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神色尷尬,沒說什麽。

我又問:“你老公在家嗎?”

白梅說:“他、他出差了,得好幾天以後才回來。”我心想畢竟是男人,得主動點兒,有便宜不占白不占,還猶豫什麽?於是我站起來拉過白梅,把她帶進屋裏。

可能是暫時脫離了陰靈附身,白梅對我很感激,還主動脫了衣服。男女之事,古今有之,社會浮躁,**也已經不是什麽新鮮事。我在賣佛牌這一年多當中,乘生意之便,也曾經泡過不少女顧客,白梅就是其中之一。當時隻覺得金錢風流兩不誤,人生多麽快活!完全沒想到,那些行為都是在給日後的惡果增添惡因。

第二天,白梅早早就離開了佛牌店,我坐在店裏歇了半天,還覺得腰酸腿軟,心想這白梅也夠厲害的,她老公居然還有精力在外麵找女人,真是令人佩服。

下午我給方剛打去電話,說了白梅的情況,方剛說既然阿讚TAM給的那段驅靈咒對白梅體內的陰靈能生效,就說明他有辦法。第二天方剛回複我:“按理說,鬼降是比較高深的降頭術,是降頭師用法力把具有強大怨念的陰靈硬生生打進人體內,直到鬼魂將人折磨至死,才脫體而出,不死不休,也極難解開。但你那位女顧客身上的陰靈居然能在普通驅靈咒的催動下暫時離體,說明當時施降的這個人水平一般。他法術還沒練到家,隻是能讓陰靈暫時附在人身上,但一遇到有靈體的物體就會出來,比如你店裏那尊古曼童。這樣的話,阿讚TAM說他有把握能解開這個降,大概需要十五萬泰銖。”

有辦法就好,我在聯係白梅之前考慮了一下,她家裏有錢,又痛恨老公,解降頭這種事在中國大陸,尤其北方城市還不多見,能解決的人更少。遇到大魚不容易,怎麽也得宰上一刀不是?別看白梅和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但那不過是隨便玩玩而已,賺錢最重要。於是我給白梅打電話說了情況,並報出人民幣五萬元的價,還不包括路費。

沒想到,白梅對我說:“我出十萬,你在徹底解決我身上邪降的同時,想辦法讓那位什麽阿讚師父給那個王八蛋也下個更厲害的降頭,最好讓他生不如死。”

我心裏一動,心想居然又有意外收獲!連忙滿口答應下來,讓她夫妻倆辦好去泰國的簽證,咱們隨時出發。可白梅說:“去泰國有些麻煩,你也知道,我身上的降頭就是他找人在泰國給我下的,要是再去泰國,他肯定有所警覺,不見得能上當,你看能不能讓阿讚師父來沈陽作法?別的城市也行。”

我說這難辦,阿讚師父們久居東南亞,不太喜歡跑遠路去國外,就為了給顧客施降解降。就算有也收費很高,怕你接受不了。

白梅表示不理解:“為什麽這麽難請?比明星架子還大嗎?”我笑了:“從某種意義上講,阿讚師父比總統還難請。人家畢竟是從小修練黑法邪術的人,你想想,如果中國的深山老林中有個得道的高僧,你敢說能用錢把他們請出來和你見一麵嗎?”白梅說:“倒是也有道理,那先報個價看看吧。”

我把情況和方剛一說,大概晚上,方剛來電話,告訴我他好說歹說,阿讚TAM總算同意可以去中國,但太遠的地方不去,隻能到廣州或深圳一帶,食宿費用我們全包,另外再出二十五萬泰銖辛苦費。我給白梅報出另加十萬人民幣辛苦費的價,加上解降和落降的錢,總共二十萬,先付五萬做為定金,事後視完成度的多少而付款。比如阿讚師父給你解了降,但沒機會給你老公落降,就隻收十五萬。白梅沒怎麽猶豫就同意了,讓我負責提前協調,她好想辦法安排行程。

這消息讓我激動了很久,要是能成的話,至少有七八萬塊錢的利潤,得賣多少條佛牌才能賺到啊!

次日,我在店裏打電話給王嬌,告訴她鬧鬼的事已經解決,同時讓他們來店裏找我,有事商量。快到中午的時候倆人到了,剛一進屋,王嬌就興衝衝地說:“不鬧鬼啦?太好了,找我們有啥事?”

孫喜財嘿嘿笑著:“田哥是要請我們吃飯吧。”

我說:“對,鮑魚龍蝦隨你點,照一千五百塊錢花。”

孫喜財高興地說:“都是自己人,這麽破費幹啥?吃火鍋就行了,最近我和嬌嬌都有點饞涮羊肉。”

王嬌也說:“就是,昨天晚上還夢到吃涮毛肚呢,今天你就要請我們吃飯。”

我笑了:“那好辦,隨時可以。對了,今天有個顧客來取佛牌,殼裂了,我收了顧客五百塊錢,說要寄去泰國讓僧人修複,其實當天我就用膠水粘好了。”

孫喜財佩服地說:“田哥,有你的啊,這錢賺得真容易,怪不得你說要請我吃飯。對了,是哪個顧客?”

我拿起賬本,念道:“X月XX日,顧客老李購龍婆炎崇迪正牌一塊,人民幣1000元整。”

孫喜財似乎想到什麽,假裝無心地問:“哦,這個我知道。對了,那顧客和你聊什麽了嗎?”

我笑著說:“聊了,他說買個佛牌就花了一千五,現在修個殼就要五百,真他媽的黑心!”孫喜財頓時語塞,幹咽唾沫說不出話,王嬌神色也很不自然,尷尬地問:“田哥,你沒聽錯吧?”

我說:“聽沒聽錯,這事得問你們倆。”孫喜財眼神閃爍,一臉心中有鬼的表情。王嬌說:“哥,都是我們不好,一時貪心,當時我也勸他別這麽幹,可他就是不聽!”這話還真不是王嬌落井下石,她心直口快,有啥說啥,很明顯當時是孫喜財想報花賬,而王嬌不肯,但怎麽也勸不住,最後也默許了。

孫喜財嘴硬地說:“我也是沒辦法,你說這個佛牌店,一天天的也不賺錢,還不讓我們自力更生啊?餓死咋辦,我拿啥養活嬌嬌?”

我最討厭他說這句話,就哼了聲:“你平時一年上不了六個月班,另外那六個月,你都是拿什麽養活她的?”

孫喜財撇了撇嘴,沒說話,假裝坐在電腦前擺弄鼠標,王嬌給我倒水的時候,店門打開,白梅走了進來,她仍然戴著墨鏡,可能是心情好的原因,穿得比之前性感多了。孫喜財和王嬌一看到她,頓時嚇得臉煞白,王嬌把紙杯掉在地上,孫喜財更是差點沒從椅子裏摔出來。

白梅走到我身邊坐下,慢慢摘掉墨鏡,我笑著說:“今天怎麽有空來看我?”白梅從包裏掏出一個紙包,遞給我:“這是五萬塊錢現金,給我打個收條。我已經和他說好了,說身體不適,想去廣州散散心,他答應了。我們倆下午就去機場,大概待個五六天。到時候我會把酒店和行程安排都提前用短信發給你,需要我怎麽配合,你隻管指揮就行。”

我說:“沒問題,剩下的事由我來協調!”

白梅走了,王嬌和孫喜財完全看傻了眼,瞪著我說不出話。我哼了幾聲:“喜財,你也看到了,不管男鬼女鬼,見了我都得交錢。我明天要去廣州談事,你們繼續看店,不過最好別再幹報花賬的事,下次要是再被我發現,小心我找個跳河而死的女鬼天天纏著你!”

他倆嚇得臉比範冰冰還白,連連點頭,都說不出話來。

出了店,我立刻打電話給方剛,告訴他定金已經收到,匯款來不及到賬,讓他先墊付給阿讚TAM,請師父盡快出發到廣州。我則托同學訂了明天去廣州的機票,當晚收到白梅的短信,她和老公住在廣州某大酒店的XXX房間,明天會去XXX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