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付先生夫妻和保姆,連旁邊聊天的人也嚇了一跳。後來登康停止念誦,付先生的兒子手臂停止揮舞,但表情還是很驚恐,就像看到大老虎在麵前似的。正在大家圍過來詢問的時候,付先生雖然也有些害怕,但為了驗證真相,他還是低聲通知我們繼續念。登康再次念誦剛才用的那種經咒,結果不出所料,付先生的兒子再次犯病,把好幾個抱著孩子的年輕媽媽都嚇得直躲,從來沒見過嬰兒會做出這種動作。
付先生的妻子嚇得直哭,哄了半天兒子,在保姆的勸說下非要去兒童醫院。付先生開車途中,把這事說給她們聽,但兩人完全不信,後來付妻又罵丈夫從哪裏搞了這種鬼鬼神神的鬼咒,就是想害自己兒子。付先生解釋說要是鬼咒,為什麽旁邊那麽多嬰兒都沒事,偏偏我家的這樣。
付妻也想不通,但她的想法也很簡單,就認定自己的兒子沒事,而是這個丈夫精神兮兮。母性力量很可怕,此時的付妻完全失去理性思考問題的能力,就知道保護兒子,要是有誰敢傷害他,就跟對方拚命,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丈夫。
在付先生苦口婆心的勸說下,保姆也支支唔唔地說了件事。
那天付先生夫妻出去赴宴,家裏隻有保姆和熟睡的孩子。她在客廳忙完活,就坐在沙發上休息。隨後就睡著了,半個小時後她睡來,聽到從臥室裏傳出“咯咯咯”的笑聲,並不像嬰兒的。她輕輕走到臥室門口,探頭朝裏望去,看到付先生的兒子坐在嬰兒床裏,看著散落在**的幾個嬰兒玩具,咯咯地笑。保姆帶過不少嬰兒,還覺得奇怪,這小孩的笑聲怎麽這麽怪,又想人和人不一樣,也許就是這樣的吧。
忽然,保姆聽到有個人低聲說:“真無聊。”
把保姆嚇得連忙回頭,還以為屋裏進了小偷或是壞人,但什麽人也沒有。那嬰兒聽到動靜,轉頭看著保姆,大眼睛呆萌地眨著。保姆屋裏屋外仔細檢查,連陽台外麵上下都看了,確定沒有進人。她以為是自己的幻聽,也就沒再意。
後來聽到付先生對妻子說嬰兒說話的事,保姆心裏也犯嘀咕,但女主人臭罵了她丈夫,保姆也就不敢多嘴。直到現在發生了這檔子事,她才敢說出來。
“你、你怎麽不早說呢?”付妻又來了脾氣。付先生也很生氣,說你的脾氣怎麽這麽大,那時候你連我都罵,就算保姆說了,你能給好臉色嗎?
但付妻還是讓丈夫把孩子送到醫院,當然沒對醫生說那些靈異事件,隻說剛才孩子無緣無故就驚嚇過度,想來看看。醫生給嬰兒做了全麵檢查,最後說一切正常,這孩子誰逗都笑,所有感官都沒問題。
付先生開車回家,讓妻子把嬰兒放回小床裏,保姆和妻子坐在床邊,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嬰兒,付先生這邊才給我打的電話。
我說:“看來你這孩子肯定是受到了陰靈的糾纏,必須盡快處理,之前我已經說過報價了,你自己看著辦。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在臥室裏再試一次經咒。”付先生說去跟妻子商量商量,我聽到他拿著手機走路,低聲和妻子交談,最後對我說,妻子勉強同意再試一次。
可我們三人在餐廳中用餐,周圍還有不少食客。我讓付先生稍等,拿著手機和登康來到衛生間。等裏麵的人方便完之後出去,趁著沒人,我讓付先生打開手機免提,讓登康對著話筒再次念誦了下午奏效的那種陰咒。
還沒念幾句,就聽到揚聲器中隱約有人說了句什麽,但聲音很低,隨後就傳出付妻和另一個女人的尖叫聲與哭聲。付先生連忙掛斷電話,不多時再打過來,緊張地說:“田老板,可把我們給嚇壞了。剛才我、我兒子小寶居然說‘又來’!這……他才八個月啊,才八個月啊,現在我們仨都不敢在屋裏呆著,這可怎麽辦?”
那邊登康已經笑出聲來,出了衛生間,我對付先生說還能怎麽辦,讓我領著阿讚登康師父去太原,給你兒子解決這個事,但要先付定金,最少兩萬元。付先生連忙答應,讓我把銀行賬號發給他,明天就去轉賬。
次日上午,我接到短信,卡裏入賬兩萬元。登康看著阿讚巴登,說我們要去中國內地接生意,這幾天你自己小心謹慎。
阿讚巴登點點頭:“我盡量不出門。”
和登康訂機票,從曼穀到廣州,再轉機來到太原。付先生開著奧迪A6來接我和登康,他眼圈是紅的,我問怎麽回事,付先生歎著氣:“別提了,那……那個孩子又恢複正常,要吃奶,要換尿布,就和正常嬰兒一樣。可想起之前他講話的樣子,我和老婆就害怕,都不敢進房間。要不是保姆膽大,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現在我倆整晚都失眠。”
難怪都頂著熊貓眼,來到付先生的家中,登康剛進屋,就聽到臥室裏傳出嬰兒的哭鬧聲。但這個聲音是正常的,並沒有顯得詭異。付妻也精神不振,聽到孩子哭,她下意識從沙發中坐起來,緊張地看著臥室,想過去又害怕的樣子。最後她抱著頭,好像要崩潰了似的。
“都怪你!”付妻頭發蓬亂,“要不是你非請那條陰牌,咱們兒子哪能這樣?”
付先生滿臉官司,又不好說什麽。還是保姆膽大,跑進臥室去看,我和登康也來到嬰兒床前,那嬰兒哭得很厲害,眼淚狂流,保姆把他抱起來:“真奇怪,剛才還好好的,吃飽喝足,也不困,怎麽就哭成這樣?”
登康走到保姆麵前盯著嬰兒的臉,這嬰兒哭著哭著就不再哭了,也盯著登康的臉。登康讓付先生把那條陰牌拿出來,付先生連忙從客廳的抽屜裏找出佛牌遞給我,登康將陰牌給嬰兒戴在脖子上,笑著用泰語說:“還挺好看的呢。”
“嗚嗚嗚……”嬰兒麵無表情,嘴裏發出無意義的聲音。登康歪了歪嘴,說等到半夜的吧,那個時候施法效果好,先讓這男人多享受半天。
在付先生家的客廳裏呆到深夜,晚飯是保姆做的,味道還不錯,隻可惜登康吃不慣。到了十一點多鍾,登康讓付先生抱著嬰兒出門,付妻問:“這麽晚了去哪裏?”
登康說:“找個行人不多的十字路口,送那男人回家。”付先生疑惑地剛要問話,被我攔住,示意他照做。
於是,付先生抱著嬰兒,後麵跟著妻子和保姆,乘電梯下樓出了小區,這附近是比較繁華的地段,為了找到偏僻的十字路口,付先生隻好把孩子交給老婆,開車出小區,行駛了二十多分鍾,來到一處有鐵道的路口。這裏人煙稀少,另一側是樹林,過往的汽車都沒幾輛,更不用說行人了。
鑽出汽車,登康讓付先生抱著嬰兒站在十字路口的中央,讓我們三人幫著看車輛,別再把他們撞飛。登康開始施法,他把手掌按在嬰兒頭頂,那嬰兒似乎很反感,迅速扭頭躲開,但也不哭不鬧,隻是用大眼睛瞪著登康,眼睛中好像還有幾分憤怒。
登康開始念誦經咒,右手拿起戴在嬰兒胸前的那條陰牌。嬰兒咧嘴哭起來,但很難看,怎麽都覺得別扭。登康將陰牌握在掌中,伸出右手食指,輕輕抵住嬰兒的小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