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位女按摩師也嚇得後退幾步,不知道為什麽。方剛問怎麽回事,我半天沒說出話,發現左臂空落落的使不上勁,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原來脫臼了。

在女按摩師的幫忙下,她猛力幫我把左臂複位,雖然也很疼,但隻是瞬間的事。我把手機遞給方剛:“快,快仔細問問小凡,陳大師昏迷,Nangya也失蹤了!”

方剛連忙搶過手機,喂喂喂地問,邊問邊朝店外走。等我這邊習慣了之後,也追出去,方剛已經把手機掛斷,另一隻手掏出自己的手機,似乎用來記錄號碼。他先打了一通電話,沒人接,再撥另外的號碼。我站在麵前,聽到方剛在以粵語和對方溝通,雖然不懂說的什麽意思,但我能猜出應該是在給陳大師的母親通話。

他再問自己的手機按電話記錄,掛斷後說:“剛給Nangya的手機打電話,處於關機狀態,再給陳大師母親打,她告訴我印尼航空公司的電話,我現在就打過去細問。”

了解情況之後才知道,飛機從香港到雅加達降落之後,空姐發現隻剩一位乘客坐著不動,看似睡著了。過去怎麽也推不醒,呼吸雖然有但比較弱,就是陳大師。航空公司立刻把他送到醫院,用盡各種方法也沒搶救過來,陳大師就像是植物人般地睡死過去了,用針刺都沒用。

而Nangya更奇怪,在調出頭等艙監控視頻發現,飛機剛降落打開艙門,Nangya就起身走了出去,看都沒看坐在旁邊的陳大師一眼。而最後的監控隻能看到她出了機場大廳,再就沒了目擊者,也沒人知道她到底去了什麽地方。

“我問了航空公司方麵,他們和警方在監控視頻中都沒看到有什麽可疑的人。”方剛說。

我很著急:“就算有他們也不見得能看出來吧?”方剛讓我把衣服穿好,我倆出了*店,邊走我邊把之前在香港和Nangya在酒店被可疑人跟蹤的事說了。

方剛生氣地說為什麽不早通知他,我說:“就算通知你又能怎麽樣,還能把那人控製住然後審訊嗎?人家又沒犯法!”

這時我又接到小凡的電話,問有何進展,我說:“我和方剛馬上去雅加達的醫院找陳大師,你先別擔心。”小凡也要去,我拒絕了,說陳大師在香港的事務也需要你打理,這個事有我們就行,你一個女孩,很多比較危險的場合也不合適你。她哭著讓我們一定要救陳大師,所有的路費開銷都由她來預訂,我說不用這麽客氣,回頭再算,他和Nangya都是我們的好朋友,你不說我們也要努力。

方剛掏出手機,給老謝打了個電話,說了這個情況,讓他和阿讚洪班明天盡快到曼穀來。我在方剛公寓附近的旅館過夜,次日一早,我倆就趕往曼穀,在大巴車站等了三個小時,才看到老謝和阿讚洪班從車上走下來,我連忙過去迎,老謝擦著汗問:“人怎麽會丟呢?”

我無奈地說:“去了雅加達才知道。”

老謝問:“那叫阿讚洪班現在就跟著我們去,是不是太早了,也許有別的隱情?比如說Nangya不喜歡和陳大師旅遊,或者陳大師在飛機上對她動手動腳,她一生氣就給陳大師下了降頭,然後自己就走了?”

“老狐狸,虧你想得出這麽爛的解釋!”方剛指著他的鼻子。老謝嘿嘿笑著說他也是好意,不希望兩個人出意外。我說不管什麽原因,陳大師已經神秘昏迷,很有可能是中了邪術,所以讓才阿讚洪班跟我們同行。

閑話少說,我們四個人立刻預訂最近的航班,從曼穀直飛雅加達。

在雅加達機場下飛機之後,按空姐的指引,我們來到航空公司的監控辦公室。有人把當時的監控錄像回放給我們,三四個小時的行程中,將畫麵快進又快退,也沒看到陳大師和Nangya有什麽異常。隻是在某段時間,陳大師似乎是去衛生間,回來後在半路停頓片刻,把頭仰起來,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而Nangya還探出身體,似乎在詢問。除此之外,再沒有可疑的地方。

飛機停穩後,Nangya起身掠過陳大師,看都沒看他一眼,就走出機艙。在旅客通道和機場大廳,也是Nangya獨自一人行走,但在她身後始終有個人在跟著,距離按說並不值得懷疑,足有七八米遠,但奇怪的是,這個人和Nangya都是處在一條垂直線看,當Nangya轉向的時候,後麵那人也跟著轉向,但並沒有立刻轉彎,而是非要走到Nangya正背後才轉身。就好像一根筷子穿著兩塊土豆,不管前麵那顆土豆走什麽路線,後麵那顆必定是在前麵的正後方。

我指著屏幕:“這個人很可疑。”

監控室的人問:“他有什麽可疑的地方?”方剛說現在還不知道,但極有可能是用了什麽邪術來控製Nangya的思維和身體,比如說下降頭。

印尼的巫術在東南亞各國也算是比較有名的,甚至比泰國還邪乎。東南亞最厲害的五大邪法之國,就是泰國、馬來、印尼、柬埔寨和緬甸,別的國家也有,但得往後排。

航空公司的工作人員遺憾地表示沒辦法,幫不上什麽忙。我們其實也沒指望機場這邊能幫什麽,就離開機場,到了雅加達東部的某家醫院。陳大師躺在病床中,戴著氧氣麵罩,醫生聽說我們是這位患者的朋友,連忙讓我們快把醫療費用交清。

我看了陳大師的隨身皮包,裏麵有錢包、卡包等物,貴重物品全都在,一樣也不缺,說明與劫財無關。在收費窗口試了試,其中有一張信用卡沒有密碼,我隻好盡量模仿卡背麵的簽名刷了醫療費用。醫生說這個病人血壓都正常,心跳比較慢,但就是醒不過來。我把五毒油放在陳大師胸口,油的顏色幾乎發黑。翻開陳大師的眼皮,竟然發現那道豎線是紅色的,以前從沒見過。

老謝問:“五毒油怎麽這麽黑?”方剛說還用問,看來這種邪術還挺厲害。我對醫生說想轉到單人病房,我們這麽多朋友,也方便進進出出,醫生同意了。

在單人病房裏,關好門再反鎖上,我們把陳大師從病**抬到地麵平躺,阿讚洪班盤腿坐在他身前,開始給陳大師施法。阿讚洪班換了幾種法門,最後戴上儺麵具,雙手平懸在陳大師臉部和胸口上方。念誦的經咒越來越快,十多分鍾之後,阿讚洪班收回雙手,喘著粗氣,歇了半天才好。

“解不開嗎?”方剛問。

阿讚洪班搖搖頭:“我再換最後一種法門,要是再不行,我也沒有辦法了。”他拿出那柄巫刀,用刀尖在自己右手掌心用力劃下,但並沒有破,更沒流血。阿讚洪班將右手壓在陳大師額頭,念誦著經咒,右手開始顫抖,似乎很用力。幾分鍾後,他的右手掌慢慢下滑,到陳大師的太陽穴處。

我驚訝地看到,陳大師額頭出現了幾道血痕,似乎阿讚洪班手掌中突出了幾排刀刃似的。血痕很細,有黑色的**流出但很慢。阿讚洪班伸手從背包裏取出一團經線,嘴裏的經咒不停,把經線纏在陳大師頭上,另一端慢慢纏向自己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