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去芭堤雅,有位台灣的客戶指名非要請小鬼,我準備找方剛商量商量,是賣還是不賣。最後在方剛的建議下放棄這樁先生,回去時天已經黑了,在大巴車上,手機QQ響起,是潘壯:“我在聊天室聯係了個女孩,約好半小時見麵,不知道能不能成。田哥,我現在戴著那條多妻坤平呢,你說有希望沒?”

“說不好,佛牌又不是毒藥,不可能每次都有效果,你也要有心理準備。”我回答。潘壯說我知道,但還是希望它的效果能越早越好。

一個多小時後,等我回到羅勇,剛出大巴車站,潘壯給我發了張圖片,好像是某賓館的房間,衛生間門口有個女孩的背景,正在脫衣服,上身隻剩胸罩,下麵的褲子還在,從後麵看腰細屁股翹,身材不錯。

我很驚訝,這麽快就得手了?在QQ上問他,潘壯沒回複,我估計他是去忙了。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接到潘壯的QQ信息:“吃完午飯,我剛把她送上公交車。田哥,你真是我的福星,昨晚那女孩你看到了吧,長得雖然一般,但也不醜,可是身材特別好。見麵的時候我提出要去找個地方休息,她有些猶豫,但還是跟我去了。我的心那個跳啊,生怕她半路反悔,可還真成啦!”

其實我並沒覺得有多意外,現在是網絡時代,很多男女都很寂寞,渴望刺激,在網上聊天發展成一夜情的事,根本不是什麽新聞。可在潘壯看來,那就是具有突破性意義的大事,用他的話講,他上次在網絡約到女人都記不清是在幾年前了。

潘壯還告訴我,昨晚纏綿過後,他還特地問那女孩喜歡自己哪一點了。女孩說:“其實我並不喜歡你,但不知道為什麽,在街上你提出要開房,我就覺得很寂寞,應該和你去。”

有效果就好,但我同時也有些警覺,連忙給王嬌在QQ上留言,告訴她以後輕易不要和潘壯見麵,他戴著那條多妻坤平,異性緣已經開始改變。

王嬌回複說讓我放心,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了,她寧可嫁給一頭豬,也不會跟潘壯這種人上床。

潘壯嚐到甜頭後再次約那個女孩,但她卻將潘壯的QQ號拉進黑名單。他問我這是怎麽回事,我說:“佛牌的力量也是要長期佩戴,效果才會越來越好,這也是磨合期。”

之後近三個月,我經常能收到潘壯發給我的QQ圖片,不是賓館房間,就是女人的家裏,甚至還有網吧包間和晚上的公園角落。這個潘壯似乎有如坤平附體,屢屢泡妞得手,要不是怕人找麻煩,我估計他肯定十分想把這些照片發到QQ空間裏去。

那時候我已經回到沈陽,參加一個同學的婚禮。對於潘壯這種縱情聲色的行為,我開始有擔憂,就給他留言:“人生在世有很多樂趣,你不能成天都沉迷於男女上床那點兒事,對腎也不好啊。”

潘壯回複:“田哥,對我來說,這就是人生最大的樂趣。我以前告訴過你,我恨不能自己天天都有女人陪,那才好呢。沒事,我天生那方麵強,沒女人才會出問題,放心吧。對了,我已經把保安工作辭了,明天就去沈陽找工作。”

我有些警覺,問為什麽非要來沈陽,他說沈陽有朋友,住他家裏還能省房租。我不好說別的,隻好再次給王嬌提醒,說潘壯要到沈陽打工,無論他以什麽借口約你見麵,都不要答應。

王嬌給我打電話:“這家夥為什麽要來沈陽打工,是不是想打我主意?”我說有可能,反正你別跟他見麵就是了。王嬌說這也不容易,畢竟通過我賣給他東西,他找借口和我見麵,也不太好拒絕。我說他就在白天,人多熱鬧的地方,晚上不行。

第二天,到了沈陽的潘壯給我打電話,說要請我吃飯表示感謝,我心想幸虧我是男的,不然這個麵都不敢見。在一家小飯店,我倆邊喝酒,我邊聽他給我講這三個來月的風流史,見過十幾個女網友,有打工妹、良家婦女,甚至還有一名小學女教師。那女老師的丈夫周末和同事出去釣魚,就把潘壯帶回自己家,風流了兩次。

事後連潘壯都有些後怕,那女老師也不怕丈夫突然殺回來,就敢把網友往家領。

潘壯得意地把手機中的圖片展示給我看,都是每次和不同女人風流之後偷偷拍的照片,有正麵,有背麵,也有模糊不清的局部。他說:“田哥,我現在簡直就是情聖,泡妞專家,宿舍裏那些人特別羨慕我,還問我有什麽秘訣。我沒告訴他們,讓他們死也猜不出來。哎對了田哥,我和她們上床從來都不戴套,反正也是一夜情,事後不聯係,大不了換手機卡。你說這幾個月內,是不是得有好幾個女人為我懷孕?要是她們不做掉的話,我還不成了好幾個孩子的爹,哈哈哈……”

看到他這副得意模樣,我卻高興不起來。搞一夜情怎麽都不是什麽光彩事,而且用陰牌來達到目的,再讓對方懷孕做掉,這豈不是在殺生作孽,而我也是幫凶?

我嚴肅地對他說:“適可而止,就算一夜情也得有底線,你不做防護措施,要是真讓對方懷了孕,你能得到什麽?成功後的快感?”

“那能怪我啊,一夜情這事是雙方自願的,又沒人強迫她們!”潘壯悻悻地收起手機,又給自己倒了杯啤酒,臉上有幾分不高興的神色。我跟他說,就算一夜情不染病,你和有夫之婦上床,也會破壞別人的家庭。當初給你這條多妻坤平,是讓你增加異性緣,而不是讓你成天胡搞亂搞。這樣下去,你早晚得搞出禍來。

這話讓潘壯十分不爽,但也沒說什麽,隻是不再說話,隻在那裏喝酒。我一看氣氛尷尬,這酒也沒什麽喝頭,就稱還有事要辦,提前告辭了。

在路上,我把喝酒的經過對王嬌講了,她很生氣:“哥,要是知道這樣,那佛牌當初真不應該賣給他!什麽人啊,就他那模樣,居然也能成情聖,還天天出去一夜情?女人都瞎啊?對了,剛才他給我發短信,說有事找我,約我晚上六點出來吃飯。”

我急了:“你千萬別去!”

王嬌笑著說:“緊張什麽啊,我又不是傻子。本來我沒打算去,但就因為這個事,我得當麵好好罵罵他。你放心吧哥,我就和他約在中街的肯德基見麵,最多一小時就走,多半分鍾都不想和他廢話。”

無奈之下,我隻好讓她多加小心,有事給我打電話,反正我父母家離中街近。

晚上大概七點鍾,我一直想著這個事,就給王嬌發短信,問是不是結束了,你們都談了什麽。她沒回複,我忍不住打電話過去,王嬌半天才接,我問她在哪裏,王嬌說:“我和潘壯在中街逛呢。”但我從聽筒那邊聽到有個女人的聲音似乎在說“這是房卡您拿好”的話。

我立刻問:“你在中街什麽地方逛,我怎麽聽著像酒店呢?”

王嬌說:“哥,他說想和我處對象,還說肯定對我好。反正我現在也沒對象,就尋思要不先和他處處看?”

“處對象以後再說,你現在是要和他開房嗎?”我急壞了。

王嬌聲音有些扭捏:“你就別管了,我先掛了啊。”我連忙阻止,說你有個朋友在我這兒買了佛牌,剛付的款,有你五百塊錢提成,我現在就給你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