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我給阿榮打去電話,問他有沒有空,想和他聊聊。阿榮說:“有什麽可聊,我現在很忙的你知道嗎?”我說我都看到了,電視新聞和報攤小報都有你。我直接問他,那條佛牌是不是根本沒丟,戴著它對你沒好處,最好還是退還給我。
阿榮哼了聲:“憑什麽還給你?怎麽沒好處,我現在有名有利,不是很好的嗎?”
我說:“你沒看到周刊和報紙上對你的評價嗎?大家對你這種低劣的出位方式都很反感,這都是邪牌給你帶來的改變,自己不知道?”
“什麽叫低劣?警告你不要亂講話!”阿榮說話很不客氣。我想起之前他出名後的態度,又想起被黑社會砍之後找我的那副可憐相,再看現在的德性,就知道這種人做事毫無底線,對人隻有利用,現用現交,也沒必要去管他。
回到酒店休息,我心想阿榮照這麽搞下去,早晚還得出事。按他的人品,會不會回頭再來佛牌店找陳大師幫忙?那可就太招人厭了。第二天來到佛牌店,我把阿榮的名片交給美瑛和新來的男店員,特意囑咐他們倆,如果這個家夥再來店裏找陳大師求助,還賴著不走的話,就馬上打電話報警把他請走,千萬別給陳大師找麻煩。
又過了一個禮拜,這天我收拾好行李,來到佛牌店和美瑛等人告別,陳大師也來送我,正寒喧的時候,那位在店裏請過彈殼辟邪符管的警員推門進來,後麵還跟著一名警察。這警員緊緊握住我們的手,說他前天執行任務的時候遇到有金鋪被打劫,他和同事去處理,結果被匪徒打了一槍。說來也巧,剛好打在他戴的那條符管的彈殼上,子彈穿透彈殼打進身體,但因為有了緩衝,隻打進去兩公分,並沒傷到要害。這次來是特地表示感謝的,還帶了一籃新鮮水果當心意。
陳大師看著警員手裏的符管,上麵的彈殼還有個洞,他也露出驚訝的神色。美瑛和男店員驚訝地說:“有這麽神奇!”
這種事要說碰巧也有可能,美國在二戰的時候不是也有子彈用ZIPPO擋住的嗎,但要說是佛牌的力量,也行得通,畢竟這種巧合太巧了。
看到著名的陳大師也在,兩名警察更加激動,還分別與陳大師合了影。在得知我要離港回泰國的時候,這警員表示可以開車送我到機場。我問:“這不算公車私用嗎?沒關係吧?”
警員笑著說他已經到了交班的時候,會開私家車去送我。
從香港回到曼穀,從機場出來,我給老謝打電話,約他來芭堤雅找方剛一起喝酒。在去往芭堤雅的大巴車上,我閉著眼睛回想這幾個月的生活,還真是舒服。要不是沒自由,做個幾年也不錯。我估計陳大師以後有可能還會叫我過去客串顧問,反正當初他給我辦的工作簽證能頂一年,這段期間出入也方便,都不用辦手續了。
從車站出來,在走向方剛公寓的路上,我掏手機想給他打電話問在不在家,不小心把幾張鈔票帶出來掉在地上。回頭彎腰去撿,看到我後身不到三十米左右有個人原本正在朝前走,忽然停住腳步,側著身子看手機。我沒多想,轉身繼續趕路。
到了方剛的公寓上樓敲門,老半天他才開,我看到屋裏還有個女人,穿著緊身牛仔褲和白襯衫,正在對著鏡子梳那一頭挑染成淺黃色的短發。她戴著眼鏡,長相中等,但身材很好,應該有三十幾歲。從氣質來看,不太像方剛平時泡的那種按摩女或者*,倒有幾分像居家少婦。
“早知道有人在,我就在樓下給你打電話了。”我笑著說。
方剛撇了我一眼:“那你還不快下樓去?”
在樓下等了幾分鍾,方剛和那女人出來,女人與方剛告別,臨走的時候還禮貌地對我微笑點頭,我連忙和她擺了擺手。看著她緊裹在牛仔褲裏的圓潤屁股,我低聲對方剛說這是從哪裏泡到手的,好像是良家婦女,看起來很不錯。
方剛抽著雪茄說:“上次在寺廟請牌的時候,一位龍婆正給她做刺符,我覺得眼緣不錯,就過去搭訕,說以後做刺符請牌就來找我。後來聊得熟了,知道她老公是海員,經常長年不在家,就離婚了。我一聽她是單身,也就沒客氣。”我笑著說你還真有手段,這也是我喜歡的類型,以後再遇到類似的別忘了兄弟。
“那我把這個讓給你怎麽樣?”方剛看著我,我擺手說朋友的女人我可不能要。
在餐廳坐著喝茶,不多時老謝也到了,我不用問就知道他肯定沒吃飯,連忙把菜譜扔給他讓他快點菜。席間方剛掏出一疊鈔票扔給我:“這是十萬泰銖,因為是大批要貨,我和老狐狸隻加了不到兩成利潤,四人平均分的話,每人十萬泰銖。阿讚NangYa那份,等她從巴蜀回來的時候再給她。”
老謝笑嗬嗬地說:“田老弟,在香港開佛牌店和沈陽有什麽不同啊?”
我說:“怎麽能比?我都不想回沈陽了,泰國和香港都比沈陽好。”順便對他們說了阿榮的事。
方剛說:“上次你在蔣姐的倉庫裏看到有很多邪牌和鬼仔,所以也按圖片開的清單。可你要想想,蔣姐這人六親不認,隻管殺不管埋,出事她是肯定不會管的。但現在她已經和陳大師離婚,佛牌店隻能雇人去管,出了事她們搞不定,最後還得找陳大師。”
“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以後給陳大師的佛牌店供貨,就不發邪牌了。就算再有顧客指名要邪牌,也不會出售給他們,免得麻煩。”我回答。
老謝說:“就是嘛,陳大師認識的人非富即貴,說不定李嘉誠也會找他請一條佛牌。要是他供奉出事,那影響得多壞啊。陳大師一生氣,以後不從我們這裏進貨怎麽辦?”
方剛瞪了他一眼:“李嘉誠還用得著請佛牌?他賺的錢把泰國整個買下來都夠了!”
聊天中,我們又提到了阿讚蓬的“老鼠吸貓奶”佛牌。方剛說:“龍婆闥的老鼠吸貓奶,主要是強效增人緣,而那種邪牌的老鼠吸貓奶,也可以用五個字來概括,賺錢不要命。所以那個什麽明星經紀阿榮,下場肯定不會太好。”
我一聽,心裏又開始打鼓,甚至幻想出好幾個阿榮的最終結果。
當晚在方剛公寓對麵的旅館住下,聽著老謝打雷般的呼嚕,我怎麽也睡不著,心想都說胖人愛打呼嚕,老謝就是典型,以後絕不再和他住在同一個房間。
回到表哥家呆了幾天,這天,有客戶說想要兩條阿讚康拉的古法拍嬰,他和他同學各一條。我記得以前在方剛的保險櫃裏看到過,就發短信問他是否還有*。他回複說有,我就直接去芭堤雅找他,順便到當地某寺廟請幾條正牌。
敲開方剛的房門,又在屋裏看到上次的那個短發少婦,這次她似乎剛洗完澡,身上隻裹著大浴巾,真是前突後翹。方剛很不高興:“你到底要借多少錢?”
我很疑惑:“我沒說要借錢啊。”
“你現在都窮成這樣,不借錢怎麽活?”方剛說。
我以為他發燒了在說胡話,就問到底什麽意思。方剛生氣地說:“難道你不是手機丟了沒錢買嗎,還敢說自己不窮?手機沒丟,那上來之前為什麽不會先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