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證,那雙眼睛絕對不是人的眼睛,沒有一個人的眼睛會有如此的恐怖,但那雙眼睛之中我卻又能清晰的看到隱藏著的東西,是難以形容的怨恨目光。

一雙不是人的眼睛卻又有人才能有的怨恨眼神,我的臉頓時被這雙眼睛嚇綠了。

胖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看我的臉色瞬間綠了也知道事情肯定不對勁,就朝著我看的方向看去,這一看,他也是嚇得倒吸涼氣,臉色慘白,驚聲道:“這他娘的是什麽怪物?”

胖子這一聲驚呼,那雙詭異的眼睛突然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刷的一下縮回了鐵門縫隙裏麵,我一身都是冷汗,穆梅的屍體既然在這鐵門後麵的洞道之中,剛才那雙眼睛會是穆梅的嗎?

還是穆梅詐屍了?

想到這我渾身都打了個寒顫,對這鐵門之後的洞道顯得恐懼起來,何峰卻沒有注意到那雙眼睛,聽到我們的驚呼,他疑惑的看了我們一眼隨即問:“怎麽了?”

我吞了吞唾沫舔著嘴唇問:“你剛剛有沒有看到?在那鐵門後麵?”

何峰道:“你們看到什麽了?”

胖子驚魂未定的道:“眼睛,一雙極度恐怖的眼睛。”

何峰聽完這話看向鐵門縫隙,卻什麽都看不到,摸著腦袋說:“什麽都沒有啊,你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幻覺?

我一個人看到可能是幻覺,可胖子也看見了,兩個人都同時看到的東西是幻覺嗎?

何峰又道:“實話告訴你們吧,我們四人隊伍之所以會來到這令人聞風喪膽的死人山衝的不是這個軍事基地,這日本人的軍事基地也是我們上山後跟蹤英國人才發現的,我們上山是為了尋找一種礦物質拿回去研究,這種礦物質最大的作用就是可以令人產生亦真亦假的幻覺,讓人不知是在現實中還是幻覺裏。”

原來穆梅他們四人隊伍上山竟然是為了尋找能夠讓人產生幻覺的礦物質,我頓時想起我們在洞外的時候看到的那四個與我們一模一樣的四個人,沒想到真的是幻覺,當時王紹軍就提出了幻覺這兩個字,看來王紹軍早就知道了我們產生了幻覺。

何峰又道:“死人山處於中緬邊境,山上終年被霧氣彌漫,在霧氣當中又夾雜著很多瘴氣,人隻要聞到了瘴氣就會產生幻覺,輕則頭昏眼花重則昏迷不醒,你們剛來到死人山不清楚這上麵的狀況也不足為奇,鐵門後麵就是一條水道,我進去過,裏麵什麽也沒有,跟我進來吧,穆梅的屍體我就放在裏麵。”

說完何峰轉身毫無防備的推開了鐵門,頓時嘎吱一聲傳出,我和胖子都同時往後退了三步,以為鐵門一開,裏麵一定會衝出一些難以形容的怪東西來,結果鐵門打開,除了一股刺骨的陰風吹出外,其他的什麽也沒有看到。

難道真的是幻覺?我心中疑惑不已,可剛才的那雙眼睛太真實了,不像是幻覺啊。

鐵門打開,一陣刺骨的陰風襲來,我瞬間隻感覺如墜入冰窖,心說這水道裏麵居然這麽冷,難道這是小日本當時儲存蔬菜的地方?

何峰完全沒有任何防備的就踏進了水洞,回頭催促我們快點,穆梅的屍體就在前麵。

胖子看了我一眼道:“走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老子還不信這個邪。”

說完也跟著何峰進了水洞,我咬了咬牙急忙跟上。

水道中,有著差不多膝蓋深的水潭,水流一直通向最前方的黑暗中,應該是死水,我們還以為何峰把穆梅的屍體放了很遠,所以正打算走進去的時候,何峰卻突然驚喊了一聲:“穆梅呢?”

我和胖子抬起來的腳同時收回,看到何峰露出了我們從未看到過的焦急神色,他爬到水道之中四周仔細看了看,又伸手在水裏摸,我們很疑惑,問:“你不會就把穆梅的屍體放在鐵門背後吧?”

何峰急道:“當時情形太過緊張,根本沒有時間走到更深處放下,隻能放在門口然後極速逃命,因為日本人正在追殺我,可我記得穆梅的屍體就是放在這裏的。”

我說不要慌,這水道中水有點多,咱們進去看看會不會是水把穆梅的屍體帶進去了。

何峰點了點頭就踩著水走了進去,我跟胖子急忙跟著前進。

這條水道比剛才的那條管道難走幾十倍,也不知道小日本當時的想法到底是在搞什麽,水道裏麵很冰冷,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淹沒到膝蓋的水冰冷刺骨,我們舉步維艱。

何峰走在最前麵,胖子在中間,我在後麵,並且已經把匕首從背包裏麵拿出來別在褲腰上,隻要發現不對勁我隨時可以做出反擊,在這神秘的地下深洞中,能保住命已經是稀奇了,為了活命有時候殺人也在所不惜,何況何峰這個人到底是什麽情況我們還沒摸清楚。

胖子轉頭小心翼翼的問:“三金,你說這水裏會不會有螞蟥?我他娘的從小就怕這些蠕動的東西,尤其是螞蟥,太他娘的惡心了。”

聽到胖子說這句話,我忽然想起一年前在塔木陀地下暗河通道裏,胖子也問了同樣的話,看來這家夥真的怕螞蟥。

我笑了笑說這水裏太冷了,螞蟥根本不能存活,你放心走吧。

我們跟著何峰走了七八分鍾左右,過程很是沉悶,隻有低頭走路,我走著走著突然撞到了胖子的後背,原來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已經停了下來,正彎著腦袋拿著手電在水裏照來照去,我眯著眼睛看去,發現連走在前麵的何峰也停了下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我像在塔木陀水道裏一樣使勁踹了胖子屁股一腳說:“怎麽不走了?你他娘的別跟我說又有人在水裏摸了你一下。”

胖子抬起頭看了我一眼,手電光照在他的臉上鐵青至極,一句話也沒說又低下頭把手電靠近水麵上,似乎在找什麽東西。

我有點疑惑又踹了他屁股一腳問:“你彎著頭在水裏找什麽?莫不是你的錢掉了?”

胖子抬起頭看著我,臉色慘白得恐怖,用一種顫抖得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聲音說:“剛剛水裏好像真的有人摸了我一下,和上次在塔木陀的那種感覺一模一樣!”

本來在這陰冷的水中行走已經很艱難了,我被凍得全身發抖、嘴唇發紫,陡然聽到胖子這句話,我心都差點跳出來。