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客廳,我和小楊坐在沙發上,給她講我的看法。之前我接廣州酒店黃老板那樁生意的時候,最後的解決方法是,用該種橫死動物的頭骨製成陰牌,供奉在酒店中,後來就沒事了。我現在就問方剛和老謝,看否可以用相同的方法解決。

正要掏出手機給方剛打電話時,小楊的爸爸回來了,看到我在客廳中坐著,他就是一愣。小楊連忙笑著迎上去解釋,我也過去打招呼。小楊爸爸讓我坐下,說:“小田,我家沒有你能解決的事,那都是醫院要做的,又不是鬧邪。”

“楊先生,剛才我已經找小楊媽媽了解過情況,也用五毒油測過,她身上確實有陰氣。”我回答。

小楊爸爸不屑地笑笑:“你是年輕人,應該知道什麽叫科學吧?”我說當然知道,小楊爸爸說,胎兒畸形的原因很複雜,有遺傳,有基因排斥,還有病毒、藥物和心理壓力等諸多原因。不能有了事就說是陰氣,那世界不亂套了嗎。

我笑著:“上次在泰國,阿讚師父為孔先生施法的過程,你應該還記得,那不是在拍靈異電影,而是實打實的事件,那些事用科學能解釋嗎?肯定不能,但卻最終解決了孔先生的症狀,而醫院卻無能為力。這個世界上,有太多超出我們認知的事情了,不能一概都否定為迷信。當然,中國人的教育就是無神論,即使你親眼所見都不願信,更何況沒見過的人。反正我也是為了幫小楊的忙,要是您死活不同意我插手,我肯定不會非要攬這個活,誰願意當那種討人厭的角色呢?”

小楊剛要說什麽,被她爸爸攔住,他歎了口氣:“說實話吧,那次在泰國,我看到那位什麽法師給老孔施法的過程,真是讓我好幾天都沒睡好覺。我總是不願意相信那是真的,希望是魔術,或者是你們故意設的什麽假象,可事實就發生在我眼前,不得不信。”

聽到他還願意相信南洋邪術,我就放心了,問他是否想讓我幫幫忙。小楊爸爸沒直接回答,隻說:“我準備下個月帶她媽媽去趟德國,醫院都聯係好了,到時候找最先進的醫院和醫生。不過,你這邊要是有什麽好辦法,也可以供我參考參考。”

這明顯是活絡話,看來是小楊爸爸不願正麵答應,就拐了這麽個彎。小楊連忙讓我給方剛打電話,還特意囑咐,得告訴他是小楊家裏的事,可要讓他用心幫忙。我笑著說:“這還用你說?”

給方剛打去電話,把情況一講,方剛大驚:“什麽,居然是小楊的媽媽?”我說是啊,我也想不到。

方剛思索片刻:“你讓我好好想想,既然阿讚巴登那邊已經沒什麽麻煩,就可以讓他處理這個事情。他以前加持過雷劈水牛角符管,效果還不錯,也會製作真正的貓胎路過,我覺得倒是可以讓小楊的媽媽來泰國一趟,找阿讚巴登施法。”

掛斷電話,我把方剛的話傳達給兩人,小楊非常高興,說阿讚巴登她以前見過,長得好酷好有型,就是不愛說話,但她就喜歡這樣的男人。她爸爸卻不置可否,小楊問:“對了,什麽叫真正的貓胎路過,難道其他師父都是假的嗎?”

“當然不是,”我回答,“真正的貓胎路過,並不是故意去找來貓的死胎,而是母貓親自把貓胎叼給師父,讓他們製作加持成供奉物,這樣的才算。有修為的法師才能達到這個效果,就像南平媽媽的陰靈主動去找龍婆UP一樣。方剛說的那位叫阿讚巴登的師父就可以,我和他很熟,他是菲律賓鬼王派的,法力相當厲害。”

一聽什麽鬼王派,小楊爸爸臉上露出害怕的神色,我連忙讓他別擔心,那隻是個稱呼而已,是說他們比較擅長禁錮和控製鬼,而自己不是鬼。

晚上就在小楊家吃的飯,她家有兩個保姆,分別負責打掃房間和買菜做飯,另一個負責照顧家人的起居和洗衣服。做飯的保姆手藝很好,三個人吃了八個菜,小楊的媽媽行動不便,隻能在臥室中開小灶。以前去杭州,發現杭州人很喜歡吃一道叫“菜泡飯”的菜,是用某種綠葉蔬菜切碎後製成清湯,再用來泡米飯吃,簡直吃得我想殺人,因為這東西在東北隻能喂雞。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可能為了照顧我這個東北人的口味,並沒有做我想象中那麽清淡的杭幫菜,而是有東坡肉等。

小楊的爸爸歎著氣:“大不了以後不生了!”

沒想到小楊卻說:“為什麽不生?我還想要弟弟呢,你不希望找人接班了嗎?”

“怎麽接班?說不定我和你媽媽基因真有問題。”小楊爸爸說,“引產太傷身體,你媽媽可禁不住再折騰第三次。”

這時,我的手機響起來,屏幕顯示著方剛的名字。他在電話裏說:“問了阿讚巴登,他說要先製作加持一塊蛇胎路過,要是能成的話,這事就好解決。”

我很驚訝:“還有蛇胎路過?蛇不是卵生的嗎?”

方剛哼了聲:“卵孵化出來的就是小蛇!”

“哦,那倒也是……然後怎麽做?”我問。方剛說要等阿讚巴登把蛇胎路過製作出來之後,要麽帶到國內施法,要麽讓小楊的媽媽去曼穀。我說小楊的媽媽身體還很虛,恐怕去不了泰國,如果你讓阿讚巴登來國內,大概收費多少。方剛說:“連尋找原料、製作加持,再到國內施法,怎麽也得四到五萬元人民幣,這還是看在小楊的麵子上。要知道,蛇胎路過要比貓胎路過還難,你想想,去哪裏找那麽巧的事,要等到母蛇生出一窩小蛇,其中要有死的,還得碰巧阿讚師父在附近,那條蛇要將死去的小蛇叼到阿讚師父麵前,才能由他製成真正有效果的蛇胎路過,當成引靈符用。”

一聽引靈符,我這心就提起來了:“你說是引靈符?那東西太危險了吧?”

方剛冷笑兩聲:“你是上星期剛做牌商嗎,引靈符不隻有把陰靈吸引來的功效,還能將特定的陰靈依附在符上,主要看阿讚師父怎麽施法。”

我這才放下心來,掛斷電話,小楊已經等不及追問,我把情況對二人說了,小楊的爸爸沉吟片刻:“田七,雖然上次我在泰國親眼目睹了法師的施法過程,但對這種事是否有效果,我還是不能接受。”

“怎麽沒效果啊,爸爸,你忘了孔叔的事嗎?”小楊連忙說。

她爸爸苦笑:“怎麽不記得,老孔回杭州後不是又發了瘋嗎,還被他老婆給送進精神醫院,半年後才出院。他老婆還辦了離婚手續,老孔真是什麽都沒得著,要不是他老婆念舊情,留給他在南宋禦街的兩處門市,老孔可能都得睡大街!”

我說:“楊先生,您得這麽想。如果那次法事不做,孔先生現在可能已經瘋得不成樣子,還蹲在精神醫院的病房角落裏自言自語,或者早就被小鬼給折磨得跳樓自殺了。施法雖然沒能讓他事後完全好轉,但效果是很明顯的。”

小楊也搶著說:“對啊,這就像得了重病去醫院動手術,雖然有些後遺症,但要是不開那一刀,估計命也沒了。我上次聽孔叔說,他現在有時還會在半夜裏發噩夢,那也比被什麽盆栽小鬼逼瘋的好吧?”

“你這丫頭真長能耐,連老子都要教訓。”小楊爸爸哼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