的臣服,他理應被她馴化,也甘願讓她捏住韁繩。
想到這裏,方鏡竟是感覺到了一絲隱秘的興奮。
他眸色深沉地看向冷亦,眼底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冷亦看穿他的心思,笑著問道:“你難道想在這個一片狼藉的屋子裏做?還不趕快把這裏收拾好。”
得到指令的方鏡迅速行動起來,他很快將血水浸透的家具全部丟掉,打算把這個家徹底的翻新一遍。
但裝修可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完成的,看著這個空**的家,方鏡舔了舔幹澀的唇瓣:“今晚可以去你家嗎?”
冷亦:“去我家?這恐怕不太行,原欣小區的房子我已經退租了,我現在借住在別人家中。”
方鏡額頭上的青筋重重地跳了一下,他微笑著從唇縫中擠出一句話:“哪個朋友,說不定我也認識?”
“淺川楓。”在這個問題上冷亦並沒有隱瞞的意思。
“哦,原來是淺川楓啊,我們可是老熟人了。帶我去見見這位朋友吧,對了,不要提前通知他,我想給他一個驚喜。”
他會努力控製力道,爭取留淺川楓一口氣。方鏡在心裏說。
***
方鏡滿懷期待地來到冷亦的“家”。
開門迎接他的是僅穿著條圍裙的淺川楓。
“歡迎……啊啊啊啊啊啊!”淺川楓滿懷欣喜地打開門,但在看到站在門口的方鏡時,他頓時嚇得麵如菜色,手中的鍋鏟也在驚慌之中掉到了地上。
方鏡也被眼前這幕極富有衝擊力的畫麵嚇到了,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指尖飛速彈射出無數道鋒利的冰錐,每一道冰錐的角度都非常刁鑽,要是真落在淺川楓身上,就算是不死也是半殘。
淺川楓反應也不慢,他直接撲到冷亦懷裏,故作可憐地對她說:“冷亦,他好凶啊,一見麵就暗算我。”
說著,他還故意露出自己被冰錐擦破皮上手臂,白皙的肌膚上一道鮮紅色的痕跡顯得格外刺眼,但這道傷口並不算深,要不了兩天就會徹底愈合。
在經曆短暫的錯愕後,淺川楓也很快反應過來這到底怎麽一回事,又怎麽會讓方鏡偷襲得手?這道傷口是他在躲避的過程中自己用指甲撓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博取冷亦的同情。
方鏡冷哼一聲:“真是嬌氣。”
他在戰場上受過那麽多傷,留過那麽多疤,但一聲都沒坑過,淺川楓不過是被劃破了一層皮,就在這裏大呼小叫,不愧是財閥嬌生慣養的公子哥。
方鏡打心裏瞧不起對方這番做派。
冷亦眼神淡漠地掃了眼淺川楓手上的傷口,說道:“傷得不深,用碘伏處理一下就好了。”
“嗬。”站在一旁的方鏡發出輕蔑的嗤笑。
“哼!”淺川楓惡狠狠地瞪了方鏡一眼。
“門還開著,你先回去換件衣服吧。”冷亦提醒道,說實在的,她完全沒有想到淺川楓會打扮成這樣,雖然類似的裝扮他不是沒有穿過,但那也隻是偶爾用於調劑生活的小情趣,冷亦完全沒想到會在今天撞見這一幕。
淺川楓趕忙回屋換衣服,看到辣眼一幕的方鏡心情也十分不妙,他沉著臉坐在沙發上,等著冷亦給出一個解釋。
但還沒過五分鍾,他就坐不住了,主動湊到了冷亦身旁。
方鏡牽起冷亦的手,委屈巴巴地問道:“今晚不是我們的二人世界嗎?怎麽還有個討厭鬼在?”
他恨不得將礙事的淺川楓大卸八塊,但在此刻,他隻能極力壓抑自己自己心中的陰暗麵。
冷亦微笑著看向他:“怎麽吃醋了?但你應該很清楚,我身邊不止有你一個人。”
方鏡當然知道自己不是那個唯一,在冷亦的葬禮那日他就已經和其他幾位打過照麵了,事後,他重新調查了一番冷亦的生平經曆,終於擼清了所有的時間線。
他後悔了,他隻怨自己當時沒能早點認出冷亦,如果他再用心一些,他肯定能夠認出長大後的冷亦。如果是這樣就根本沒有後麵幾個男人的事情了。
現在重新開始還來得及嗎?
方鏡很想問,但他知道,最終答案是否定的。
事已至此,根本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了。
可一想到她和別的男人抱在一起,他就覺得心如刀割,他該怎麽辦?
冷亦看出他的難過和掙紮,她提起手,動作輕柔地摸了摸他的腦袋:“方鏡,你就對自己這麽沒有信心嗎?可是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是最特別的那個。”
方鏡的表情瞬間由陰轉晴:“真的嗎?”
冷亦:“當然是真的,小鏡子,你忘了嗎?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知道你從小就喜歡我,但你知道嗎?其實當時的我,和你抱有相同的感情。”
這番話無疑是一種告白,方鏡頓時被冷亦投來發糖衣炮彈炸得大腦發懵,他暈乎乎地點了點頭,正準備往冷亦唇邊湊。
淺川楓一出來就看到這樣一幕,他一把拽住方鏡的頭發,語氣凶惡道:“喂,幹嘛呢!”
這裏是他家!竟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動嘴?這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吧!
方鏡麵色陰沉地瞪著淺川楓:“鬆手!”
淺川楓:“你叫我鬆手我就鬆手?我憑什麽聽你的?”
話雖這麽說,但他還是順從地鬆開手。
開玩笑,讓他一個輔助和法師打架,那不是沒事找死嗎?
冷亦擔憂地看向方鏡:“沒事吧?”
方鏡學著淺川楓之前的樣子,故作嬌弱地往冷亦懷中一倒:“我不知道,頭皮好像扯出血了,好疼啊。”
淺川楓睚眥欲裂地看著這一幕。
這不是他的慣用招式嗎?怎麽被這個不要臉的狗東西學去了?
淺川楓忍不住開腔嘲諷:“裝的一點都不像……”
下一秒淺川楓就看方鏡的指縫中滲出了濃鬱的鮮血。
兄弟你這有點太狠了吧?
要不是他看到方鏡掌心一閃而逝的寒芒,還以為是自己把對方抓成這樣的,可惜,早知道他這麽拚命,他應該使出全力,爭取把他的頭皮薅下來,等方鏡成了地中海,他倒要看看冷亦還會不會喜歡他。
方鏡故作虛弱道:“怎麽出了這麽多血,不是傷到血管了吧?”
冷亦:“我看看。”
她扒開方鏡的長發,仔細地檢查他腦袋上的傷口。
“傷得確實很深。”
方鏡:“那我在你這躺會……”
冷亦義正言辭道:“不行,傷得這麽深,必須要去醫院裏縫針。”
淺川楓在一旁幸災樂禍:“是啊,你趕快去醫院看看吧,要是去晚了,那片細胞壞死,長不出頭發,可就成麻煩事了。”
方鏡沒有搭理淺川楓,而是轉頭看向冷亦:“你陪我去醫院吧……”
淺川楓得意洋洋地搖動著自己的手機:“不用那麽麻煩,我已經替你叫了救護車,還非常貼心地幫你雇了兩個醫療機器人來照顧你。你要是覺得兩個不夠,我還可以多叫幾個。”
方鏡咬牙切齒道:“謝謝你啊,你可真貼心。”
淺川楓微笑著朝他擺擺手:“不用謝,舉手之勞。”
被救護車送走前,方鏡朝淺川楓放狠話道:“你以後最好睜著眼睛睡。我現在知道你家地址了,隨時都可以過來。”
淺川楓:“你來啊。但我事先提醒你一句,冷亦現在就住在我家,你要是想讓她成為凶案的頭號嫌疑人,那就盡管來吧。”
“你!”
兩人眼看就要打起來,還是及時趕到的救護車阻止了這場鬧劇。
冷亦站在樓下,目送方鏡被抬上救護車。
站在樓上的淺川楓得意洋洋地看著眼前一幕,在心中暗罵了一句蠢貨。
但贏下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並沒有給他帶來太多的成就感,一看到冷亦,淺川楓就會不由自主地聯想到其他幾張令人討厭的麵孔。
“哼,還知道回來!”他賭氣道。
“我就住在這裏,當然要回來。”冷亦說。
“我還以為你的魂已經被那個傻大個勾跑了,怎麽不跟他一起去醫院?”淺川楓語氣酸澀。
“我跟著去也不能讓傷口加速愈合啊。”冷亦坦然道。
這話淺川楓沒辦法反駁。
“何況,你不是還在家等著我嗎?我總不能拋下你吧?”
聽到這話,淺川楓不由勾起一道笑容,但他很快意識到自己又一次被這個可惡的女人牽著鼻子走。
淺川楓冷聲質問:“哼,不是說那個傻大個是你永遠是最特別的那個嗎?還是說,同樣的鬼話跟太多人說過了,你自己都記不清了。”
冷亦故意逗他:“別說我還真想不起跟幾個人說過了,讓我數數……”
“你還算起來了!”淺川楓被她氣得半死他低下頭惡狠狠地咬住冷亦的嘴唇,口腔腫瞬間湧入一股血腥味,意識到自己下手有些沒輕沒重,淺川楓立即鬆開牙關,轉而用舌尖輕舔她嘴唇上的傷口。
“你聽我說……”冷亦正準備開口說話,就被淺川楓近乎粗暴的動作打斷了,他用力地吮吸著冷亦的唇瓣,含糊不清道:“我就不聽!”
他現在不想從這張嘴裏聽到一個字!不然他怕他會氣得原地升天!
淺川楓很清楚,自己這麽做也隻是自欺欺人,可誰讓他栽在這個女人身上了?
一吻過後,淺川楓暈乎乎地趴在冷亦肩膀上。
他明明還在氣頭上,可一吻上冷亦,他的腦子就陷入空白之中了。
他在心裏暗罵自己不爭氣,但又無法抗拒地沉溺在這個溫柔鄉中。
“冷亦。”淺川楓低聲呼喚她的名字。
“嗯?”冷亦輕哼一聲。
“我今天給你準備了好多驚喜,還給你做了一桌子的菜,可惜,都被那個掃興的家夥破壞了。”淺川楓並沒有詢問冷亦為什麽要帶方鏡過來,用膝蓋想他也知道,肯定是方鏡這個不要臉的家夥一直纏著冷亦。
“沒事,飯菜熱一下還能吃,正好我也餓了。”冷亦說。
“可是菜加熱後肯定不如剛出鍋的好吃。”淺川楓苦惱道。
“沒關係,最重要的是你的心意。”冷亦善解人意道。
該死。
淺川楓很沒出息地羞紅了臉。
他承認他真的很不爭氣,又被她的花言巧語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