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開, 門從外麵被鎖上了。”

杜子豪用力的拉扯大門,但鐵門紋絲不動,好像被焊在了地上, 所有人一起去拉都沒有拉開。

阮薇薇蹭到杜子豪身邊,拉著他的衣服:“怎麽會這樣,我好怕……”

杜子豪倒是不緊張, 他安慰道:“沒事,這裏還有其他出口, 跟緊我們。”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卓鬱一副不信邪的樣子:“肯定是我們的成員從外麵把人鎖了, 想要整蠱我們,大家不要害怕。”

他一邊安撫隊員,一邊安撫觀眾,既然大門已經打不開,那也就不用多費心了,還是繼續他們的正題。

卓鬱竟然從心裏感覺到了一絲興奮, 這是角色的影響,角色做了這麽多年的探靈, 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 他隻覺得自己要發大財了。

“這裏應該是病院的前台, 你們看。”卓鬱讓自己忽視剛剛飄過的白影, 將眾人帶到了一個看起來像是接待處的地方,整張書桌台已經鏽蝕的不成樣子。

他們隨便翻了翻, 居然在半掉不掉的抽屜裏找到了用羊皮紙書寫的工作人員名單,和當年的出入登記表。

這些卷宗雖然已經泛黃, 但還算完整, 上麵的字跡仔細辨認的話, 也能看得清。

都是英文。

所幸係統自帶翻譯功能, 不然這探靈是沒法做下去了。

“觀眾們,看看我們找到了什麽?”卓鬱晃晃手裏的冊子:“這可是老古董了。”

“該擺設備了。”柳靜雲打斷卓鬱,冷著臉提醒他要做的事情。

卓鬱露出老好人的羞澀笑容:“抱歉,一進來就遇見了突發事件,讓我把正事給忘了。開始吧。”

杜子豪、梁笙立刻將登山背包中的道具拿出來,分別是三腳架,牆麵固定器,還有幾個不知名的方塊狀器械,他們將東西分別固定在了大廳的四個角落,確保能將全部的景色收容進去。

“老觀眾一定知道這是什麽吧。”卓鬱晃了晃手中的方塊傳感器:“這是溫度檢測儀,還有運動傳感器,我們把這兩樣東西連接到相機,隻要附近的溫度產生變化,或者檢測到運動軌跡,相機就會瞬間抓拍。這樣就能抓住鬼影,洗出靈異照片。”

將相機擺放完畢,葉誌平舉著平板給卓鬱看觀眾的反饋。

【哇,真的好專業啊,果然是大團隊。】

【淺淺科普一下,這是西方專業探靈流程,和國內主要依靠玄學的方式不太一樣。】

【科學抓鬼哈哈哈哈!】

【所以那個大門是怎麽回事,把相機對準大門能不能抓拍到什麽呢?】

好,卓鬱斂眸,觀眾們已經開始入戲了。

“還有無線傳呼機。”他將腰間的傳呼機取出,打開了開關:“接下來,我們要嚐試看看這裏有沒有靈體存在。”

卓鬱對著傳呼機道:“有人在嗎?如果在的話,請給我們一個信號。”

下一秒,滋啦啦的電流聲響起,易拉罐掉落的聲音驚的眾人看向聲源,阮薇薇更是嚇得尖叫了一聲。

一個可口可樂的罐子倒在地上,咕嚕嚕的滾到了卓鬱的輪椅邊。

“……”卓鬱臉色非常鎮定,但是,他的內心多少也有點發毛。

“看來,這裏真的不止我們存在。”

“你好,我們可以簡單的溝通一下嗎?”卓鬱繼續對著傳呼機詢問。

但是這次,回應他的隻有死寂,唯有那刺耳的電流聲回**在偌大的正廳裏,顯得他的聲音有些失真。

“看來要換個辦法。”

他們的團隊是專業的,不光有這些高科技相機,同時也兼具了傳統的玄學部分。

柳靜雲遞給了他一塊通靈板。

卓鬱將它湊到鏡頭前展示。

這是一塊四四方方的木板,上麵寫著英文的所有字母以及數字,四角畫著精美的花紋和一些帶有象征性的圖案,同時,它還帶有一塊心形中空的小木片。

“這是我們在當地買到的質量最好的通靈板,傳說是女巫親手製作,可以和鬼魂進行對話。和亞洲的筆仙碟仙有異曲同工之妙。”

“接下來,我們五個會把手指按在木片上,然後提出問題。羅木生,記得拍特寫哦。”

卓鬱將大家全都招呼過來,五個探險隊員齊齊將手指按在了木片上。

“那麽,我將要開始我的第一個問題。要先禮貌一點。”卓鬱清了清嗓子:“請問您是男是女?”

眾人緊張的看著小木片,羅木生也將鏡頭懟在了通靈板上。

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總之那木片居然真的動了,而且是飛快的滑動,帶有一絲急迫和癲狂的感覺。他們知道這時候不能收回手指,隻能留著冷汗讓手指隨木片一起滑動。

很快,它穩定了下來,木片滑向了字母區,木片中間是空的,所以能夠正好將字母圈在裏麵。

W O M A N。

在圈出這五個字母後,木片停下了。

這個正在和他們對話的靈體是女性。

卓鬱睜大眼睛,興奮的看向鏡頭,像是在說看見了嗎!

“您好,小姐。我可以詢問您的年齡嗎?”

木片再次滑動。

1 9 。

才十九歲!

卓鬱皺了下眉頭,從這個鬼能夠良好溝通來看,應該不是什麽影響治安的瘋子,而且十九歲的少女被關進這裏,早早死去,不愧是臭名昭著的聖柏麗卡啊。

“請問,是你關的大門嗎?”

木片劃向兩個字母。

N O。

“所以,這裏還有其他幽靈在,是嗎?”

Y E S 。

卓鬱環顧四周,可能是角色特性帶來的影響,他總覺得這大廳裏好像還有更多的氣息,但他完全看不見,那些幽靈沒有露麵,而且在隱藏起來觀察他們。

“你叫什麽名字?”

M A R Y。

“你好,瑪麗,請問你能幫我們打開大門嗎?”

N O。

探險隊員們有些失望,其實按理來說,他們已經進了這個精神病院,係統的要求他們已經完成了,所以現在出去也不算違規,沒人想在這麽恐怖的地方過夜。

B U T。

木片再次滑動起來,事情似乎有了轉機,那女鬼口風變了。

F I N D M Y B A B Y ! ! !

通靈板劇烈的搖晃起來,眾人隻覺那木片滑動的飛快,一股巨力在帶著他們的指尖飛舞,很快,他們就堅持不下去,那木片嗖的一聲飛了出去,脫離了眾人的掌控,劈啪一下摔落在地。

“find my baby?找到她的孩子?”柳靜雲撿起木片,有些驚訝:“是在請求我們的幫助?”

“不,是公平交易。”卓鬱收起通靈板:“她的意思是,如果我們能幫她找到孩子,她就給我們打開大門。”

“還挺聰明的。”杜子豪不屑道:“作為鬼,懂得和人類做交易,倒是少見。”

“這更說明了她精神上患有疾病的可能性不大。”

卓鬱聳肩:“觀眾們,你們也看到了,我們成功利用通靈板和鬼魂對話,她打算交給我們一件任務,說不定完成了,我們也就能出去了。”

他當然不信事情會這麽簡單。

“你們去看看有沒有地圖,這種病院一般會在一樓張貼科室布置。”卓鬱將手電筒掃向四周,果不其然在樓梯附近看見了一張被裱在玻璃框裏的大地圖。玻璃已經蒙上了灰塵,也碎了不少,所幸地圖還是完整的。

梁笙二話不說,直接把整個相框取下,搗碎了剩餘的玻璃,將平麵地圖從裏麵抽了出來。

卓鬱觀察了一會兒,將地圖展示在鏡頭前:“這個一層主要是迎客廳,也就是我們所在的地方,還有廁所、保安室、護士室、會議室、門診室。”

“第二層是專門用來治療病人們的各類治療室和大食堂,三層到五層就都是病房了。”

“我們先從第一層開始查看吧。”

“等等。”一直不怎麽出聲、平平無奇的葉誌平發話了:“確定她說的baby是孩子的含義嗎?或者,隻是個玩偶、寵物、男朋友也有可能。”

卓鬱挑眉,發現這人雖然普通,但是卻很心細。

葉誌平歎了口氣:“確認清楚再行動吧。”

卓鬱聽他那長籲短歎的聲音,竟然莫名覺得有些熟悉,但又一時想不起來為什麽熟悉,他將這古怪的感覺壓下,回答道:“的確是嬰兒,我能感覺到。”

“感覺?”

“怎麽說……”卓鬱托著下巴:“大概是第六感,或者是直覺之類的東西,我好像能體會到她的心情,她想找回自己的孩子。”

“幽靈能夠影響人類的心情,確實有這個可能,但是她才十九歲吧?”柳靜雲作為現代人很難理解。

“嗯,其實很正常,在當年,美國比英國更保守,有大量的清教徒,女孩的結婚年齡也普遍偏早,如果是十八歲結婚,十九歲生子,倒也對得上。”

“我沒有疑議了,走吧。”葉誌平點頭,他是隊伍裏負責斷後的,所以等大家都開始朝著左邊的走廊走去時,他才跟在末尾。

“那孩子年齡應該不大,可那女人都成了幽靈了,怎麽還會找不到自己的孩子呢?”柳靜雲推著輪椅,來到大廳旁邊的會診室。

這個房間沒有上鎖,木門也爛的差不多了,他們踢開這些爛木頭,直接進入了曾經用來診斷病人的地方。

有多少人就是在這裏被下了決斷,斷送了後半生呢?

卓鬱不敢想,也不得不承認,比起燃燒著熊熊烈火的基地,這裏才是真正的地獄。

光是在這裏含冤而死的人,就不止十萬。

眼前寬敞的辦公室,好像不是為病人查看病情的地方,而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魔窟。

杜子豪踢翻了座椅,從抽屜裏拿出了大量的確診名單,梁笙也跟著看,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名為瑪麗.赫達的名字。

雖然瑪麗是個大眾的女名,但醫院裏似乎隻有這一位瑪麗。

卓鬱接過來看了看,發現她的診斷結果是“癔症”,送她來的是她的新婚丈夫,據病情描述來看,丈夫說瑪麗好像精神不太正常,常常幻想他出軌,還跑到街上大罵他,還毆打無辜的女人,這讓他不堪其擾,所以送來聖柏麗卡,希望能治愈他的妻子。

卓鬱看到這已經無力吐槽,但凡是個正常人,聽到聖柏麗卡的名聲,也不會把妻子送進這裏來吧。

說不定病沒治好,人先沒了。

難道這就是那個男人的目的嗎?

而且更可怕的是,這個時候的瑪麗已經是個孕婦了,在病人的症狀上有寫妊娠。這男人把懷孕的老婆塞進了精神病院,簡直……

卓鬱又看了幾眼其他人的病例,發現也都和瑪麗差不多。

大家好奇的接過這些單子,然後不約而同的惡寒了,因為這些理由全都各有各的離譜,診斷方式也是簡單粗暴,一個擺脫了麻煩,一個收到了錢,不難想象院方和家屬都是怎樣一副嘴臉。

光是看這些資料,他們就感覺裏麵有三分之二的人都是被隨便誤診,塞進醫院的。

而且這醫院還有免責聲明,說如果病人因治療或疾病惡化死在醫院裏,家屬不得向醫院索賠,病人的死亡與醫院毫無幹係。

卓鬱看了幾眼就不想看了。

這簡直是把人性的醜陋赤/裸裸的寫在紙上,明目張膽到了極點。

“真惡心。”柳靜雲嫌棄的將那些單子摔回了辦公桌上,正當眾人打算對這些家屬發表一些難以播出的髒話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從門外傳來。

“誰?”杜子豪膽子大,第一個衝了出去,然而走廊裏什麽人都沒有,隻有簌簌風聲從破了洞的牆麵吹來。

“哪怕是鬼,也別在我這裝神弄鬼。”杜子豪差點沒忍住掏出他的靈能匕首:“給我滾出來!”

回應他的是一片寂靜。

杜子豪抓不到人,隻能回到會診室,但是當他轉身之時,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

——他的後背上,有一個漆黑的手印。

“別動!”柳靜雲來到了杜子豪身邊,“是手印,有一股焦油的味道。”

杜子豪一驚,立馬把衣服脫下來,上麵果然有個詭異的痕跡,看樣子像個成年男性的手印,因為它很大,甚至比杜子豪的手更大。

“這裏不止一隻鬼呢。”卓鬱毛毛的,隻能用笑容來掩飾,可能依舊是角色的影響,他總覺得有人在盯著他。

卓鬱很討厭這種感覺。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繼續。”

會診室裏什麽都沒有,他們隻能繼續向下一個房間前進,前麵是男女洗手間,當大家重新回到走廊的時候,卓鬱聞到了些許奇怪的味道。

“又是焦油味……”

他打開紫外線手電筒,仔仔細細的掃過地麵,果然在地上發現了很多黑色的腳印,就如同杜子豪後背的那一個。

卓鬱有些費力的彎下腰,搓起這些黑色的物質,還聞了幾下。

“好像是瀝青。”

“瀝青?”柳靜雲也撚起一點,發現真的是那種用來鋪設公路的半流體物質,等它幹了就是凝膠狀。

卓鬱看向屏幕:“觀眾朋友們,節目組好像遇見奇怪的事情了,你們有誰懂瀝青和靈體的關係嗎?”

他隱約記得自己有相關的藏書,但是還沒來得及看就進入了片場。

【什麽東西,瀝青?鋪路的那種?】

【看著像石油一樣。】

【剛剛的鬼會留下瀝青的痕跡誒,我好像聽說過……讓我想想。】

【蹲!】

【蹲了+1】

【啊,想起來了,據說地獄裏沒有水,地獄的水就是瀝青,一些被上帝禁止來到人間的惡魔和鬼怪靈體,會將雙足覆蓋上瀝青,隔著瀝青,這樣就不算踩在人間的地麵。】

【這不是鑽空子嗎?!】

【沒錯,就是鑽空子。】

卓鬱托著下巴,白嫖觀眾的知識點讓他心裏甚慰。

“大家都小心點吧,能留下實體痕跡的鬼怪都不簡單。”

一行人將距離縮的更緊密了。

他們殊不知,正有幾人在同樣的地點高呼他們的名字。

“卓鬱!杜子豪!!!”

幾個工作人員焦急的轉來轉去,都快把聖柏麗卡的地皮給掀開了,然而這裏什麽人都沒有,被安排在角落等待驚嚇探險隊的托們也都反受驚嚇,不得不加入了尋人隊伍。

他們大部分都是這個世界的NPC,是主持人團隊的一員,老板不見了自然焦急。

一開始,他們還以為是老板的惡作劇,然而營地傳回來的消息更讓人不寒而栗了。

卓鬱他們的頭戴相機還開著,他們就在這條路上走,馬上要到達一樓的衛生間。甚至連地麵上的雜物都一模一樣,可是工作人員壓根看不見卓鬱在哪。

好像從進入這個精神病院的那一刻,探險隊就已經進入了不同的世界了。

所有人都嚇得冷汗岑岑,他們也不敢再在聖柏麗卡多待,隻能暫時回到基地,留兩人在大門前看守。

直播還在繼續。

“這衛生條件也太堪憂了吧,明明會診室辦公室弄得那麽寬敞豪華,這公共廁所怎麽破成這樣。”

卓鬱嫌棄的在鼻子前扇了扇,都百年了,這裏竟然還有一股下水道的惡臭味。

眼前的小便池緊密的排在一起,木質的槅門也鬆鬆垮垮,但也依舊排列緊湊,光從廁所就能看出聖柏麗卡的病人們有多擠,連上個廁所都得肢體接觸,像要打架。

洗手池上的大鏡子蓋著厚厚一層灰塵,杜子豪伸手把灰抹去,才能讓它照出人影來。

卓鬱再次摸出傳呼機。

“請問這裏有人在嗎?請給我一個信號。”

這一次沒有忽然倒地的易拉罐,那滋啦啦的電流聲中,居然夾雜著能讓人聽得懂的聲響了。

“好痛苦……”

“救命!”

“我想死,讓我死!”

“我沒病,真的沒病,快放我出去!”

“我可以自己上廁所,滾開,不要摸我!”

“好疼啊,什麽時候才能死……”

七嘴八舌、雜亂的像上百人在同時哀嚎,這聲音裏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同樣的是,他們的語氣充滿痛苦和哀怨,傳呼機裏的仿佛描繪了一個人間煉獄,這突兀的聲響把卓鬱嚇了一大跳,差點沒拿住。

因為他意識到了一個事情。

這間廁所裏,密密麻麻全都是鬼。

“快出去!!”

柳靜雲反應極快,第一時間推著輪椅撒丫子就跑,連杜子豪都被她甩在了身後,他們連跑帶喘的逃出了廁所,途中還要忍受阮薇薇的高分貝尖叫,卓鬱感覺自己的耳膜都快要破了。

阮薇薇梨花帶雨的扯住杜子豪的衣服,杜子豪看她實在可憐,就拉著她一起跑。

眾人剛歇了口氣,就聽見那傳呼機裏傳來了更加驚恐的尖叫,裏麵的惶恐比阮薇薇更勝一籌。

“他來了!”

“救命!”

“是那個人,快跑啊,我們快跑!”

看不見的鬼魂們一哄而散,卓鬱借著手電筒的亮光,忽然聽見了大廳中相機不斷響起的快門聲。

哢嚓哢嚓——

哢嚓哢嚓哢嚓哢嚓哢嚓——

先是最遠處的相機在響,然後是第二個,最後,距離他們最近的,被擺放在走廊入口的相機,也跟著瘋狂的連拍。

有東西過來了!

現在的探險隊哪還記得找孩子,柳靜雲拔腿就跑,杜子豪則是掏出了匕首,一把幽藍色的刀被他握在手中,他整個人像隻蓄勢待發的豹子。

但是,僅僅過去半秒,杜子豪的哀嚎就和那些鬼魂重疊了。

他的手腕被整齊的砍斷,斷手掉在地上,還握著那把被他予以厚望的刀。

大量的黑色流質從天花板下流淌下來,走廊的牆壁已經被沁滿,與此同時,卓鬱設定的每小時響一次的鬧鍾也瘋狂的叫喊著,叮鈴鈴的刺耳聲音響個不停。

現在一點整。

杜子豪還來不及撿回斷手,他的手就被瀝青所淹沒,發出了烤肉一般的香味,那流體迅速冷卻,將其裹成一團,他隻能逃跑。

杜子豪咬牙用單手給創口斷麵噴急救噴霧,傷口好歹是不流血了,他慘白著一張臉追上隊伍,他甚至沒看清自己是怎麽被攻擊的。

卓鬱回頭,隻見黑色腳印不斷跟在隊伍身後,他知道現在已經不能藏拙了。

他向柳靜雲投去一個眼神。

柳靜雲立刻將聖水和劍油灑在雙刀上,提刀就衝著腳印的方向而去,但是這一次,那追擊他們的東西連理都沒理柳靜雲,像是見到了什麽深刻的目標,徑直朝著卓鬱的方向而去。

腳印略過了受傷的杜子豪,略過了扛著攝像機疲於奔命的羅木生。

旁邊的標本室大門砰的一聲打開,卓鬱隻覺一股巨力襲來,他的輪椅直接側翻,他整個人也被摜進了房間,狠狠摔在地上,若不是用翅膀墊了一下,他怕是要摔出內傷。

卓鬱頭暈眼花,耳鳴也劇烈的響起,待他看清四周時,標本室的門已經牢牢的關上,任他如何拖拽,都無法打開。

他猛地一顫。

一個火熱的身軀貼在了卓鬱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