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剛嘿嘿笑著說:“對呀,所以我們才找到這裏,想請求龍婆簡師父的幫助。本來我們想去烏隆府的那幾座寺廟,但看到善信太多,到時候要是走漏風聲,很多人都聞風而動,跑到山裏去找。不但找不到,還會驚擾那隻大野豬,那就誰也別想找了。”龍婆簡邊聽邊點頭。
老謝給他的那兩個朋友打電話,他們因為當時在山中遇野豬後驚慌逃跑,不小心摔傷了胳膊,有些外傷。要去那勇的醫院處置,得明天才能到。於是當天我們三人就住在寺廟裏,泰國的和尚可以吃肉,這樣我們的夥食還算不錯。
第二天中午,來了兩個強壯但很矮的男人,估計身高也就一米六,不過肌肉發達,看長相還有幾分相似。經老謝的介紹才知道,這兩位是姑表兄弟。他們的名字我已經忘了,其實很多泰國人的名字都是考驗記憶力的,之前經曆中,凡是涉及到泰國人名的,基本都是化名。隻有極少數幾個東南亞人物的本名還記得,但也做了修改,比如登康和皮滔等人,如果有讀者非想百度出他們是誰,還是不要費力氣了。
為了表述方便,我們就將這倆位專門在深山中為僧侶和阿讚尋找加持原料的人,稱為“深山哥”和“深山弟”吧。兩人又給龍婆簡講了他們的經曆,龍婆簡問他是否還記得路線,兩人稱也許可能,那片深山他們之前沒怎麽去過,隻能憑記。
我忍不住問:“龍婆簡師父,勒泥到底是種什麽東西,有什麽用處?”
龍婆簡說:“它的來源沒人知道,隻知道存在於岩石中,能以**狀流出來,遇到空氣就會立刻變成堅硬的東西,似鐵似石,顏色什麽樣的都有,功效也有區別。有的能增加運氣、有的能保平安、有的可以讓人覺得財運驚人地好。它無須加持,隻要直接佩戴就可以,用某幾種特殊的東西去養,還能獲得不同的反應,比如清水、蜂蜜、酒和血液等等。隻是血液的反應無法預料,一般不會勸善信去嚐試。”
說實話,我是越聽越糊塗,這兩天已經有三個人向我解釋勒泥這東西,但就是沒弄明白,看到隻有親眼見到的時候,才能有些具象的理解吧。
當天,龍婆簡讓徒弟給那幾名有錢的善信打電話,說了勒泥的事,其中有兩人表示出極大興趣,分別說可以捐款最少五萬泰銖。方剛和老謝在深山兄弟的幫助下,在紙上大概開列了進山尋找所需的人手和工具,計算費用。
十萬泰銖折合人民幣兩萬,這些錢說多不多,但泰國特價和人工都比中國還便宜,所以大概也夠了。
幾天後,那兩位做生意的善信親自到了帕普空寺,我們三人還有深山兄弟和他碰麵交談後,兩人很痛快地各掏出五萬泰銖,委托我們立刻去辦。
出了山來到那勇縣,方剛和老謝在深山兄弟的聯係下,找了五六個幫手,又弄了幾把長短槍和強力*。泰國和美國一樣,保護公民持槍的權力,幾十個主要城市中有很多槍店。雖然隻有泰籍可以買槍,但既然全國到處都是槍店,製造工廠也不少,所以在黑市買槍,比公民用證件在槍店還容易,隻要你有錢。
那幾支槍我特意過去摸了摸,很沉,平生首次摸到*,拿在手裏的時候都在發抖,生怕走火,其實根本沒上子彈,隻是心虛。除了人手和槍支,還有必要的抓鉤、繩索、電子羅盤和露營工具等。說實話我不想參與,就悄悄和方剛商量,能不能我留守在寺廟裏等消息。方剛瞪了我一眼:“這麽多人都不怕,你又怕什麽?你有沒有開過槍?”我連連搖頭,方剛說可以給我配一支手槍,體驗在深山中打獵的感覺,我連忙拒絕,雖然心裏還很癢。對男人來說,喜歡車、表、槍都是天性,我也不例外,平時電腦的桌麵都是美國的M4A1卡賓,但遇到真格的,我完全不敢。
老謝也跟方剛商量,他體胖腿又短,進山肯定是個累贅,問能不能留下。方剛說:“放心吧老狐狸,就算你想跟著,我也不同意。到時候你又走不動,我們還得背你。”老謝臉上頓時樂開了花,我很羨慕他。
進山的隊伍中,除我、方剛和深山兄弟之外,就是那幾名幫手了,而兩名富商不可能跟著去,他們隻是負責出錢,沒有義務參加,畢竟是有危險的。而龍婆簡師父雖然已經五十幾歲,但也必須跟著,因為要是附近有勒泥,隻要他能感應得到。帕普空寺廟裏除他之外,修為都沒法跟他比。龍婆簡十一歲出家,已經修行了四十多年,他曾經在樹林中靜坐修法的時候,有劇毒蛇將樹上的果子叼到他麵前,可見其修為之深。
龍婆簡師父挑了兩名年輕僧侶陪同,大家開始進山。方剛駕駛著皮卡,車內坐著龍婆簡師父,我和兩名僧侶還有深山兄等人坐在後廂中,另外還帶了幾十斤冷凍牛肉,為了把野豬引出來。深山弟則帶著那幾名幫手徒步進山。大家先由沙功那空西端進入深山,方剛將車停在一條河邊,與深山弟等人會合。
車上留一個人接應和放哨,深山兄弟憑記憶,帶領大家進山尋找。方剛問他是否記得清楚,兩人都說隻好努力找,這種地形沒有地圖,羅盤也隻能指方向,卻不能定位,畢竟他們沒有GPS這種高科技東西。
就這樣,在兩兄弟的領路之下,從清晨找到傍晚,也沒找到他們遇見野豬的地方。路肯定是走錯了,因為當初兩兄弟從西端進山的時候,沒到中午就碰到野豬了。不過大家都有心理準備,因為兩人對地形不熟,想一次就找對路,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好在有衛星電話,就算迷了路,打電話給在皮卡那邊接應的人,他會放*給我們指引方向。
每隔一小時,我們就會把冰凍牛肉切下二斤扔在突出的岩石上,再躲在暗處觀察。一般深山中抓野豬都是用這個辦法,吸引野豬出來吃肉,而尋找勒泥的人也這樣,區別是野豬出來後不能獵殺,而是讓它吃飽後回去,人在後麵跟著,就能找到它的豬窩。
晚上就在山裏找背坡處露營,泰北沒有中南部那麽炎熱,但也有很多蚊蟲。次日繼續尋找。忽然,我覺得有個地方很眼熟,這是一條河的支流,細得都快沒水了,旁邊有兩組圓形的大岩石,中央夾著一棵粗壯大樹。
因為這個場景很像男人的那個地方,所以當時我還和方剛老謝開玩笑,問他們像不像。
我看了看方剛,他顯然也發現了這東西,就問深山兄弟:“你們對這個地方有沒有印象?這東西很像男人的槍和炮。”
“好像沒有……”深山兄弟看了看,“確實很像,但當初我們沒有路過這裏,如果有的話,應該會有印象的吧。”我和方剛互相看看,沒說話。
從早上到中午,再到下午,大家都累得不行,於是就坐在某塊巨大的岩石上麵休息喝水。方剛問龍婆簡是否覺得身體不適,龍婆簡搖搖頭:“我五年前還在清萊以北的深山中獨自修行過兩個半月,幹糧吃完後隻靠采集野果喝河水,所以這根本不算什麽。”
我坐在旁邊吃著壓縮餅幹,忽然,我的動作停住,因為看到遠處有一片石壁,上麵刻著看不懂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