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印尼女保姆也是經人介紹找到的皮滔,下這個疾降收費不多,隻有八千港幣,而且還是事後收費。登康笑了:“怪不得那個疾降很好解,原來是你落的。”皮滔臉色很不好看,說同門之間不應該互相拆台。
登康說:“我怎麽知道是你落的降?那女人的臉又沒有你的簽名!”不管怎麽說,兩個同為鬼王門下的降頭師還是撞上了,皮滔一口咬定登康是故意的,他必須再給那個女人重新下疾降才行。
“開什麽玩笑!我和他沒冤沒仇。”登康拒絕。皮滔冷笑幾聲,說會對鬼王說你存心解開同為鬼王派的降頭,這可是降頭師的幾大忌諱之一。雖然登康很生氣,但他畢竟還是害怕鬼王,而且有皮滔這種人在中間搞鬼。為了避免麻煩,登康隻好答應下來。
那天,他給吳律師打電話,說想請他們夫妻吃飯,順便有事商量。兩人把登康當成救命恩人,當然答應。在某家餐館,登康說想讓吳律師幫著他找些生意,無論驅邪、解降和落降都可以。吳律師麵露難色:“我是律師,每天的工作都很忙,還要經常出國,恐怕抽不出時間來幫您拓展業務。”
登康說沒關係,他也隻是個想法。當然這是登康的借口,他是要找個機會給吳妻下降頭。席間吳妻去衛生間,登康對他說,你最好也跟著,以免印尼保姆找人趁機再搞事。吳律師連忙跟著去,登康悄悄取出降頭水,灑了幾滴在吳妻的那杯紅酒中。
可吳律師根本沒走遠,就站在登康身後:“阿讚登康師父,您這是什麽解藥?”登康萬沒想到這個吳律師如此狡猾,他不明白為什麽對方會懷疑自己。吳律師說,有人給他發了匿名短信,告訴他最近要小心被人暗中做手腳,沒想到真是這樣。登康心裏能猜出是誰幹的,隻好笑著說那也是解降水,無毒無害。吳律師說要不我叫來服務生,把這杯酒讓他喝下去,看有沒有問題?
沒辦法,登康隻好吐出實情。可吳律師根本不相信:“肯定是你,你和那個該死的印尼女保姆串通,先給我老婆下降,再花錢解,現在你又找機會下手,然後讓我再找你去送錢,或者讓我老婆送命,你想得美!”他掏出手機就要報警,登康軟硬兼施,阻止他報警。
吳妻說:“算了老公,我們快走吧!”兩人悻悻而去。臨走的時候,吳律師回頭看了登康一眼,眼角都在抽搐。
回到家的登康躺在**,把皮滔恨得入骨。他法術高強,但對人與人之間這些勾心鬥角的手段還是不太精明。他心知肯定是皮滔在搞鬼,但又忘記要他的聯係方式。一連幾天,他在街上買了很多八卦小報和雜誌,在上麵尋找皮滔發布的廣告,可都沒找到。
那天晚上,他照舊去經常光顧的那家夜總會喝酒,到興頭上也來到舞池中跳舞。跳到熱的時候就把上衣脫光,有位胳膊上刺著骷髏的女孩看到他身前背後有巫咒紋刺,可能覺得很另類,邊跳邊湊過來,攀著登康的肩膀,笑嘻嘻地問他這是什麽圖案,在哪家店刺的。
登康剛要回答,忽然有種奇怪感覺。很像對陰靈的那種感應,但又不完全是。他四下去看,舞池中很雜亂,什麽也看不出來。他警覺地推開那女孩,跳出舞池回頭看。兩個穿著無袖黑夾克、戴黑帽子的年輕男人也走出舞池,眼睛有意無意地看著登康,慢慢朝卡座那邊去。
這讓登康心裏覺得有鬼,他慢慢從兩年輕男人的卡座走過,發現在那男人身邊時,這種奇怪的感應就稍微強烈一些。他明白了,那不是什麽陰氣,而是打人內心裏發出來的陰邪之氣。它不同於靈體的那種感應,但登康天生對陰氣敏感,再加上後天修黑巫法,對各種陰性的氣息都很敏感。
他快步走出夜總會,在大門的時候遠遠看到那兩個年輕男人也起身出來,朝大門走去。就知道這肯定是衝自己來的,碰巧有一輛出租車停在門口下客,他連忙鑽進去,告訴司機加大油門快開走。
在出租車駛離的時候,登康朝身後看,見那兩人焦急地在路邊看著,明顯是沒有出租車無法追過來。登康長籲了口氣,額頭冒出冷汗。他雖然是很厲害的降頭師,但隻限於施法的時候。法術再厲害,也敵不過對麵的刀子。
雖然登康不知道這是誰幹的,但他能肯定不是皮滔,因為這家夥雖然和自己有矛盾,但還不至於敢找人暗中下刀子,那就隻有吳律師了,因為登康在香港沒有仇家,隻在上次給吳妻下降頭水的時候,看到吳律師眼中的仇恨,他心裏也有些發毛。
他想回公寓,但又一想,吳律師知道自己的家,這次回去很容易被人伏擊。坐在出租車裏,他身上都是冷汗,覺得香港也不能久留,吳律師對老婆感情很好,現在認定是自己和人串通在害他,躲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必須盡早離開。
好在登康有個習慣,出門的時候要把皮包帶在身上,裏麵除去現金、卡片還有護照簽證等物。他當機立斷,告訴司機去機場,公寓裏的物品和那個域耶也不能要了,這就是壯士斷腕,當然域耶還不算腕,又不是長在身上的,以後有的是機會再弄。但要是回公寓被人暗中搞死搞殘,那就後悔莫及。
登康從香港飛回吉隆坡,幹脆就在這裏住下。雖然沒有香港台灣那麽富有,畢竟是自己的國家,他還是覺得這裏好。在東南亞國家不像港台,這裏有很多關於佛牌和巫師的商人,說好聽點兒叫牌商,其實就是掮客。
經人介紹,登康和幾個牌商見了麵,把自己的住址、電話和所擅長的法術告知他們。不得不承認,什麽生意都得有專業的人士來運作,自從認識了這幾個牌商,登康的電話漸漸響得多起來。可因為他隻解降和落降,但哪有那麽多人中降頭,多數還都是想請牌或者供奉物的。
這天,有一名牌商給登康打電話,問他有沒有能轉偏財的佛牌,他說:“我隻是降頭師,不加持佛牌。”這牌商很不滿意,說你是鬼王派的,法力這麽強,不加持佛牌怎麽賺錢,不是每天都有人中降頭。
登康比他清楚這一點,隻是他始終覺得,降頭師整天去加持佛牌來賣,好像很掉身價。那牌商去找登康,和他說了半天大道理,意思就是加持佛牌並不掉價,那些龍婆師父很厲害吧,不也一樣加持很多佛牌,而且這也是修法的好機會,加持陰牌和邪牌就得入靈。
這番話打動了登康,所以他決定再破例,加持一次佛牌試試。
牌商對登康說:“我認識個生意人,姓杜,喜歡賭錢,但總是輸多贏少。他就想請一塊能真正招偏財的佛牌,這家夥雖然輸了不少身家,但還是有錢,隻要你能加持出這樣的佛牌,讓他感受到效果,以後一切好辦。”
“我試試吧。”登康答應下來。
他在和鬼王初學的時候,就掌握了多種常規法門,如增人緣、招財和保佑平安的。現在既然要強力招財,那就首先得找到合適的陰靈。偏財和賭運方麵,最好就是那種賭徒。登康托人多方打聽,也讓那牌商幫著留意,看有沒有這方麵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