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青浦縣城回來的第四天。

“起!”

伴隨著一聲大喝,墨白陽全身氣血沸騰,筋骨爆鳴,一尊足足有一人高的巨大銅鼎,被他雙手高高舉過頭頂。

“咚!”

堅持了一息的時間,這尊沉重無比的青銅巨鼎,才被他放回地麵,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周遭的地麵都在隱隱震顫。

“呼……”

墨白陽長出一口氣,看著麵前的巨鼎,目光閃爍。

“三千斤的青銅巨鼎,我都能舉得起來,說明我的氣血體能,已經穩穩進入三牛之力的地步了。”

“如今,就算是氣血境五重天的武師,在力量上也不可能壓過我了。”

三牛之力,這就是《大羅造化天功》在氣血境三重天的極限。

看似隻是普通武者的三倍,但戰鬥力的提升,卻是十倍都不止,更別說他此時的根基之雄渾,簡直駭人聽聞,超越了普通武者的想象極限!

“是時候離開了……”

墨白陽想要再進一步,就隻有提升境界,到達剛柔並濟,調動全身力量的武師境界。

然而境界的突破,卻不像氣血體能的增長,有路可循,按部就班,而是純粹看自身的領悟。

誠然,《大羅造化天功》作為天級功法,隻要他繼續一遍遍修煉、體悟造化王拳,總會突破,不存在瓶頸。

但他分秒必爭,哪有時間浪費!

墨白陽離開庭院,推門出去,穿行在樓閣亭台之間,繞過一層層廊道,很快就到了墨文軒的書房之中。

“父親在麽?”

他敲了敲門,門後傳來墨文軒沉穩的聲音:

“是白陽啊?進來吧。”

墨白陽推門進去,隨後將門關上,看向書桌後麵的墨文軒。

“找我什麽事?”

墨白陽深吸一口氣,開口道:

“父親,我準備離開三陽郡城,前往淵海宗了。”

墨文軒聞言,放下手中的筆,抬起頭來看著他,神色複雜:

“你……已經決定要出發了?”

“嗯,事不宜遲,我明天一早便動身。”

墨文軒沒有說話,看著墨白陽,心中情緒翻湧,頗為複雜。

一方麵,墨白陽從小在他眼皮底下長大,如今驟然遠離,短時間內再難見麵,他有些不舍。

但另一方麵,卻又是欣慰和驕傲交織,進入淵海宗成為長老弟子,前途遠大,光耀門楣,他豈能不高興?

更何況,他心中清楚,淺水養不出蛟龍,墨白陽必定是要離開三陽郡的。

“兒大不由人啊……”

………

第二天,清晨。

三陽郡城外,墨白陽一身勁裝,牽著一匹神駿的黑馬。

“父親,不用再送了。”

墨白陽看向墨文軒,笑著開口道:

“最多一兩年,我就會從淵海宗回來的。”

有萬界通識係統在身,他有足夠的信心,短時間內就能擁有擊敗黃道師,正大光明回歸三陽郡的力量。

“白陽……”

墨文軒想說些什麽,但嘴唇張合了半天,最後也隻擠出一句話:

“路上小心,早點回來。”

各種事宜,他早就一一叮囑過。

“嗯,父親你在三陽郡城,也要多加小心,尤其要提防黃道師此人。”

“放心,我會的。”

墨文軒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

“雖說你此行是順路,寒水縣分支的事情,應該也不難解決。”

“但如果你覺得麻煩,便不用再管了,直接離開便是,為父會另派別人前去處理的。”

墨白陽微微一笑,隨意道:

“小事一樁,不勞父親多費心思。”

昨天夜裏,寒水縣分支忽然派人傳來消息,說是因為家主之位,紛爭不休,懇請主支派人定奪。

正好,在墨白陽的行程中,會途經寒水縣,他聽說之後,便主動請纓,墨文軒想了想便也同意了。

畢竟,論及身份,墨白陽是主支家主、墨家族長的繼承人,自然是有資格決定分支家主之位的。

墨白陽退開一步,當即翻身上馬,提起韁繩一甩:

“駕!”

黑馬揚蹄邁步,疾馳而去,留下一路煙塵。

墨文軒望著墨白陽的背影,一時間立在原地,怔怔出神。

而在不遠處的城門外,還有幾個神色詭秘的人,見到這一幕,紛紛轉身回城去了。

墨白陽的離開,對於整個三陽郡城,幾乎沒有引起多少波瀾。

但暗地裏,一股洶湧暗流,已經開始緩緩醞釀……

………

出了三陽郡城,官道兩旁,是大片的田野,一望無際。

有農人辛勤勞作,為城中的各色人物,提供食糧菜蔬,還有莊園、馬場、藥田等,基本是城中各家族的產業。

行過二三十裏,路邊的農田便漸漸稀疏起來,逐漸被青綠之色覆蓋。

寒水縣城,在三陽郡城東邊三百裏,按照墨白陽的速度,至少得到第二天正午時分,才能抵達。

當初墨千秋等人,去向各縣分支勒索錢財,是繞著三陽郡城一大圈,最後抵達的青浦縣城。

而到了寒水縣,因為寒水縣當地分支的家主,脾氣暴躁,懷疑墨千秋出賣家族,一見麵就和墨千秋頂撞了起來。

結果,墨千秋將這位分支家主,當場擊殺,搜刮了一大筆錢財後,揚長而去。

而今,寒水縣分支正是因為家主之位,發生內亂,爭執不下,所以,才請主支派人前去定奪。

“地位權勢,人皆不能免俗;看來寒水縣分支的嫡係一脈,已經鎮壓不住局麵了……”

又跑了十幾裏地,墨白陽漸漸放緩了馬速。

他氣血體魄強大,一兩天不吃不喝,完全不影響,但馬不行,馬需要休息,需要恢複體力。

墨白陽自己全速趕路,倒是比奔馬還快,奈何難以持久,完全比不上駿馬的耐力。

飛天遁地,以他目前的修為看,還有些遙遠。

………

夜晚。

道路旁的樹林中,墨白陽盤膝坐在篝火旁邊,另一邊拴著馬,正在吃草料。

他望著跳躍的火苗,陷入沉思。

“武者和武師的差別,就在於能否調動全身的爆發力,這一點是最為關鍵的!”“那,究竟要如何達成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